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是:枝條管理。
第四部分是:日常管理。
每種果樹的移植、嫁接、舒蕾、人工授粉、疏果、抹新稍、疏枝、扭枝、修剪、套袋、甩料、蟲害處理辦法。
她甚至給大夥算了一筆賬。用這種辦法,水果畝產增產多少,甜度增加等等。
林曉在忙的時候,林滿堂也在忙。
他花了五十兩打點,又每天好吃好喝招待成先生,滿打滿算才請來了三十六天,平均下來一天就花了一兩吊錢。他就想這錢得花得值。
於是他不僅跟著學《易經》,還跟著學習如何寫詩寫賦,讓成先生出題考他。他現在也不用女兒盯著,每天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晚上隻睡四個時辰,就得爬起來讀書。
林曉知道她爹如此用功完全是因為錢差點嘔死。所以說她這個女兒居然連錢都比不上。她真是可憐,怎麼會有這麼個鑽進錢眼裡的爹。
李秀琴哈哈大笑,笑過後,又替男人說好話,“你爹這是知道你不舍得教訓他,所以有恃無恐呢。你要真板著臉生氣,他比誰都怕。”
林曉嘟噥,她也不可能天天生氣啊,那樣她成啥人了。
不過隻要結果是好的,林曉也不跟她爹計較了。
他們爺倆用功,李秀琴也沒閒著。她待在屋裡紡紗。
前年得來的白疊子,三棵收上來後,得了四十多顆種子,今年種下去後,收獲了五百多顆種子以及兩斤多的棉花。
用手剝去籽,然後用彈棉弓將棉花中的纖維彈鬆,再用紡紗車將彈好的棉花紡成線。
新陵這邊不產木棉,所以也沒有紡紗車,這車子是李秀琴將自己的需求說出來,女兒畫出的圖紙,然後讓郝木匠幫忙製作的。
用起來非常方便,她每天待在屋裡紡線。
紡好後,她將棉線繞成三股,直接用竹簽給女兒織了一件毛衣和一件毛褲。這白白的顏色也隻能穿在裡麵,穿在外麵也不合適。
林曉套上毛衣
毛褲高興得不成,連連誇讚她娘手藝好。
她這純粹是閉著眼誇,李秀琴都多久沒織過毛衣了,手藝早就生疏了,直接用平針織到尾,沒有花樣,能好看到哪裡去。
但女兒這誇讚,李秀琴笑著接納了。她可是忙活了好些日子,手都酸了才織成。
這個年,林曉一家三口忙個不停,也沒去劉家村吃福鍋。
倒是關屠夫、王高、林昌盛、林滿堂四家就像商量好似的,從初三擺到初六,每家都請林滿堂去家裡吃飯,說是感謝他能將養豬法教給大家。
林滿堂推辭不過,隻能去了。因為要學習,他堅決不喝酒。
他去彆家吃席,林曉就在家做哨子。從山上砍了些竹子回來,用小刀切出一個V型的發聲孔,找一根實心的樹枝,削出一個有傾斜麵的堵頭。將堵頭塞進吹氣孔,注意留出合適的縫隙,以便氣流通暢。如果共鳴腔的一端也有開口,也可用樹枝堵嚴它。這樣一個簡單的單頻竹哨就做好了。
這些哨子是發給村民們的。各家要在沙地那邊建房,還都蓋在自家地盤,中間隔著一段距離,萬一出了事,可以吹哨子提醒大夥。
哨子做好後,李秀琴攤家攤戶送去,林曉將剩下的幾個哨子用紅繩串好,想著要送彆的小夥伴。
成先生看她製作的竹哨,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好歹二十步以內還是能聽到的。就跟著她一塊學,說要回去送給他的家人。
林曉還是頭一回聽到他提起家人,好奇問道,“他們還好嗎?”
成先生臉上笑容淡了點,“還好。”
門外被人敲響,喜鵲去開門,來的是枝秀。
她是來給哥哥送答卷的。
成先生到這邊教林滿堂,她兩個哥哥遇到困難,就寫下來讓枝秀當個遞信人,來來回回頭幫他們稍東西。
成先生也會把自己出的考題讓他們回答。
枝秀來了後,將答卷交給成先生,林曉不妨礙成先生改作業,就帶枝秀回了自己屋。
她送了一個哨子送枝秀。
枝秀握著哨子吹了兩聲,果然很響,眉眼帶笑,“隻要吹這個,軍爺過來,咱們就能互相提醒了”。
林曉一愣,她這哨子是用來給他們躲懶的嗎?
枝秀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
靠譜,就有些汗顏,“軍戶村太苦了。我們村這個冬天又有幾家老人沒熬過去。”
說是老人其實他們才四十多歲,但因為常年乾活,身體早就被掏空了。生了病,沒錢去醫館,沒熬過,人就這麼沒了。
林曉沉默不語,這古代農民的日子真得太苦了。枝秀想供兩個哥哥讀書也是想幫他們脫離苦海吧。
枝秀見她情緒低落,忙岔開話題,“你最近在家忙什麼呀?就做這個哨子?”
林曉搖頭,“不是,我在看。”
枝秀不知道什麼是,林曉就講了一則故事給她聽,枝秀聽入迷了,同時為那冤死的書生憤憤不平,“如果這縣令去查證一下書生的話,也不至於釀成一樁錯案。白白害書生丟了一條人命。在這些官員的眼裡,老百姓的命還不如他們腳下的一雙鞋。”
這故事看似講的是故事,其實也在揭露社會的黑暗及官員奢侈無度、權力無邊、殘忍無道的本性。
林曉沒想到枝秀沒讀過多少書,卻一眼看穿故事的本質,不得不佩服她的機敏。
枝秀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林曉問她最近打算做什麼。
枝秀笑道,“我打算去山上砍柴禾。城裡有鋪子專門下來收柴禾,一天下來也能掙個十幾文。”
他們軍戶村地多,旁邊山上的樹木柴禾也很多,但是因為他們忙也沒時間打。這個賺錢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
林曉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聊了一會兒,枝秀就出去了,拿著成先生批改的卷子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