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麻生秋也扶額。
一下子就暴露了, 你知不知道啊!
“梅/毒”的來源被人認為是一四九二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帶來的,當時有船員粗暴地對待美洲當地的人,染上了疾病。這種性/病早期在歐洲流行起來, 被各國互相推脫,然而今年是一四八三年!離“梅/毒”的出現還早著呢!
“波德萊爾先生, 您還要否認嗎?”
麻生秋也把某位金發詩人的變臉全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抓住討債人衣領的比埃爾·甘果瓦悻悻地鬆開手, 雙眼蒙上絕望,“我不相信我感染了梅/毒,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麻生秋也淡定地說道:“放心吧, 有藥, 能治。”
比埃爾·甘果瓦冷靜下來,發現虛驚一場, 才發現自己對害怕梅/毒這個詞。
第一時間,他腦海裡就浮現了梅/毒患者的瘡/疤和膿/包。
他打了個寒顫。
麻生秋也補充道:“實在不行, 你就按照中世紀的治法,用水銀蒸煮自己, 或者拿水銀擦下麵, 你和梅/毒之間總能死掉一個。”
比埃爾·甘果瓦感覺下半身在幻痛。
“我們聊一聊吧。”占據上風的麻生秋也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 上前付了錢, 眼神示意討債人離開, 沒有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急切和崩潰心情。
比埃爾·甘果瓦眼神飄忽地被麻生秋也拉走了,令街道上的路人們的詫異。
麻生秋也已經不在乎巴黎人的目光了。
假的。
全是假的!
他的努力是一場空, 他的偽裝和忍耐都是沒意義的東西!
這裡是詭異的現實版《巴黎聖母院》的世界!
一番談話後, 麻生秋也和比埃爾·甘果瓦兩個人總算開誠布公了一次,麻生秋也才知道這個家夥早就發現了法國國界的問題,根本沒打算告訴任何人,若不是自己是一個待不住的人, 一輩子都要被對方給糊弄過去!
“沒有那麼誇張。”比埃爾·甘果瓦收到對方的冷眼,輕描淡寫道,“你要是在法國找到了生活的意義,我也不好阻礙你啊。”
麻生秋也咬牙:“我對在法國扮演女性沒有興趣!”
比埃爾·甘果瓦精神一振:“不是自願的?”
麻生秋也回答:“我一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跳舞,你說我能怎麼辦?”
比埃爾·甘果瓦吐出字眼:“收錢。”
麻生秋也:“……”那次一心一意為了逃跑,沒收錢!
“如果說你是扮演舞女,我扮演的就是一名落魄的法國詩人了。”比埃爾·甘果瓦說道,“而且我發現我的印象和現實出現距離,我認為我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但是在這裡,我毫無異性緣,會欣賞我的隻有男人。”
麻生秋也“啊”了一聲,比埃爾·甘果瓦無奈道:“因為沒有一個女性例外,聽見你說我好看,我馬上就知道你是‘特殊’的人之一。”
麻生秋也放開皺著的眉頭,“波德萊爾先生還有其他印象嗎?”
比埃爾·甘果瓦對“波德萊爾先生”的稱呼認了下來,委婉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真名,我一開始隻覺得違和感強烈,沒有記起真名,那個討債人是你安排的吧,我確實是感覺自己對這個名字有熟悉感,就像是在喊我一樣,我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麻生秋也壓住心頭的狂跳,對方基本上承認了!
比埃爾·甘果瓦聳肩:“名字,一個對肉/體的稱呼而已。”他又說道,“你,卡西莫多,威廉·莎士比亞,還有你的羊,我認為有問題的人就這些。”
麻生秋也愕然:“我的羊?有問題的人?”
比埃爾·甘果瓦失笑:“你還真以為羊是那樣的習性嗎?”
比埃爾·甘果瓦確定麻生秋也不是什麼年長的人,靈魂應該比自己年齡小。
“可是我和卡西莫多經常接觸,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麻生秋也的大腦轉動,臉色轉向嚴肅,“我這次坐船去意大利,天氣不對勁,卡西莫多表現得沒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和其他乘客那樣認為暴風雨就該返航。”
比埃爾·甘果瓦:“這就要看你的直覺了。”
麻生秋也的聲音低落下來,“是啊,直覺……他讓我感到了驚懼。”
在船上,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卡西莫多帶來的恐懼。
這是原著的男主角啊。
若整個世界有問題,對方也必然逃不開聯係,甚至可能是把他們限製在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麻生秋也不想去懷疑卡西莫多,但是對方的嫌疑太大了!
比埃爾·甘果瓦的語調微揚,將無處安放的荷爾蒙與曖昧的危險融合。
“既然如此,要聯手殺了他嗎?”
“?!”
麻生秋也的臉皮狠狠一抽。
這是詩人波德萊爾?
這是轉職為殺手版本的波德萊爾吧!
麻生秋也急速後退,握住了衣袍下的匕首,眼中戒備,“你究竟是什麼人?”
比埃爾·甘果瓦覺得自己被誤會了,可是很無辜啊,說感覺卡西莫多危險的是對方,怎麼自己小小的提議了一下就敵視自己了。
比埃爾·甘果瓦為麻生秋也的善良程度打了個評分,笑吟吟地說道。
“我就是這裡的詩人比埃爾·甘果瓦,也可能是你口中的——”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你認為我是誰?”
金發男人把問題拋回給了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狐疑地身世被自己判斷為波德萊爾先生的比埃爾·甘果瓦。
穿越者的凝視.jpg
你不對勁!
他知道上輩子有《傲慢與偏見》,更有《傲慢與偏見與僵屍》這種神奇的打僵屍電影,在不是同一次元老鄉的情況下,有不同版本的人物很正常。他把已知的影視、文學作品、小道八卦從腦海裡篩選一遍,並未聽說有哪個作品裡的波德萊爾先生不愛寫詩,沉迷花錢,並且做事殺伐果決啊。
詩人不去寫詩,相當於放棄自己的靈感和才華!
麻生秋也相信他失去了記憶,一個正常的穿越者無法忍受中世紀的環境,還願意去撩那些一個月不會洗一次澡的女性。
“你以前的職業是什麼?”
“不記得了。”
“你寫詩的時候,有沒有產生熟悉的感覺?”
“沒有。”
“你認為曆經苦難,閱儘醜惡之後,什麼是人類最終的歸宿?”
“歸宿……?”
麵對麻生秋也跳躍性的話題,比埃爾·甘果瓦險些思路卡住,而後,他噗嗤一聲,在麻生秋也的麵前用手指點了點下巴,思索後回答道:“是死亡吧。”
麻生秋也的戒備消褪了一些,這個回答符合《惡之花》的宗旨。
詩人波德萊爾認為死亡是唯一的歸宿,唯一的慰藉。
“你是在考驗我嗎?”比埃爾·甘果瓦感興趣,“看來你對我的過去很熟悉,隻是我為什麼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沒有半點熟悉感?”
麻生秋也搖頭:“隻是遠距離地了解過波德萊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