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
禽獸!他女兒才十歲,他怎麼下得了手。
林滿堂握住瑞和的手,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你是不是也想從我這兒拿什麼東西?隻要你能救我女兒,我這條命給你都行。”
李秀琴也眼巴巴盯著他看,“張叔,你是不是有什麼門路?”
瑞和歎了口氣,“我也是看你們可憐。也罷,隻要你寫一封狀書,我就去幫你送到秦知府那邊,讓他為你主持公道。”
林滿堂聞言一怔,剛要脫掉身上的衣服,寫一封血書。
瑞和卻阻止了他,“你後背全是血,已經不好寫字。我給你帶了。”
他從包袱裡取出一件粗布麻衣,讓林滿堂鋪在地上儘情發揮。
寫好後,瑞和將剛剛他掉在地上的饅頭撿起來送給他,“快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放出來的。你千萬要堅持住。”
雖說十天才能動一次刑,但這個縣令從上至下都是縣令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私下用刑?
林滿堂握緊拳頭,“我會堅持住的。”
李秀琴握住他的手,“為了我們,你也要堅持。”
林滿堂頭磕在木欄上,不敢抬頭看秀琴,他心裡隻剩下自責。
這就是封建社會,這裡不僅隻是男尊女卑,這裡根本沒有人權,一個七品縣令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他不是早就知道嗎?為什麼一直心存僥幸。為什麼不好好學習。
林滿堂一拳砸在木欄上,心裡萬分自責,揪疼得厲害,“秀琴,都是我不好,如果要是好好學習,早點考上功名,也不會連累咱們女兒遭這麼多的罪了。”
看到他被打成這樣,嘴唇半點血絲都沒有,李秀琴瞧著心疼,哪還忍心怪他,“不關你的事。你就算再努力,人家也得給你時間啊。他竟然連正月十五都等不及,你學得再好,上不了考場也是無用。”
林滿堂久久沒有答話,等他平複下情緒,哽咽著問,“咱娘怎麼樣?”
李秀琴抿抿唇,“昨天你被縣令抓走,周木生回來通知我。婆婆當時也在。聽到消息暈過去了。”
她抿了抿嘴,低下頭,聲音有些輕,“婆婆有中風跡象。”
林滿堂一巴掌拍到木柵欄上,全身的血液直衝腦門,一顆心就像被老虎鉗子鉗
住在反複擰緊。
他娘中風了?可惡!都是龔福海那個人渣。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李秀琴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一定要堅持住。哪怕為了我們,你也不可以認罪。”
林滿堂輕輕點了下頭。
李秀琴拍拍他手背,“我去看曉曉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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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秀?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啊?”
另一邊女牢,林曉吃著周木生送過來的菜肴,忍不住落了淚。
枝秀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搖頭,“沒有啊。”
林曉撓頭,難不成她聽錯了。
瑞和從另一邊過來,衝兩人道,“你們且等幾日,我一定會將你們早點救出來的。”
林曉露出淺淺一笑,“好。”
周木生揉揉林曉的腦袋,“我明天再給你送吃的。”
“謝謝周叔。”
不遠處又走過來一人,李秀琴趴在柵欄邊上,看著蓬頭垢麵的女兒,心裡一陣抽疼,“曉曉?”
林曉扶開頭發,眼睛一亮,“娘?你來啦?”
李秀琴看著嬌俏可人的女兒,揉了揉她的臉,眼淚憋不住往下掉,“你……”
林曉握住她娘的手,“娘,你彆哭。我沒事的。張阿爺說他會救我們出去的。”
李秀琴抿抿嘴,“好。娘不哭。”努力把眼淚憋回去,“那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她從袖子裡摸出兩顆藥丸塞到女兒手裡,“要是有人對付你。你彆忍著。”
林曉趁獄卒不注意接過來,“娘,我知道的。”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獄卒不耐煩,李秀琴才依依不舍離開。
沒有人知道林滿堂在這幾天裡遭遇了什麼。
李秀琴隻記得,五天後,秦知府親自帶人過來審案,提審林滿堂時,他整個人如同血泊裡提溜出來一般,連站都站不穩,後背,臉,胳膊,胸前全都是血,人更是奄奄一息。
秦知府見此,當場叫了郎中過來診治,然後將縣令一乾人等全部押入大牢。
不說狀紙上寫的是不是實情,但龔福海不按律法私自對犯人用刑就已犯了罪。
兩日後,林滿堂悠悠醒來,周木生和李秀琴寸步不離守著他。
見他睜開眼,一個扶他起來,一個端水給他喝。
林滿堂嘴乾,喝了半碗水,這才有功夫
打量四周,這一看就不是他家。
“這是張叔的家,我們借住在這裡。你一直昏迷不醒,回去也不好抓藥。就留在這兒。”李秀琴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已經使人通知大哥了。”
林滿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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