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又是一頓大餐,三人兩寵吃了個痛快,他們是痛快了,相鄰的幾家聞著燒肉的香味兒饞得不行,隔壁那家的兒子進化了個狗鼻子,他差點被肉香味兒逼死。
“飯還沒做好啊?旁邊那家紅燒肉回鍋肉孜然烤肉都吃完了!”
“快好了,彆催。”
“這就快好了?我怎麼沒聞到肉香味兒?我們吃啥?”
“哪有那麼多肉給你吃?都吃完了以後吃啥?昨天才吃了大餐今天忍忍,明天再給你炒個肉。”隔壁那家的太太蒸了一大鍋飯炒了兩小菜,拿了瓶超市賣的下飯菜出來。聽說沒肉吃,那家的兒子不敢相信,隻要彆家吃肉他就受罪,這怎麼活?活不了了!
“媽你倒是炒個肉啊,網上說有些地方已經斷電斷水了,冰箱裡的東西留著也放不住。囤這麼多,萬一來個人搶我們呢?”
“呸你個烏鴉嘴!胡說八道什麼?”
那太太剛說完,他家門鈴真響了,就聽見有人扯著嗓子喊:“開門!快開門!不然彆怪我把你家大門拆了!”
“怎麼辦?媽你說怎麼辦?”
那太太也慌,她伸頭喊了一嗓子:“彆按了我家啥也沒有,隔壁那家燒了一天的肉。”
來拍門的是四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壯漢,他們的確是順著肉香味兒過來,因為附近都是那個味兒,具體是哪家就不清楚,便把相鄰幾家都拍了,聽說是隔壁,保安隊那個隊長還咽了咽口水,說:“我記得隔壁那家姓喬,男的長得弱不禁風,他那個老婆賊幾把漂亮。”
“你是說做大學講師那個鬱小姐?那是沒話說。”
“現在這世道,什麼白領啊精英都靠不住了,她長那樣能死心塌地跟著個小白臉?”
“咱們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那小子很看不起人,平常和他說話也愛理不理的。”
“先把刺頭除了,他那個漂亮老婆我們可以幫忙照顧。”
四個保安小心避開會攻擊人的植物,一路闖進喬越家的前院,本來準備踹門,卻發現門開了一條縫。保安隊長一把推開門,正想說傻逼連門都不知道關嚴實,話還沒出口,他不敢說了。
隻見那門口一尊龐然大物,看著是寵物狗,體型巨大,目測有三四百斤重。
它本來趴在地上打盹,聽到腳步聲就站起來了,完全是一副準備攻擊的樣子。
“這、這是什麼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狗?”
四個人在哆嗦,這時鬱夏也聽到動靜出來了,她趿著拖鞋慢吞吞走,懷裡還抱著一隻毛絨絨的短毛貓,這貓危險的盯著站在門口的四人,抬起爪子來舔了舔。
“喔,你們上我家來有什麼事?”
保安隊長尿都快憋不住了,雙腿哆嗦得厲害,他還得做出個和善的表情,希望鬱夏能拉住她的狗。他端起表情一抬頭就傻眼了,盯著鬱夏那臉視線挪都挪不開,哪怕鬱夏穿著寬鬆的衛衣衛褲看不明白身材,她那個臉殺傷力巨大。
這個鬱小姐好像比前幾天更漂亮了。
好看得不像真人。
看呆的不是某一個,是四個一起,看他們命都要沒了還敢起色心,鬱夏眯了眯眼。毛團感覺到她的情緒,對四人低吼一聲作勢要撲,四人嚇得屁滾尿流,跌坐在彆墅門前光禿禿的院子裡。
“彆!彆吃我!”
“我們就是巡邏到這邊來,看看你家有沒有情況?沒有就好,沒有我們就先走了。”
“鬱小姐你家這狗怎麼還聽你話呢?都進化了還給你看門。”
鬱夏往前走兩步,她一手抱著飯團一手在毛團頭上拍了拍,輕笑道:“不就是防你們的?誰都不是傻子,聽明白了,這次我當什麼事也沒有,再敢起歹心闖我家來,可不會饒他第二回。”
“您是業主,我們真是來巡邏保護您安全的。”
這時候喬越也出來了,他摟著老婆的腰,譏諷說:“再要合計做這些勾當的時候小聲點,真當彆人聽不見?”
四個保安麵色大變,不敢再說什麼踉蹌著爬起來就走。
喬越撇嘴,心想老婆實在心好,要是他,才不會去約束毛團,啃了那是個敗類才好。
鬱夏將門帶上,留了個縫方便毛團進出,她牽著喬越回屋裡去,邊走邊問:“阿越你聽見什麼了?”
“我詐他們的,那四個不是好人,死了也是為民除害。”
鬱夏盤腿坐到沙發上,想了想說:“看著的確心術不正,我想著社會突然變成這樣,心生邪念的人應該不少,都殺也殺不過來,有些人是被突然獲得的力量衝昏頭了。”
這麼說喬越也沒意見。
現在秩序崩毀,很多人覺得末日來了平常不敢做的事現在都敢,去偷去搶的不在少數,好像世道亂了拿彆人的東西就能心安理得,沒人想想主人家還在不在,你拿完了彆人怎麼活。
拿彆人東西,搶彆人老婆,做了這種事還洋洋自得。
偏偏這種人不在少數。
殺不是辦法,也殺不過來。
你要問他怎樣才是辦法,個人的力量在這種世界還是太有限了,得把秩序重建起來把規則立起來,得讓這些為非作歹的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人能製裁他們,彆因為長了點力氣就膨脹起來。
這些國家應該想得到,會訂立新的規則,並且監督執行,隻是需要時間。
現在太倉促了。
一切來得太快,最混亂應該就是這幾天。
喬家這邊,喬越和鬱夏頭挨頭坐在沙發上,他倆說著話。那邊四個保安嚇得屁滾尿流跑遠了,緩過勁兒來他們就想到之前去拍門的那家,是因為那家太太說隔壁燒了一天肉他們才過去的。
“那娘們活膩煩了!敢算計我們!”
“你說說她還能不知道隔壁那家有貓有狗?她知道,還故意指我們去!”
“不行,不做點什麼我出不了這口氣。”
“不能弄死她,弄死她彆墅區這些說不定會聯合起來把我們收拾了。”
“那不然去討點精神損失費?”
這四個保安又殺了個回馬槍,他們之中力氣最大的一腳踹開那家的門,進去一看那對母子正在吃飯。
“吃得不錯啊?也分我們兄弟一口。”
中年女人臉色有些難看,還是勉強端起笑臉招呼他們坐,準備進廚房添飯。
“彆麻煩了,你接著吃,我們隨便看看。”這四人進廚房去搜刮了一圈,把整個冰箱都給她抬走了,手裡提著米麵還嫌不夠,又從客廳裡搬了一箱水果一箱奶還拿了袋兒核桃。
那女人起先是一懵,跟著就哭鬨起來,說你們這是要我的命!
她男人不在家,家裡隻得母子兩個,做兒子的想去把東西搶回來,被人一腳踹翻。
“你他媽敢算計我們兄弟,讓我們去送死,就沒想過咱哥幾個命大能活下來?”
“沒弄死你就謝天謝地吧,拿點東西你還心疼呢?”
那太太蹲在地上抱著她兒子嚎啕大哭。她哪是想讓這幾個保安去送命,她是舍不得自家的東西,禍水東引!結果非但東西沒保住,兒子還讓人給踹傷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