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會種田記(1 / 2)

有些事你就不能琢磨, 有些人你也不能惦記, 這一惦記, 她跟著就要到你跟前來晃悠。

算算過來烈陽部落有大幾十天, 鬱夏沒怎麼同一起過來那幾個碰過頭, 直到發現煤礦之後。

部落裡已經很長時間沒閒過,忙得就跟割草似的, 割完一茬又是一茬。剛進雨季采了一波菌菇, 跟著做了一批果乾, 現在開始挖煤了。

從部落到黑山總歸有一段距離, 平常撿幾塊石頭不覺得,筐子裡裝的多了背起來就吃力。忙活一天通常也搬運不了太多,首領看著乾著急,斟酌過後找到鬱夏,想借牛群一用。他的意思是派出一批強壯的勇士去開煤,就地選煤, 裝好之後由牛群馱回部落。這樣既效率,也能少許多窺伺。

鬱夏將搬運煤石的辛苦看在眼中,看他們堅持了幾天, 實在不易,就答應下來, 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作為交換,部落要為她準備一些草料,給家養那頭牛獸過冬吃。

準備草料對鬱夏來說繁瑣, 由采集隊來做並不算難,聽她說了要求以及步奏之後,首領很乾脆的答應下來,召集幾個采集隊的隊長把意思傳達下去。

鬱夏如今在部落裡地位崇高,崇高到什麼地步呢?族人都恨不得把她這些事跡刻上洞壁,用這種方式將功績告訴後代。沒來得及執行還是因為忙不過來,聽說她願意馭使牛獸結隊為部落搬運黑石,女人們乾勁十足,都保證會給她打回分量足夠的草料,供養在部落裡那頭牛獸舒舒服服過完整個雪季。

這樣的交換談不上誰賺了,隻能說雙方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割草讓某一個人來做很累很辛苦,幫忙的人多了幾下就能做完。搬運這個活對部落裡的勇士來說吃力,讓牛獸幫忙跟散步似的就回來了。

運回來的煤石沒有統一儲存,而是分配到各家,他們要不編出炭筐,一筐一筐裝好;要不用石頭打成炭缸;還有深掘山洞開出個小房間來堆放的。看著自家分到這些煤石,對雪季的擔心又放下一半。

鬱夏讓喬越找首領談過,告訴他回頭天冷起來,要燒煤取暖沒問題,千萬要在能通風的地方燒,不然怕出問題。

首領聽了心裡咯噔一下,問有什麼問題,喬越就攤手說具體不清楚,阿夏是這麼講的,反正這個不能在密封環境下燒,讓他彆忘了通知到全部落。

提這個其實有點多餘,現階段部落裡連門窗都沒有,各家都是敞開的,區彆隻在於敞開多少。

喬越本來沒想特彆去提醒,鬱夏琢磨之後還是讓他跑了一趟,盤算著先說清楚,這樣才能免背鍋。

喬越去找首領的時候,鬱夏用配合煤石改良之後的灶台燉湯呢,她一邊燉湯一邊掐算日子,算雨季還有多久過去,什麼時候開始做醃肉臘肉風吹肉,正合計著,就聽到有腳步聲,等了一會兒發現過來的是石頭。

“不是跟阿金打磨炭盆去了?怎麼這時候過來?”

“誒,對了,我鍋裡的湯待會兒就要燉好了,忙完跟阿金過來喝。”

石頭笑著點點頭,然後才說到正事,說有人找她,問鬱夏要不要出去看看。

鬱夏挑眉,問:“誰啊?”

石頭說是巴蛇部落的奴隸,在外麵轉了一會兒了,好像是畏懼牛獸,不敢過來。看她在不遠處走來走去,時不時看向山洞的方向也挺煩的,石頭忙活了半天,想緩口氣,就報信來。

有人在你家門口附近打轉是挺煩的,鬱夏一方麵慶幸自己早不早牽了牛獸回來看家門,另一方麵收拾好心情準備出去聽聽她想說什麼。

鬱夏從山洞裡出來,環視一周,找到目標人物,她往那邊走了兩步,站在石台邊緣,問她有什麼事。

對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說:“阿夏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這台詞總感覺聽過很多遍,鬱夏想了想,但凡極品上門要先發製人都會來這麼個開場。難為她都不知道麵前這人是誰,鬱夏想了想,試探著回了句:“我就是這種人真對不起您了嘿!”

她臉上都沒什麼表情,一本正經給你來了個“了嘿”,場麵一度詭異。

本來以為鬱夏應該解釋或者辯駁,然後她就能不聽我不聽,接著給扣屎盆子,扣完再慢慢提要求。

過來就是聲討批判指責鬱夏對不起巴蛇部落,對不起她們,沒想到得到的回應是這樣的。

那人噎得不輕,她臉都漲紅了,壓低聲音斥責說:“你會這麼多,卻沒有教給我們,你要是教給我們,我們就不會這麼可憐,也不會被送去青石部落做奴隸,更不會半路被截過來。你知不知道,因為我們被烈陽部落搶走,青石部落不僅沒得到好處還折損了一小隊勇士,他們去報複了我們家人,那些該死的他們又去騷擾了我們部落。你呢?你在這裡享受彆的部落追捧,你吃得飽過得好,你本事這麼大還會馭使牛獸為什麼不踏平他們?為什麼不為我們報仇?為什麼不帶我們回去?”

是個好問題,鬱夏低頭看著自己拿銼石磨得圓圓的指甲蓋,一字一句認真說:“我的家在這裡,配偶是阿越,我為什麼要走?至於你們,過得好不好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起來,這道理還是巴蛇部落的大家教給我的。你是廢物就彆想違逆命運,我的命運是為你的家人犧牲做了奴隸被推出來,並且你們德高望重的首領的配偶她做夢都希望我死在外頭,可惜,她不會如願。”

鬱夏幾乎都快忘了阿夏經曆的慘事,經“老朋友”提醒,想起來了。

對方沒想到她知道這麼多,並且說話這麼難聽,臉色一青一白,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緒,咬牙說:“你可以對首領的配偶不滿,可部落有哪裡對不起你?要不是部落庇護,你身為孤女憑什麼活到今天?”

鬱夏打了個響指,趴著吃草的牛獸站起身朝她身邊走來,它用牛眼鎖定那頭的陌生人,隻需要鬱夏一聲令下就將要邁開鐵蹄衝上去。

好在鬱夏沒有下令,她伸手摸摸牛獸的腦袋,再摸摸牛角,回頭看向腿肚子都在打顫的老鄉,饒有興味問她:“你倒是說說看,我憑什麼活不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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