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他在家等你呢。”
林滿堂一頭霧水,將剩下麥種撒完,與喜鵲一起回了家。
剛見麵,莊哥就問他想不想當衙役。
林滿堂有些驚訝,“啊?我嗎?”
他可不會武刀弄槍,當啥衙役啊,不過想到大哥家有兩個兒子,就問,“這衙役是正規的不?”
雖然他沒在官衙混過,但他聽牙紀說過,衙役也分在冊和不在冊。
在冊的衙役是正規編製,官府給發月俸,福利待遇是最好的。
不在冊的衙役相當於縣衙私招的,臟活累活全丟給你乾,要是乾得不好,說不定啥時候就把你解雇了。
看似在冊的衙役待遇好,但是在冊的衙役就是小吏,下一代依舊是個小吏,而且代代都不能參加科舉。
莊哥搖頭,“不是
正規的。”
他把事情原委說了,上個月大榮進攻邊城,有些士兵貪生怕死,當了逃兵,就逃到了縣城,搶了兩戶人家,往府城方向逃了。縣令為了加強防守,打算對外招收衙役,組織兩隊衙役在城外巡邏,要是遇到逃兵,也能將人捉拿。
捏心林滿堂嚇住,莊哥又補充,“你彆被逃兵嚇住了,其實逃得並不多,隻有幾個而已。大人說一隊衙役少說得有二十人,對付幾個逃兵還是綽綽有餘的。要是有人表現好,說不定他還會破格提拔成在冊衙役。到那時,可就是一輩子鐵飯碗。”
林滿堂不想去,他跑去縣城當衙役,他家的地和果園怎麼辦?
不過這麼好的機會,林滿堂還是不想讓它從手心溜走,他想起兩人也許適合。
於是就問,“我大哥家有兩個兒子,天天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讓他們去試試。”
莊哥聽他不肯去,就有些失望,可是人各有誌,他也不好勉強,見他推薦兩個侄子,就順嘴問一句,“他們多大了?最小也得要十六歲。”
林滿堂笑了,“那我大侄子可以。他今年剛好十六。”
林滿堂讓莊哥在家等他,他去大哥家問問。
莊哥點頭,李秀琴不好跟外男呆一屋,就借口去灶房泡茶,林曉過來招呼,“莊叔,你吃蜜餞嗎?”
她手裡捧著兩罐蜜餞,正是李秀琴專門為她做的。
這蜜餞顏色不怎麼好看,但味道確實不錯,莊哥吃了一顆後,越吃越想吃。
林曉見他肯吃東西,心裡鬆了一口氣,指著他手邊的劍,目光灼灼看著他,“莊叔,我可以摸摸你的劍嗎?”
好家夥,這劍一看就不是凡品。想到前世看的那些武俠劇,她就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劍到底長啥樣。
莊哥見小姑娘兩眼圓溜溜,閃著奇異的光,像隻小狐狸,心裡暗笑,也不知林子這樣實誠的人究竟是怎麼生出這麼個鬼精的女兒。
對孩子,莊哥向來不吝嗇,將劍放在桌上,大方擺手,“行,拿去看吧。”
說完,又擔心割到她的手,叮囑她小心些,就專心吃起蜜餞來。
剛剛他打量的視線投到林曉身上,她感覺自己的小心思被他一眼看穿,分外緊張,沒想到這人看著
冷冰冰,這麼好說話。
林曉麵上一喜,迫不及待拿起劍,拔掉劍鞘,露出裡麵已經開了刃的劍身,翻轉幾下,一束光照在劍麵上,隻見白光一閃,晃花她的眼。
這劍很輕巧,哪怕她這樣的小身板都能輕輕鬆鬆舉起來,但是想要使它卻也不容易。
林曉站在院子裡揮了十幾下,也沒能將繩子上曬的蒜苗砍斷,倒是莊哥聽到她的懊惱聲,出來一瞧,忍不住樂出了聲兒,“你這丫頭真是太有趣了。”
那蒜苗晾在繩子上又軟又滑,彆說她了,就連他都要費一翻功夫。
林曉小臉漲紅,被長輩嘲笑,也不覺得羞愧,反而兩眼放光,“莊叔,你能給我表演一個嗎?”
喜鵲站在廊簷底下,也眼巴巴瞅著他。
兩個孩子,四雙眼睛看著,莊哥哪受得了這個,心一軟就答應了。
接過劍,耍了幾個絕美的劍花,找到點感覺,便一劍刺了過去,繩子上曬的蒜苗被他刺中好幾根,斷口下麵的蒜苗掉到地上。
兩個孩子激動得拍巴掌,情不自禁跳起來,“莊叔,莊叔,你太厲害了!”
被孩子這麼直白的誇法,莊哥麵上帶了幾分郝然,他板著臉,將劍收回劍鞘,矜持道,“我這隻能算是雕蟲小技,用來防身而已。你們是沒見過真正的高手,飛簷走壁,刀劍使得出神入化,那才叫厲害呢。我呀,差遠了。”
飛簷走壁?林曉興奮得不成,可是隨即小臉皺成苦瓜,“那可太難了。”
她反正是學不會了。
莊哥被她逗笑,又往嘴裡扔了兩顆蜜餞,“要不怎麼說十年磨一劍呢。”
林曉眼巴巴看著他,“那有沒有適合小孩子的防身武器?”
雖然她是個姑娘,卻也有一顆俠女夢。就算不能仗劍江湖,過過癮也是好的呀。
莊哥卻以為她是擔心有一天會遇到逃兵,也沒拿她當小孩子敷衍,而是勸她,“你才這麼點兒,手腳也沒力氣,就算有一天你真的遇到壞人,最好彆跟人家打,否則你不僅傷不到敵人,還有可能惹怒對方。”
林曉抬頭看著他,要是她有一天遇到壞人就隻能任對方宰割嗎?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
莊哥搖頭,“當然不是了。你可以先順從對方,降低對方的戒心,然後再趁機逃跑。”
林曉恍然,隻是心裡不服氣。要是對方還存有一點良知,這法子或許有用。但是遇到壞得徹底的惡人,可能這法子就沒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