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之中迸發的幸福感……足夠我回憶一生了。】
阿蒂爾·蘭波的目光透徹。
麻生秋也低頭就能看見這個青年的內心。
他笑道:“奧斯卡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說完,他想到蘭波一生冒險的愛好,又改口道,“算了,像你這樣的人永遠獨一無二最好。”
阿蒂爾·蘭波被誇得好似回到少年時期,尾巴能翹起來。
“我是最獨一無二的人。”
“爸爸,不要弄錯了,會留在你身邊的永遠不是我!”
麻生秋也的額頭青筋再次跳動。
喜歡離家出走這種事,竟然成為了你的特色標簽嗎?
阿蒂爾·蘭波縮頭。
阿蒂爾·蘭波羞赧地說道:“沒錢的時候,我會去找你的,你一定要收留我呀。”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
在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非洲,在這個沒有煙花的聖誕節裡,麻生秋也對生病的蘭波張開雙臂。
“聖誕節的禮物,要舉高高嗎?”
“不要,多幼稚啊,我要爸爸……也寫一本書給我!”
阿蒂爾·蘭波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露出了邪惡的笑意。
讓你催稿,現在輪到我來催你的稿了。
麻生秋也不為所動,意味深長道:“啊,我有在英國匿名出版過,你不妨自己去找出來。”
阿蒂爾·蘭波愣住:“你寫過?”
麻生秋也說道:“對呀,作為我的兒子,看你能不能認出我的文風了。”
阿蒂爾·蘭波握緊拳頭,這麼艱難的任務,他必須拉上奧斯卡·王爾德才有希望一起完成啊。
兩個年齡外表相差不大的男人,以父子稱呼而論,驚呆了附近聽得懂法語的人。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們沒有同樣的膚色,沒有同樣的國籍,最不可能產生親情的兩人,成為了超越血緣關係的父子。
麻生秋也冒出了一個神奇的念頭。
【每個孩子,上輩子都是父親的情人吧?】
【不對,這似乎說的是女兒。】
東方人自己笑了。
……
夜晚,阿蒂爾·蘭波卷在被窩裡打呼嚕。
麻生秋也點燃了燈盞,坐在沙發椅上拆開禮物的包裝紙,四四方方的物品果然是一本手寫的詩歌集。
紙上是阿蒂爾·蘭波和保羅·魏爾倫的字跡。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當麻生秋也翻開詩歌集的霎那,喉嚨處仿佛被烈火撩過,鮮血彌漫出滾燙的溫度。
——他看到了蘭堂。
黑色長卷發的法國人走在大雪紛飛的國度,身上的保暖物品陳舊了,白色的耳罩微微發黃,圍巾藏在衣領之處,失去了最早時候豔麗的顏色。
蘭堂的身邊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的陪伴。
麻生秋也給予蘭堂的遺物,仿佛除了這耳罩、圍巾、手套,什麼都隨著歲月掩蓋了下去。
所謂的幸福。
就像是一場醒來的夢。
蘭堂低著頭,習慣性地搓了搓手掌,呼出一口白氣,如同麻生秋也第一次看見動漫裡登場的他。
“好冷啊……”
……
傷我最深者,是你,傷你最深者,是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10月29日的更新奉上。
這一次,秋也見到了蘭堂,《彩畫集》對應的人是蘭堂。
在圈圈看來,蘭堂不是蘭波,也不是魏爾倫,相當於兩人的混合體。
***
金發蘭波:我成功讓爸爸忘記叫我交出《地獄一季》啦。
麻生秋也:……
***
“他認識我們,愛過我們每一個人。”
“要知道,在這冬夜,從海角到天涯,從洶湧的地極到城堡,從人流到沙灘,從目光到目光,疲憊的力量與情感,呼喚他,注視他,回應他……追隨著他的目光、他的氣息、他的身體和他的歲月。”
——以上,來自於《彩畫集》裡的詩歌《精靈》的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