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深愛保羅·魏爾倫。
“放手!”
這回輪到保羅·魏爾倫掙紮,討厭阿蒂爾·蘭波靠近自己。
阿蒂爾·蘭波心塞。
保羅,求你聽話,就今晚聽話一回行不行!
不要再對秋也的腦袋感興趣了啊!
“雨果前輩,保羅跟我說他完成工作,處於休假狀態。”阿蒂爾·蘭波來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問維克多·雨果,“我想要確認一下這件事,如果耽誤了他的工作就不好了。”
維克多·雨果含笑:“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需要我打電話問夏爾嗎?”
保羅·魏爾倫沉默下來,盯著兩個可惡的法國超越者。
算你們狠。
一打二,打不過……!
時間在對峙之中度過,羽田機場外走來了一個人,他過安檢的時候,安檢人員都一陣愕然,看見了對方身上遍體鱗傷。
“這位先生……”
披著黑大衣的黑發男人頭也不回地往某個方向走去。
試圖阻攔他的工作人員被其他黑西裝成員攔下。
黑發男人就像是奔赴一場夢中注定的約會,腳步如利箭,堅定地直指三名法國人所在的位置,襯衣下的繃帶滲出少許血色。
恍若預感一般,阿蒂爾·蘭波呼吸發抖地看向那邊。
萬千人群也不會阻攔他的視線。
那是愛人。
那是恨著他死去的人。
黑發男人跨越半個機場等候廳,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雙手忍耐著扶住膝蓋的疲憊,沒有治療過的刀傷為他增添了幾分行走的艱難,猶如童話故事裡踩著刀尖走路的人魚。
“蘭堂……”
麻生秋也喜悅的笑容定格在阿蒂爾·蘭波抓著魏爾倫的手上。
這什麼鬼?
港口黑手黨成員沒有跟他說啊!
港口黑手黨成員:我怎麼敢跟Boss詳細稟報現場拉拉扯扯的狀況?這不是明擺著要給蘭堂先生上眼藥嗎?
阿蒂爾·蘭波觸電般地甩開手,害怕被誤解。
保羅·魏爾倫:“……”
第二次了!
你這個混蛋搭檔一邊抓著他,一邊擔心和自己扯上關係!
麻生秋也笑得勉強起來,祈求地看著他:“蘭堂,好巧啊,我來接亂步和雨果先生,沒想到你也在,我給你……寫了一本……在港口黑手黨本部寫了好久……我希望你臨走前能看一看……”
他原本流利的話術,變得磕磕絆絆起來。
兩刀穿過手的傷勢讓他明白了自己是一個騙子。
而三十六刀拆穿了他的自卑!
阿蒂爾·蘭波什麼也沒有說,直接抱住了麻生秋也,他已經聽不懂日語了,隻能靠對方絕望的眼神中明白真意。他在對方的肩頭、那個負擔了自己八年人生的可靠肩頭低低的哭泣出來,驚呆了眾人。
他說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離開日本是想要回法國靜一靜,碰到搭檔也是巧合,我擔心他會傷害你,並沒有和你分開的想法。你對我撒了謊,我也對你隱瞞過,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一個差勁至極的人!!”
“我和我的搭檔互換過名字!你罵的那個人就是我!”
“我是蘭波,也是魏爾倫——”
“如此,你還願意愛我嗎?”
那雙曾經高傲冷淡的金綠色眸子,一片淚光和悔恨,夾雜著幾分看不清楚的恐懼,在愛情裡徹底輸光了自己的籌碼。
……
麻生秋也全身的血凍結,仿佛聽了個天書。
蘭波是魏爾倫?
你們兩個互換過名字?
他傻傻地看著泣不成聲的阿蒂爾·蘭波,再順著對方那頭柔順的長卷發去看另一個人,對麵,金發的法國人冷漠而好奇地與自己對視,倒是沒有發生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事情。
這長相……這發眸色……
臥了個大槽!
他經常在心底罵魏爾倫,豈不是一直在罵蘭堂?不對?蘭堂能寫出蘭波的詩歌,說明也是文野裡的蘭波啊!
麻生秋也也想要哭了,卻被對方的擁抱給喚醒了疼痛。
“彆哭,我愛的是你,不是彆人!”麻生秋也手忙腳亂地給阿蒂爾·蘭波擦眼淚,那淚水如同掉了線的珍珠,是他眼中的稀世珍寶,亦是他最舍不得對方流出眼眶的東西。
“陪伴我八年的人是蘭堂,我愛的是現實中的你!”
“就算你不會寫詩!”
“在我遇見你,在你最無助的那一霎那,我們已經結緣——我們的緣分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你忘了我對你的承諾嗎?”
“白頭偕老,生死不離。”
麻生秋也用裹著紗布的手把給了阿蒂爾·蘭波。
“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在阿蒂爾·蘭波噙著淚水去自己看過一遍的手稿的時候,四周仿佛變得安靜下來,任何人的雜音都無法再乾擾他們兩個人。
外麵。
煙花綻放了。
麻生秋也把所有的自卑和不愉快放下,溫柔地凝視他。
那眼神裡有無儘的幸福和喜悅。
美好的未來近在眼前。
麻生秋也終於把自己的送到了阿蒂爾·蘭波的麵前,中間似乎缺少了一台老舊的相機,不過那沒有關係,心意勝過了萬物。
阿蒂爾·蘭波朝他伸出手,害怕自己隻是一場夢,喃道:“我們會在一起,我會陪著你……一起老去……”
麻生秋也低頭牽住他,說道:“你的戒指呢?”
阿蒂爾·蘭波慌張地找出來,要給自己戴上,卻被麻生秋也拒絕了,麻生秋也接過他的戒指,單膝跪下,在眾人麵前為他戴上。
這世人的目光,與他們何乾。
阿蒂爾·蘭波想到戒指的來曆,頂著保羅·魏爾倫吃人的目光,勇敢地承認道:“秋也,我們下次換一枚戒指吧。”
麻生秋也:“哈?”
阿蒂爾·蘭波耳根紅了,一路到脖子:“我以前訂過這個戒指。”
麻生秋也用複雜得讓阿蒂爾·蘭波想跑的目光看了他一會兒,再看著冷笑連連的保羅·魏爾倫,就連維克多·雨果都佩服阿蒂爾·蘭波,這種事情居然敢當眾說出來,也不怕自己的伴侶生氣?
麻生秋也歎息道:“我明白了。”
“有的時候眼光太好,容易撞車。”麻生秋也的語氣變得輕快明朗起來,自我開解能力一流,“我們下次再訂過婚戒。”
“下一次……我一定給你獨一無二的戒指……”
麻生秋也說著話,聲音變得斷斷續續,一絲血液從嘴角流出。
他捂住自己的喉嚨。
阿蒂爾·蘭波扶住他,恐懼地大喊:“不、不要說話了!!!”
麻生秋也對他擠出一抹慘白的笑容。
“蘭堂……”
男人的手奮力地落在阿蒂爾·蘭波的臉上,想要撫摸對方,安撫對方自己沒有什麼事,然而血水不斷地流出身體。
他把一切給了對方,隻求能永遠在一起。
“彆……哭……”
麻生秋也佩戴婚戒的手指斷裂開來,無力去觸碰愛人的臉頰。
就像是積木被摧毀的一瞬間——
麻生秋也在毫無外力傷害的情況下四分五裂,好似在阿蒂爾·蘭波的眼麵前,被根本沒動手的保羅·魏爾倫沿著刀傷切割成了碎屍。
即使曆史重來,往好的方向改變,他也沒有活過這個淩晨。
頭。
掉落了下來。
這張東方人的麵孔上總是帶著一絲絕望。
被這個世界埋葬。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畫手昔拉兼職美工,本文再次換上新封麵。
***
本章碼字時間超標,寫了五千九百字。
流星街再次沒能寫完,作者抱頭痛哭,明天早上再接再厲。
晚安。
PS:恭喜二殺秋也!
【書】在現實中已經定死了過程,就算是時間旅行者威爾斯也無法修改這件事。
卡特琳的異能力PK【書】失敗。
失敗結果: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