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還是要散了。
秦修澤趕忙接住。
戚遠:“……”
“治本困難,治標還是可以的。”戚遠道。
戚小小又緩緩的坐了起來,看向親爹。
戚遠握上莊菲的手:“浩劫將至,我已經讓長風去各地設立避難所,減少最大人員傷亡。”
到時候,他解決大半魔物後,就散了靈力,恢複各地生機,他也可以跟戰死的師兄師姐們交代了。
想必到時候師兄們也不會再攔著他了。
戚小小聽著,依舊看到了搖搖欲墜的家,但爹好歹加固了一點點?
她鬱悶了下,爬下床,穿好鞋,往外走,走了兩步,回頭,隻見秦修澤還在她爹娘床上,像個巨亮的燈泡。
“秦修澤?”
秦修澤反應過來,趕忙下床,一塊離開。
莊菲指尖捏了捏戚遠的手:“我出去善後下。”
戚遠知道她要去做什麼,鬆手:“嗯。我等你回來。”
莊菲起身出門,帶上了陳叔。
一刻鐘後,戒備森嚴的慕府,再次陷入沉睡。
陳叔坐在慕府最高建築的屋頂,編織了夢,夢裡,北洲慕府被屠殺。
陳叔拉完二胡,抬頭看向莊菲:“不真的殺了嗎?”
莊菲垂眸看著指尖:“剛剛在木嫣的夢裡時,我發現我動殺心的時候,也是我恨意最強的時候,那條河似乎想趁那記時候衝破結界。”
如果真的動手了,屆時,整個魔域的魔物包括她,心中所有恨意將被放大上百倍,然後喪失理智。
莊菲:“我們在這的這幾天,讓他們每天被屠殺一回。”說完,她離開了慕府,回去找戚遠。
陳叔看著莊菲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被傷的那麼重,卻在顧忌著無辜的人。
另一邊,戚遠敲開楊嶽房間的門
“師兄。”
楊嶽正在屋內看書,他們帶的人全從慕府出來了,暫居客棧。
“說。”
戚遠站在門邊:“能幫我去清石查下木家嗎?”
楊嶽抬眸:“道遠,不要得寸進尺。”
戚遠行禮道:“慕府如今戒備森嚴,證據目前不好搜羅,木家主要人員還被關押在大牢,那邊就剩個木絮,木絮明事理,不會攔你。你幫我找下木家當年挖菲兒靈根的證據。”
“還她一個公道。”
楊嶽放下書:“戚道遠,我給你們兩天時間不代表我心軟了。她是魔尊的事不變。”
戚遠:“她忍著沒殺慕正煊,也沒動北洲百姓。”
楊嶽沉默了瞬,道:“僅此一次。”
戚遠:“多謝師兄。”
戚遠出門,恰好看到莊菲回來,乾脆帶上她出去逛街。
此刻,滄明宗
齊樂他們站在泗水牢外,朝著門口跪拜著。
一旁鐘元想起沈淵入魔的樣子一陣恍惚,他從來沒想過他們一直崇敬且仰望的人,有天也會被俗世所擾而入魔。
他也從來沒見到過師尊那麼暢快的模樣,仿佛那個才是真正的師尊。
齊樂對著門口道:“師尊,宗門想讓我們改投其他長老門下,我們拒絕了。”
“在我們心裡,師尊隻有您一個。”
裡頭,沈淵坐著,泗水牢昏暗,四周皆是黑水,魔物碰一下,都是鑽心的痛。
他看著水麵,聽著外頭弟子的聲音,毫無感覺,還不如莫英每次過來,那不敢相信的神情來的有趣。
外頭,宋燁起身:“走吧。”
齊樂點了點頭:“你們先跟我回北洲?”
鐘元道:“反正父皇最近在生我氣,宮裡我是暫時回不去了。”
“大師兄本來就不想回吾劍宗,正好我們幾個一塊在北洲玩一下。”
齊樂聞言,緊咬了下唇,大師兄前世一直放在心上的吾劍宗最近有了落魄的趨勢,可能隻是比一些小宗門厲害點。
二師兄更是被皇帝厭棄了,有家不能歸。
她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都在走下坡路。
“樂兒?怎麼了?”鐘元問著。
“沒什麼。”齊樂深吸了口氣,他們還沒完全輸,他們可以從慕府開始。
北洲
戚遠帶著莊菲在路邊吃麵,戚遠摸了下身上的錢,全是靈石,莊菲幽幽眼神看過去。
用靈石吃麵?
戚遠:“……”
這時候,後頭一桌子的人餓的不行,狼吞虎咽完道:“話說,我做了個很離奇的夢,居然跟慕府有關?”
“啊?我也是,我也做了個跟慕府有關的夢。”
記“好巧,我夢到慕夫人挾持了自己的妹妹,好像要對她做什麼。”
“我記得清楚,好像是要挖靈根,還說再挖一回。”
“我被那表情嚇到了,不過,她說的真的假的?當年,慕家主真的跟她合夥騙親妹妹?”
“假的吧?”
“不好說,你看,我們這麼多人做了同一個夢。而且,我也聽說過,慕家主早年的確另有所愛。”
“整個北洲好像都陷入沉睡,會不會是魔物作祟,栽贓嫁禍?”
“你見過哪次魔物作祟是沒有死人的?我感覺肯定是有什麼冤屈,才讓我們做這樣的夢。”
莊菲吃了兩口,回頭聽著他們的討論,陳叔跟她說過這事,她原本沒放在心上,但原來他們真的會去揣測這事。
這時候,戚小小抱著一堆東西跑來,腳下一踉蹌,差點摔了,秦修澤一手扯住她衣領,她又站了起來,跑向莊菲。
莊菲視線落在自家閨女身上,笑了下牙,抱起她在懷。
戚小小突然被抱,愣了下,再聽到後頭八卦的聲音,明白了。
她娘沒殺慕正煊,她差點以為她放棄報仇了。
莊菲指尖理了理她頭上的發絲。
戚小小見她娘還是在乎的,小聲著道:“娘,我跟你說,雖然你沒殺他,但慕府現在麻煩纏身。”
“你看,之前,北洲的百姓對慕府深信不疑,我們貿然說以前的事,沒有人會信的。”
“但現在做夢,那麼多人做同一個夢,他們就能自己瞎猜,腦補的可能比當年真相還過分。”
“再加上,沒有真憑實據,尋常百姓也不會特地跑到慕府來求證,慕府的人聽說,他們就算解釋,他們有證據不是他們做的嗎?”
“當年他們讓你吃了暗虧,有冤無處申,現在也該他們想解釋都沒處解釋。”
莊菲輕捏了下她的臉蛋:“今天準你多吃點零嘴。”
戚小小:“……”
她是貪吃的人嗎?
“所以,你跑那麼急,就為了說這個?”莊菲問著。
戚小小想起正事,趕忙搖頭:“不是!娘,我剛剛想到怎麼讓人信那條河的事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一點一點來。”
“先讓陳叔給世間所有人織夢,先不說真相,就先弄個輕微的夢。”
“潛移默化,等時間久了,再放稍微嚴重點的夢。”
戚小小想過了,一時間讓全部人接受是他們自己製造的魔域,可能的確難以接受,慢慢來,給個過渡期,沒準可以。
莊菲看著自家閨女:“這事耗費時間不算什麼,重點是陳叔沒那麼濃厚的魔氣來支撐。”
除非她一天到晚跟著陳叔,給他輸魔氣。
戚小小震驚了:“陳叔這麼弱的嗎!那他不老老實實修煉,今天還去逛什麼街!”
那邊,正在買糖人的陳叔忽然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