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大貴真是好命,縣裡沒賣的東西都穿他腳上了,我這哪年哪月才能穿上皮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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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這頭,鬱夏買了幾樣水果跟喬越回了他家小四合院。他們是年三十上午過去的,去得還挺早。本來喬越說晚點,鬱夏前陣子在醫院學習也不清閒,好不容易二十天學習結束,不得睡個懶覺?沒想到他開門進來就發現女朋友在廚房裡煮麵條,聽到動靜還回頭問他吃了沒有?
喬越就脫了讓露氣沾濕的外套,跟著近了暖烘烘的廚房,他伸手摟住鬱夏的腰,下巴擱她肩頭上一蹭一蹭。
這要是再有條尾巴,真像撲在主人身上耍賴的狗子,鬱夏反手捏他一把:“你外套呢?趕緊穿上彆感冒了。”
“外套濕了,穿著不好抱你。”
鬱夏從鍋裡將麵條撈起來,舀了一勺用肉丁和鹹菜熬成的臊子,將熱騰騰的麵碗塞喬越手裡:“行了,把你外套穿好坐下吃麵去,我再煮一碗,咱們吃飽了買點東西上你家。”
喬越聞著那麵條是真香,他出門之前不僅喝了咖啡,還吃了點餅乾,這會兒好像已經餓了。
還想說讓鬱夏先吃,看她那邊又把水燒開了,喬越才動了筷子。
看他吃了一口,鬱夏回頭問說:“味道怎麼樣?要不要加點鹽?”
喬越嘴裡塞著麵條不方便說話,就給豎了個大拇指,這一口咽下去了才讚她手藝好:“比我媽做的好吃!”
“你這話讓齊教授聽到,回去就隻有西北風喝了,”鬱夏說完自個兒都樂了,“麵條是我昨個兒回來的時候買的,你說這會開了才多久?京市的變化就這麼大了,小攤小販一下冒出不少,缺點啥出門就能買到。”
“那不是挺好?”
“是挺好,對了有個事兒我得先問問你,你家今兒個沒彆人?”
喬越一聽這話把筷子都放下了,他托著頭看鬱夏在廚房裡忙活,嘴上調侃說:“聽齊惠桐女士說,你在京醫大一個學期,學校教職工說起鬱夏讚不絕口;你去人家醫院學習了二十天,直接給住院部的半壁江山改了姓……我女朋友這麼棒,還怕見家長?”
鬱夏將第二碗麵條挑起來,澆上臊子端上桌,倒是沒坐下開吃,她胳膊肘撐著桌麵往前一趴,伸手在喬寶寶臉上掐了一把:“你這係統升級也挺迅猛的,學會奚落人了!”
“不是,夏夏我誇你呢。”
鬱夏坐回位置上,挑了挑碗裡的麵,問說:“你家今兒個到底有沒有人來?”
“我媽誰也沒請。”
“那就咱倆、你妹和你準妹夫?”
“喬曼說她忙不開,不回來。”
鬱夏想著要是人多,就多買點東西,不用到得太早。人少的話,買點糖啊水果就成,早點過去幫忙。這大過年的,誰家都會多備幾個菜,一個人下做怪辛苦的。
他倆九點多出門,將近十點到的,一進院子就聞到雞湯的香味兒:“哎喲這麼早湯都煲上了?”鬱夏同喬越爸媽問了好,將水果提進屋,稍微坐一會兒就說去廚房幫忙。這要是換個人,齊教授篤定讓人坐著,等吃飯就行。是鬱夏麼,她們師生二人不用那麼客套:“那行,讓他們爺倆說說話,鬱夏你來幫幫我,我倆也聊聊婦女同誌的事。”
看齊惠桐女士搶人搶得這麼利索,喬越好氣啊,還想送他媽一個怨念光波,鬱夏捏捏他的爪子,把人給安撫下來了。
兒子這蠢樣,當爹的簡直沒眼看,喬建國已經能想象到他結婚之後在老婆麵前是啥德行,也大概知道他是怎麼個階級地位。
想起當初愛人說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要把鬱夏介紹給小越,那時自己是咋應的?仿佛是說“你兒子會不會疼人你心裡沒點數?你這是把人家前途一片光明的女同學往那火坑裡推!”……今時今日回頭來看,他著臉已經徹底腫了。
敢情喬越從前那些不合作不上心全是因為沒看上!
這一看上不得了,啥底線啥原則全都沒了!
喬建國在關心兒子的工作進度,廚房那邊,齊惠桐問鬱夏說想不想知道期末成績。
大年三十說考試成績,換個人能給你上演一出川劇變臉,鬱夏還是穩,沒讓齊教授一科科報,就問是全班第幾名。
“還能是第幾名?你還想考第幾名?”齊惠桐拿了個小碗,舀了一勺雞湯讓鬱夏嘗味兒,看她邊喝邊點頭才說,“你回頭準備準備,這一等獎拿著總歸要講兩句話。你們學院好像還準備推薦你入黨,回頭可能會聯係你老家那頭,了解一些情況。”
鬱夏都忘了還有入黨這個事,聽齊教授說起來還楞了一下。
齊教授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情,還安慰說:“院方主動推薦的這種,隻要你家裡成分不差,一般都能審核通過。”
“我家幾代貧農……”
“那你放一百個心,沒問題。對了鬱夏,就你和小越處對象這事,你和家裡提過沒有?你家裡支不支持?”
鬱夏放下湯碗,回頭直視齊教授說:“我沒敢講。”
齊惠桐心裡一緊:“不是,為啥啊?小越他眼力勁兒是差點,老不開竅,條件總歸還是拿得出手的。”
“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喬越很好,方方麵麵都好,配我綽綽有餘,我盤算著以後有機會直接領他回去見我爺奶爸媽,信上說不清楚,我這邊可勁兒誇他,指不定家裡就想太多以為我出門在外給人騙了,哪怕說的句句實話他們也不見得會信。”
“本來也是,您看我就是個鄉下土妞,家裡住的是泥胚房,我寫信回去說在京市處了個對象,對象是為國家工作的,計算機工程師,自身條件好不說,家裡也好……這麼寫誰信啊?我爸媽啊,就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沒聽過計算機,隻知道拿著雞蛋孵小雞。”
齊惠桐都讓她逗樂了:“在學校咋沒發現你嘴皮子這麼利索,明年迎新晚會是不是得排個相聲?”
“您就會打趣我!”
“行行,咱們說正事!你的顧慮很有道理,也是我太著急,可遇上這麼個不開竅的兒子,他好不容易開竅了,我要不急也不行。鬱夏你看啥時候帶臭小子回去?我這邊得給他備點禮,總不能空手上門。”
這問題,鬱夏真沒想過,她還在琢磨呢,就發覺廚房裡暗了不少,回頭一看,喬越立在門邊,他擰著眉心盯著齊惠桐女士看了好一會兒:“我才談了三個月的戀愛,急什麼?著急你催喬曼去!”
說到閨女,齊惠桐就想起喬曼說整個正月都不回來,心裡就難受,心說這一兒一女咋就不像鬱夏那麼乖巧。
那頭鬱夏擦了擦手,幾步走到喬越跟前去。因為是背對著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見小姑娘仰著頭,那聲音軟乎乎的:“來到京市這邊,最關心我的是你,對我幫助最多的是齊教授和我們宿舍樓的王阿姨,咱倆為啥能處上對象你忘了?”
喬越平常就是那樣,他全部的好脾氣好耐心都用在鬱夏身上了。聽女朋友這麼說話,他這心裡就酸,轉身立馬妥協:“是我不對,大過年的不該這麼說話。”
看他這樣,齊惠桐都要笑死了。
就這慫樣,和喬建國有啥區彆?
這還真不用催了,鬱夏跑不了是老喬家的媳婦!
齊惠桐擺手就要轟人:“行了,廚房裡的事我來做,你倆去把春聯貼一貼把燈籠掛一掛。”
鬱夏還想留著,喬越牽著她就走,還說呢,以前喬曼在家的時候也沒見她幫過忙,都是媽一個人做,“夏夏你難得過來一趟不想去我那屋看看?就準備耗在廚房裡?”
他倆稀裡糊塗就做完了齊教授安排下來的活,跟著稀裡糊塗就去了喬越那屋,稀裡糊塗讓他抱著坐在床沿上……屋裡就是比屋外危險多了,尤其那屋不開燈光線挺暗,孤男寡女坐上一會兒就感覺呼吸都攪在一起。
鬱夏想說不然還是出去走走,就被狗崽子壓床鋪上親上了。
被撲倒的時候還慌了一下,等喬越親上來,她差點笑場。
這個技術真彆提了……
看喬寶寶短時間內難有突破升級,鬱夏抬手攬住他後頸,帶著翻了個身。她輕輕碰了碰他雙唇,看著唇色挺淡,貼著倒是暖和。
發覺自己在接吻現場走神,鬱夏跟著就笑了,她伸手摸摸喬越那對敏感的耳朵,摸到發紅發燙,然後捧起他英俊的臉,這麼近的距離男朋友君好像更好看了。
那頭喬越等啊等,等到她輕笑出聲才不滿的說:“夏夏你彆逗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沒點破,事情是這樣的,你們現在感覺不到它是個快穿文對不對,那是因為鬱夏自己也不知道,她知道的時候你們才能感覺到。
還有我是忠實的1V1擁護者,男主是一個人,具體怎麼回事後麵你們就知道了。
這個世界被教的是鬱春,給她整明白了這世界就結束,結束之後鬱夏才知道她原來不是簡單的穿越。其實已經寫了一多半,你們不用那麼著急,因為開頭是年代文世界,走的就是年代文的風格,看起來比較舒緩,劇情是在往前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