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三人到了一家點心店。
將吃食呈上去,點心店掌櫃嘗了一口,眼前一亮,“這方子,你們賣不賣?”
林曉搖頭,“不賣,這方子已經呈給皇上了。”
掌櫃差點嗆著,“啥?皇上?”
李秀琴笑笑,“我閨女是廣德鄉君,您應該知道吧?我女兒發明了打穀機,皇上封我女兒為鄉君的事兒。”
掌櫃定定看著林曉,連連拱手,“真是失敬。居然是鄉君駕到,真是有失遠迎。”
林曉被他滑稽的作派逗得一樂,抬了抬手,“掌櫃的,不必多禮。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掌櫃連連點頭,“是”,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不知你們打算怎麼賣?”
李秀琴笑道,“當然是我們在家做,然後送到您這兒賣了。我這個吃食不便宜,用的都是好東西,每斤按照二十五文一斤,您看著賣。”
掌櫃蹙眉,“這麼貴?”
李秀琴擺手,“掌櫃,我這雖然貴,但是它不打稱啊,您瞧瞧一斤能買十幾塊呢。正常點心,連我這一半都沒有。”
這倒是真的,大米膨脹了四五倍,一塊點心看著大,其實份量很輕。
掌櫃怔了怔,看向林曉,“您剛剛說,點心方子已經呈給皇上了?”
林曉點頭,“是啊。”
掌櫃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皇上要是吃的好,會給您賞賜嗎?”
林曉瞬間明白他意思了,何著他是想打造宮廷點心的名頭,哎呀,這也是個人才啊。
林曉搖了搖頭,“那我可說不好。皇上的心思,哪是我能猜到的。”
掌櫃也自覺失言,但還是跟李秀琴討價還價,“二十五一斤太貴了,您就二十文一斤吧,我先放在店裡賣。”
“二十文太低了。不成,不成!”李秀琴連連擺手。
兩人討價還價半天,最終以二十三文的價格成交,但是卻隻能簽給他一家,不能再供貨給彆的點心店。
四天後,先送來四十斤試賣。
“咱們店賣的最好的點心,一個月銷量在一百二十斤左右。你這四十斤就算半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過來送一次。要是加量,我會提前跟你們說的。”
簽定契書時,李秀琴讓李廣角簽的名。
“這是我爹,到時候由他來給您送貨。”
掌櫃也沒當一回事,“誰來都成,但是貨一定要對版。”
“那當然。”
簽完契書,雙方又去縣衙備案。
回去的路上,李廣角讓李秀琴算一筆賬,“要是每個月賣一百斤,咱們能掙多少錢啊?”
李秀琴讓閨女算。
林曉脫口而出,“一個月能掙1200文。”
李廣角點點頭,“那以後賺的錢,我每個月都給你送一半,不能讓你們白忙活。”
“爹,不用,這是女兒孝敬您的。”
“傻丫頭,你現在已經嫁了人,你想著爹娘,我當然高興,但是你也得為你自己家著想啊。就算滿堂心裡沒想法,他娘呢?”
李秀琴擺手,“他們不會有意見。我婆婆壓根不知道這事。”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遲早會知道的,到時候你倆再離心,聽話,你給的方子,這一半利潤該給你。”
李秀琴定定看著麵前這個熟悉的容顏。明明他們相差這麼多,可這一刻她卻再次體會到親爹才有的憐惜。
“爹,一半太多了,您就給三成吧。我們隻是提供了方子,也沒有幫忙。您又要做,又要送,出的都是大力。”
李廣角還要再勸,李秀琴卻是鐵了心,使出殺手鐧,“爹,您算得這麼清楚,是不是不把我當閨女啊?”
李廣角到底犟不過她,最終答應給她三成。
三天後,李廣角拿到爆米花機,在女兒的教導下,劉淑惠和兩個兒媳學會做米花糖。
之後,劉家村時不時就傳來爆炸聲,一開始是驚訝,到後來習以為常。
花了一天時間,將四十斤米花糖做完,李廣角帶著大兒子將米花糖送去縣城點心店。
又過了三天,點心店的掌櫃讓小二過來通知他們,再做四十斤送過去。
李廣角一家自是喜不自勝,“縣城賣得很好?”
“可不是嘛。這點心比較輕,咱們掌櫃就按個賣。方形的一個賣四文,圓的一個賣兩文,賣得可好了。”
有許多大人帶著孩子,孩子饞嘴,大人鬨不過,就會給孩子買一個。
彆看一次隻買一兩個,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四十斤隻用了三天就賣掉大半。
李家人自是喜不自勝。
時間一眨眼過
了一個月,李廣角親自給閨女送錢。
“來,你數數一共是八百六十三文。”
李秀琴瞪圓眼睛,“啊?不是說隻要三成嗎?爹,您這可不對啊,說好的事,您怎麼能變卦呢。”
李廣角擺手,“不是,這裡麵還有爆米花機,那鐵匠說爆米花機一個要四吊錢,咱家又等著錢用,一次我還兩百文,還二十個月就夠了。”
“那剩下的也多啊。這個月本來也才賣二十天。”
李廣角歡喜得不成,臉上的褶子都跟著顫動,“米花糖賣得可好了。那點心店的掌櫃也是個能人,咱們給他是按斤,他是按個賣。每個進店的人都會買兩個給孩子嘗鮮。數量就多了。”
李秀琴恍然。可不是嘛,許多攤販為了提高銷量,牛皮糖也都是按個賣的。算起來比按斤稱還貴一點呢。但是單個價低,還是有不少人買的。
“我們還打算加小米、高梁、花生、多弄些花樣,到時候能賣得更好些。”
李秀琴讚同,“對,您這想法不錯。”
李廣角笑笑。
李秀琴要留他吃飯,李廣角搖頭,“不成,家裡忙,我得回家了。你大哥今早去集市試賣點心,要是有人來找我出診,找不著我可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下次吧。”
李秀琴有些遺憾,不過還是給他裝了一籃花生,“都是自家種的,您不是要放進去,就彆花錢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