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碑矗立在星港中,散發著銀白色的淡淡光芒。
就算是聯邦的學生,也被字體上的金戈之氣攝住了。
雲奚仿佛從那遒勁的字體中看到一位披堅執銳的帝王,站在石碑前鑒定宣誓。
“咦?”
她剛要收回目光,就看到石碑上突然一閃而過一個銀白色的符號。
“石碑中間那個圖案是什麼?”
她覺得有些熟悉,但是隱現得太快了。以至於她沒有看清。
那個排在他們前麵的帝國人好奇地順著雲奚指向看去。
然後用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向雲奚,“帝碑中間哪有圖案?”
雲奚看向自己周圍的同伴。
“隻有字,沒有圖案。”寧珩道。
石多多,“老大你看錯了吧?”
難道是她看錯了?
雲奚心中嘀咕,看來真的不能熬夜了,幻覺都出現了。
她收回目光,隨著人群往前走時,一道修長的陰影從旁邊覆蓋而來。
青年胸口幾乎貼著她的背,微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遞到脊背,一股清冽的雪鬆氣息傳來。
“中間的圖案是沙漏,時間的標誌。”
斯文優雅的聲音,混著濕熱撲向耳廓,悄然低語。
微涼的金絲眼鏡細鏈隨著青年彎腰低頭的動作,輕輕觸碰敲擊頸部和臉側,帶起一陣冰涼的觸感。
雲奚被脖頸上的那陣冰涼激得轉過頭。
葉空青正好剛說完,柔軟的觸感臉頰上忽然擦過。
他背脊微微一僵,俊美斯文的臉上,銀灰的瞳孔瞬間微微擴張。
翹而薄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彎起,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按在唇角。
“葉空青,你湊那麼近,和雲奚在說什麼呢?”
炎七張揚清朗的聲音響起。
見葉空青突然上前和雲奚說話,炎七也快步走了過來,蜂蜜色的瞳孔像是盛滿蓬勃旺盛的陽光,飛揚桀驁的瞳孔注視鎖定,如同一隻時刻警惕敵人的豹子。
十幾米外的另一條隊列裡,深猩的瞳孔正冷冷地看過來,像是黑暗中盯梢的野獸。
葉空青已經直起了身體。
他將那些惡意視為無物,冷灰的眸子瞥了眼仿佛隱隱弓起脊梁的‘花豹’,笑容莞爾溫和,優雅的聲線從容不迫。
“是我和奚奚的悄悄話,怎麼能讓你們知道。”
“嗤。”炎七嫌棄地瞥了眼葉空青。
少年漂亮勁瘦的身體往雲奚旁邊湊,像是一隻油光水滑的金色巨貓突然黏上去,學著葉空青的動作彎腰垂頭,炙熱的呼吸幾乎燙到了雲奚脖頸。
雲奚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在炎七過來時就迅速伸手。
少年俊朗的臉瞬間被掐住下巴,劍眉隻下,兩隻蜂蜜色的眼睛對著她無辜地眨動,
雲奚不為所動,“你乾什麼?!”
“小房咚!偶也要
睡悄悄話!”被遏住下巴的少年像是隻被命運扼住咽喉的貓,口齒不清又堅定不移地說話?,金瞳裡燃起雄雄勝負欲。
葉空青和雲奚有秘密的悄悄話。他也要有!
雲奚:“……”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勝負欲!
偏偏其他聯邦學生就跟看熱鬨不嫌事大一樣,見到炎七的舉動,也被帶歪了,
“哇哦!我也要和老大講悄悄話!”
“哈哈,今天我也得有和老大共同的秘密!”
雲奚頭疼地扶額,好氣又好笑。
聯邦的隊伍吵吵鬨鬨,打成一團。
而帝國軍校那邊則氣氛凝重,帝國主席陰沉的氣息幾乎將周圍冰凍三尺,連帶著所有人帝國軍校生都噤若寒蟬。
新生團裡,牧彥此時正雙手環胸,不滿地看著隔壁聯邦新生。
為什麼老大不是帝國人!好酸。
藍蕭悄悄湊到發小旁邊,
“老牧,這是你和主席氣質最像的一次。”
牧彥皺起眉,不解地看向藍蕭。
藍蕭摸了摸下巴,然後像是做賊一樣朝著另一個方向抬了抬下顎,
“主席的臉色和你們如初一轍地酸。”
牧彥悄悄瞥了一眼遠處標杆性的人,繃著下顎,壓低聲音,“不,他比我更酸。”
……
出了星港,所有人被統一安排坐上軍用懸浮車前往基地。
然後是智腦隨機分配宿舍,清理蟲潮的日子裡,所有學生都會在緩衝區軍事基地裡生活。
因為戰損和緊急抽調,烏蘭星的軍事基地裡已經空了一大半,隻留下了部分□□和後勤人員。
雲奚去找後勤部領完物資,剛踏進電梯,就看到了已經站在電梯裡的葉空青。
他已經脫下了製服外套,隻剩一款薄款的襯衫,扣子被扣到脖頸,衣服沒有一絲褶皺,禁欲感十足。
偏偏輕薄的白色襯衣撐起寬闊肩膀,勾勒著修長的身軀,隱隱能看到結實但並不誇張的肉色肌肉。
雲奚腦中瞬間浮現四個字,又純又欲。
“奚奚。”見到她,青年瞬間翹起了薄而軟的唇。
中間唇珠飽滿,顏色漂亮,灰眸映出點點溫潤的光。
雲奚見到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宿舍牌子,401。
她心中生出了一股強烈的預感,“你的宿舍號碼是?”
“402。”葉空青神情悠然自如,白皙的手指坦然理了理襯衫領口,衣扣被解開了一顆,露出一截白皙銳利的鎖骨,綢緞係著的銀灰色頭發從一邊柔軟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