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場的雲奚卻表情變了起來。
在第一隻沙蟲被她擊殺後,幾乎整個山穀峽縫都震動起來,碎石不斷從懸崖上向下滾落。
沙蟲這種蟲族外殼硬,但攻擊手段也不強,也沒有毒液,不算特彆危險的蟲族。隻要注意它們從地底鑽出的時機就可以了。
但麻煩的,它們能攪動地形,一隻沙蟲影響不大,但是當有成千上萬隻沙蟲一起的時候,破壞力就成數倍上升了。
峽穀山頂的山石迅速滾落,山崖好似即將崩塌,發出如雷般的響聲。
迅速甩掉武器上的蟲液,雲奚同時大聲命令,
“全體都有,後撤!”
在入口外的學生也立馬調出了戰甲,砍殺從地底冒出的沙蟲。
雲奚帶著淵池幾名先鋒隊,調頭重新衝向入口外和大部隊集合。
山石不斷從頭頂滾落,雲奚周身的雷霆不斷將一些細碎的小石頭炸開。
淵池緊跟其後。
在他們隊伍不遠處,大三的隊伍,薩夜沒有強行靠近,隻是目光沉沉地掃過自己的‘心臟’。
淵池沒有理會本體,如同一名恪儘職守的騎士跑在雲奚身後,警惕周圍一切風吹草動。
然而快到入口時,一隻血盆大口突兀地在雲奚頭頂張開。
“奚……奚奚!”
巨口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沒有任何跡象。
淵池瞳孔一縮,手臂上鋒利的骨刺,毫不猶豫刺向蟲族。
“唔。”
一道低低地悶哼。
“主席!”
帝國學生會隊中發出陣陣驚呼聲,還有暴怒聲。
“你瘋了?!”
雲奚回頭。
淵池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薩夜身後,泛著森白色的骨刺,凶狠地刺進了薩夜的胸腔,骨刺上異生出倒刺,還翻轉了一圈,撕裂出了極大的豁口。
快、狠、準。完全是照著一擊斃命的目的攻擊的。
就算是一隻防禦力係的蟲族,也會在瞬間被這強力的攻擊撕碎。
從護目鏡往裡看,淵池的金紅異瞳陰冷又無情,如同天生的殺手。但是雲奚卻能感受到,淵池似乎也愣住了。
而另一邊,帝國學生會的目光狠狠瞪向淵池
,原本清除落石的激光武器對準淵池,好像下一秒就要攻擊他。
雲奚放出藤蔓,攔下幾條沙蟲的同時,也將準備攻擊的學生會成員的激光槍束縛住。
“彆內鬥!他不可能攻擊薩夜。”
彆人不知道淵池和薩夜的關係,但是她知道。
淵池本來就是薩夜的心臟。
兩人同為一體,自己怎麼可能會無故攻擊自己!!
“砰砰!”夏白航兩槍擊退靠近的蟲族,聲音發冷,“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了他攻擊我們主席。聯邦首席還要為自己的人開脫嗎?”
雲奚目光看向薩夜。
她不能說淵池是他的心臟,他開口比她有用。
薩夜動了動手,鮮血順著他蒼白的手背流下,彙聚在指尖。
祂狹長的血眸冷冷地盯著自己的心臟,看著自己的另一部分被雲奚維護,一瞬間覺得連‘看自己’都變得‘眼中生厭’起來了。
他冷淡地伸出手,毫不猶豫地折斷刺入胸口的骨刺,平靜得像是個沒受傷的人一樣,動作從容。
“繼續趕路。”
“主席!”學生會的成員們皆是一愣,看向雲奚他們的目光中冒著隱忍的怒火,好像在看什麼騙身騙心的渣女,在騙完感情之後還飛揚跋扈地逼正主原諒剛傷害了正主的小三,一個個為自己的主席委屈得不行。
雲奚:“……?”
你們的目光,禮貌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問淵池發生了什麼事,剛才明顯的事情明顯不對勁。但現在實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隻能忍下,等離開峽穀範圍再細問。
“需要治愈術嗎?”她猶疑不定地詢問薩夜。
【複蘇】對人類有用,但她不確定對神祇有沒有用,尤其是薩夜的屬性還是黑暗序列。
而且,她也不確定,薩夜此時的傷勢,是不是有為了偽裝人類、減少懷疑的成分。不然,淵池本來就是祂的分身,而且雙方力量相差懸殊,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傷勢。
“尤克希爾的力量?”帝國主席胸口被血浸染,蒼白冷峻的臉上沾著幾滴血,紅眸睨向雲奚。
雲奚:“……”
還有心思吃醋,看來沒事。
雖然身上掛著重傷,但薩夜從始至終不論表情還是戰鬥,都沒有絲毫變化,讓雲奚不得不感歎神的生命力。
沒有瞬間恢複傷口,還模擬出了紅血,看起來像是在偽裝人類,但是……流了那麼多血、胸口被撕裂一個那麼大豁口還活蹦亂跳,一點副作用沒有的模樣,感覺像是偽裝了又沒完全偽裝。
主席都發話了,帝國隊伍也隻能暫時放下成見,繼續前進。
然而跑了一段後,雲奚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她和其他人的距離在拉遠。
她原本就站在峽穀入口處,和峽穀外的大部隊離得不遠。這點距離,就算是普通人散步,走個一會兒就到了。更不要說她現在素質全方位提升,全力奔跑的速度可以媲美懸浮車。
可是這段直線距離,卻好像她怎麼走都走不到儘頭。
就像是一個圓形跑道裡跑步,不管怎麼跑,都永遠在那跑道上散步。
雲奚繃著臉沉了下來,甚至連頭頂滾落的山石都沒特意去躲避了。
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感,但快得讓她抓不住。
特意跑到她旁邊的薩夜也注意到了不對勁。
他臉色一沉,下意識地伸過手來拉雲奚。
明明視覺上,他離她不過幾步遠的距離,但是他伸過來的手就像是觸碰到鏡麵一樣,根本摸不到雲奚。
近在咫尺,卻宛如天涯。
這種手段太令人熟悉了。
他腦中飛快地閃過什麼,久遠的記憶從腦海中浮出來,一個幾乎裹著冰的聲音從他喉中溢出。
“克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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