莊菲怔了下,這人應該就是她們口中的貴客,看年紀理當不是慕少主,那就是另一位了,滄明宗的長老,戚道遠。
莊菲行禮著:“戚長老說笑了。妍兒並未修煉。還有多謝。”說完,她接過帕子,就要離開。
戚遠見她要走,心頭莫名一急,連忙拉住她的手腕,那手腕纖細,戚遠微愣,總覺得這手腕不該這麼細,像是長期沒吃飽,他有點心疼,忽然還想喂飽她。
莊菲震驚了下,驚慌的抽回手,戚遠這才發現自己唐突了,趕忙放手。
莊菲握著自己的手腕,往後退兩步,仿佛看到登徒子。
戚遠急道:“不好意思,唐突了,但我是真的想收你為徒。”
“我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想將一個人帶回滄明宗的感覺。”
一陣風吹過這兩人,莊菲微微震驚,秦修澤看了半天,忍不住的低頭問著:“你爹是在收徒?還是在表達愛慕?”
戚小小心塞著:“我不知道。”
她就想知道,他是怎麼想到收徒去的!
當媳婦不好嗎?
莊菲:“多謝長老厚愛。”
她說完,連忙跑開。
戚遠望著那背影,心頭空落落的。
戚小小走過去,心塞著:“你為什麼要收她為徒?”
她辛苦把她拉來,不是要他收她為徒的!
戚遠依舊看著莊菲跑開的方向:“因為突然很想帶回去。”
戚小小聞言一愣,隨即小心問著:“你有沒有想過,你想帶她回去,可能不是想收她為徒,而是彆的什麼?比如當媳婦?”
戚遠低頭,小小年紀在想什麼呢?
他當然隻是想收徒而已。
“她天靈根,我應該是愛才。”
不然怎麼第一次見麵就想收徒?
戚小小愣了下,她娘也是天靈根?
上次審木家之時,從慕夫人口中得知,她娘跟慕正煊定過情,所以她隻以為慕正煊負了她娘改娶慕夫人才讓她娘入魔的。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進來太快,陳叔他們好像忘了跟她說她娘為什麼要殺慕正煊了。
“好了,回去吧,彆人家,不要隨便亂走。”
戚遠帶著兩人離開。
就是……
當天下午,戚遠練劍練的心不在焉,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這時候,木府的侍女端來糕點茶水放在桌邊,隨即退下。
戚遠視線掃過,正要繼續練,想到什麼,收了劍,走過去,看著軟糯的糕點還有上好的茶水,想起那纖細的手腕,手一揮,收起糕點茶水,向著莊菲的院子走去。
給未來徒弟補補身子。
莊菲正坐窗口看書,突然,旁邊的茶幾上多了盤香噴噴的糕點還有茶。
她愣了下,轉頭看向門口。
戚遠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要是不喜歡,我明天帶其它的。”
戚遠說完,連忙轉身離開,深怕她不要。
莊菲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人了,她回來,看著糕點,一陣恍惚,這好像是頭一次有人承認她的價值?
第二天,戚遠想起未來徒弟衣服好像不怎麼好,於是抱起睡夢中的戚小小上街,然後進了店鋪,問著迷迷糊糊的人。
“哪套好看?”
戚小小:“……”
是人嗎?
一個時辰後,戚小小端著托盤敲響莊菲院子的門。
莊菲:“小妹妹?”
戚小小:“我爹說給你的。”
莊菲看著女修的衣服:“這個是木家給他的?”
戚小小搖頭,一言難儘著:“他一大早起來出去挑的。”
“衣服下麵還有胭脂,首飾。”
莊菲愣了下:“他送我這些?”
戚小小麻木的點頭:“對。送你這些,就為了收你當徒弟。”
絕對不是有非分之想。
第三天
戚遠想起未來徒弟可能沒錢買劍,於是鄭重的將他昨夜親手做的木劍交到秦修澤手中。
秦修澤帶著劍站在了莊菲的院門口。
莊菲看著劍。
秦修澤心情複雜:“他可能是真心的……收你為徒。”
第四天,戚小小跟秦修澤拿著抹布即將出門,因為一旁的戚遠說,他未來的徒弟每天打掃院子很辛苦,累的有點瘦了。
戚小小受不了某人不開竅,還用收徒當借口了。
戚小小一手拽著戚遠的衣擺誓死要將她爹走歪了的思路掰正。
“爹,你不覺得她長的很好看嗎?”
戚遠腦中浮現莊菲稍些稚嫩的臉,點頭。
他未來的徒弟長的的確不錯。
“你是不是有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戚遠想起微微帶怯的眼神,點頭。
的確想站在她身前,替她遮風擋雨,畢竟這是一個師尊該做的事。
“你是不是每天都想見她?”
戚遠腳步一頓,隨即點頭。
畢竟身為師尊,得時常指點弟子,這麼一想,他好像有點虧待常淨了。
“所以,你想明白了嗎?”戚小小覺得自己的循循善誘做的差不多了,他該反應過來自己對她的是男女之情,不是師徒之情了吧?
戚遠:“嗯。我明天再問問她,願不願意當我徒弟。”
戚小小:“……”
她還是從娘下手比較好。
戚小小跟秦修澤帶著抹布上門,戚小小邊擦著桌子,邊替戚遠說話:“娘,你覺不覺得戚道遠很好看?”
莊菲不明白,後頭這個小妹妹為什麼非得喊她娘?
是她跟她娘長的像?
“嗯。然後呢?”
戚小小道:“我想說的是他是你夫君,你現在隻是把他給忘了而已。”
莊菲無奈轉身:“滄明宗的長老怎麼可能是我夫君?”
她到底哪來的說法?
戚小小頂著莊菲懷疑的眼神道:“你是庶出,之後會被木夫人記在名下,跟北洲慕府的慕正煊聯姻。之後應該是被背叛了,然後慕正煊娶了你的姐姐,你入魔了,再然後你成魔尊了,又碰到了假裝凡人的戚道遠,你們成親了,最後生了我!”
莊菲彎下腰,愛憐的摸了摸戚小小的腦袋,這孩子可能腦子不太正常。
戚小小:“……”
她的眼神帶著同情。
“好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這其實不需要你們幫忙。”
莊菲送著他們出門。
秦修澤帶著她往回走:“你這麼跟她說,她不會信的。”
戚小小仰著腦袋望著天:“我也知道啊,但我不趕緊給她洗腦,我怕我爹搶先收她為徒了!”
他們一家的輩分不就全亂了嗎!
戚小小思忖著:“陳叔說要來點刺激才能想起來。”
“什麼是能刺激到兩個人的?”
秦修澤:“讓你爹親眼看著你娘跟慕正煊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