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保養身體,李秀琴不僅專業而且經驗豐富。
頭一個她是醫生,再一個她爹經過那十年,身子骨虧得厲害,她一有時間就研究怎麼給他補身體。
當然不止是老人,為了保養自己的身體,延緩衰老,她也是下過一翻苦功的。
還有女兒,彆看是學霸,可她閨女對自己要求高,每次考試不落下第二名二十分,閨女就覺得自己退步了,怎麼辦呢?就隻能更加勤奮,整夜整夜地熬著看書。她研究許多湯給女兒補身體。她閨女那副好身體有一大半是她的功勞。
男人看她給父親和孩子都補了,也非要保養,於是她又研究過男人的。
她雖沒有特彆關注過嬰兒,但保養身體是一通百通的。
比如要想身體好就一定要補鈣。而所有食物當中,牛奶含鈣最多。
當然要用到孩子身上,羊奶比牛奶容易消化,性溫,也容易滋補。女人和孩子都適合喝。
不過李秀琴握著小嬰兒的手,“我知道你母乳比較少,但你還是要多吃些,母乳對孩子才是最好的。”
之前她聽文娘子的丫鬟說漏過嘴,原來文娘子不是母乳少,她是壓根沒給孩子喝過母乳。
對於大戶人家來說,親自給孩子母乳是很掉價的事。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奶娘。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母乳才是最適合孩子的。
文娘子眼睛一亮,瘋狂點頭,“會的,我一定會給它母乳的。”
李秀琴聽她願意,又說了些下奶的方法。
文娘子默默記在心裡,衝外麵喊人,“萱兒!”
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跑進來,懷裡還抱著虎寶,“奶奶?您叫我。”
文娘子還沒來得及吩咐,虎寶掙脫丫鬟的胳膊,鬨著要下地。
萱兒將虎寶放下來,一歲多的小孩兒邁著小短腿跑到炕前,拉著文娘子的手,口齒不清喊著,“娘…娘?”
文娘子蹙眉,“怎麼將他抱進來了?”
萱兒趕緊上前抱住虎寶,臉色發白,“奶奶,您不在家,虎寶一直哭。”
虎寶坐在萱兒懷裡,兩隻手一隻夠著文娘子,想要她抱。
文娘子卻隻看了一眼,擰眉衝萱兒道,“你趕緊帶他走,他還有臉哭。要不是他突然
把陀螺扔到她腳邊,我怎麼會被絆倒?我到底是哪輩子造的孽,竟養了這麼個討債鬼。”
文娘子很少發火,這次卻疾言厲色,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嚇得虎寶哇哇大哭。
文娘子便越發生氣,萱兒唬了一跳,趕緊抱孩子出去。
等孩子出去,哭聲漸遠,文娘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察覺到旁邊孩子睡得不安穩,她趕緊輕拍小嬰兒的肩膀。
李秀琴瞧著也不知該如何勸,一歲多最是逃氣的時候,虎寶愛玩,時不時扔個玩具什麼,再正常不過。
隻能說意外,沒人願意發生的。
“你也彆嫉恨上虎寶,才一歲多,隻是個孩子。”
文娘子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將話咽了回去。
李秀琴說了些護理知識,將帶來的東西交給她,“你剛生完孩子,這些藥比較適合你。記得讓萱兒燉給你喝。”
文娘子點頭致謝。
洗三禮那天,萱兒忙上忙下,沒精力看虎寶。文娘子便讓她將虎寶送到李秀琴家,讓她幫忙照看一天。
李秀琴哪有不同意的,爽快答應了。
虎寶咿咿呀呀說著話,又愛走動,手裡拿著石頭四處亂敲,滿院叮叮當當響。
林曉被這聲音吵得心煩,在屋裡根本寫不成書,便打算歇息一天,出來陪孩子玩。
林曉逗弄虎寶,“這孩子怎麼還這麼黑啊?”
李秀琴笑了,“曬得唄。”
握著孩子的胖手,虎寶以為她在跟自己玩,用力扯她的手,兩人好似在掰手指,“手上有勁兒,養得可真好。”
想到那個瘦弱的孩子以及文娘子的態度,李秀琴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倆孩子將來可彆生出齟齬來。”
林曉蹙眉,“其實隻要大人公平,將來他們還是能相親相愛的。”
李秀琴點了點頭。
兩人說著話,周簡又帶著行腳商過來,這次要五千斤西瓜。
李秀琴帶著範寡婦匆匆忙忙去了西瓜地。
趁行腳商去地裡挑西瓜時,周簡跟李秀琴說,“咱們這西瓜甜,我聽我朋友說府城賣得特彆好,我剛剛要了一文六的價格。”
李秀琴眼前一亮,漲價好啊,漲價她就能多賺錢。
周簡特彆自豪,“去年,東家種出一棵樹
結五種果子鬨得全府都知道了,百姓們聽說這西瓜也是他種的,都搶著買西瓜,一車西瓜不到半個時辰就能全部賣完。咱們滿堂西瓜在府城也有名氣啦。”
李秀琴越聽越美,“那可好了。咱們家這三十畝西瓜就算隻賣府城也能賣完了。”
她想了想,“有沒有假冒?”
周簡神色微愣,“這是不可避免的。”
李秀琴不甘心,回頭就找人刻了個印章,在每個西瓜上都印了一個。
周簡瞧著很是滿意,忍不住朝她翹了個大拇指,“這個不錯。東家可是童生,那些商販可沒資格刻這印章。”
良國百姓是可以刻私印的,但是印章形狀,大小,都有規格。林滿堂這印章是童生才能刻的。
因為這一舉措,滿堂西瓜暫時沒了假冒產品,名頭越打越響,前來買西瓜的行腳商也漸漸增多,李秀琴的三十畝地西瓜很快就賣完了,地裡隻剩下一些瓜扭子,慢慢長,留著自家吃。
賣完西瓜,李秀琴終於又閒下來,特地去看文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