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我聽固方說,你曾經給他做了一個護甲,還做了個袖箭?”
林曉恍然,來前她還以為秦祭酒已經幫忙呈上書,所以皇上才招她進宮。原來竟是蕭定安的緣故。
那皇上豈不是還知道她寫的書?
林曉點頭,“是。上回邊城被大榮衝破關口,我們附近幾個村子都遭了災,臣女為了自保,所以才做了袖箭。至於做護甲,也是想受人所托。”
皇上似是信了,“蕭世子說有了袖箭,攻城時又多了一重保障,朕打算獎你。”他支著下巴陷入沉思,好似在想賞她什麼才好。
林曉適時跪下,“皇上,臣女能否換個要求?”
皇上來了興致,“哦?說說看?”
林曉咽了口唾沫,“臣女想求皇上看一本書。若皇上覺得臣女的父親是個可造之才,能否給他個官當當?”
皇上抽了抽嘴角,這不是頭一回有人當著他的麵跟他要官。但彆人要官不是直截了當開口要,而是說為他分憂。這小姑娘也是夠奇葩的。
“行,書帶了嗎?”
林曉搖頭,“沒帶。”
皇上有些失望,他這還有一堆奏折沒批,可沒空等她。
林曉見皇上有些不耐,再看他麵前堆著那麼多奏折,忙道,“臣女記性好,可以將全書背給皇上聽。”
皇上訝然,隨即又有些釋然,也是,不能因為她心直口快,就忘了她其實也是肚裡有乾坤的姑娘,他頷首,“背吧。”
林曉知道皇上時間不多,便先自己概括了下書中的重點。然後問皇上對哪些感興趣。
秦官曾去過江南,見過白疊子,但皇上卻連聽都未聽過。
“白疊子為何物?”
林曉一五一十答了。
聽她說這白疊子與木棉花相似,但可以紡成布,而且每畝產量有兩三百斤,穿在身上比麻舒服,價格卻隻有絲綢的十分之一。
他很快想到其中的商機。
現在國庫有一半收入都來自海上交易。而海上貨品以絲綢最為暢通。
要是大臣們都穿上棉衣,那絲綢豈不是又能多賣些出去?
林曉見皇上對白疊子感興趣,又將秦祭酒的顧慮講了。
皇上剛剛含笑的臉上漸漸凝重幾分,思忖片刻,他
道,“既如此,這事暫時不宜聲張。你剛剛也說了,這白疊子種子隻夠兩百畝,要想擴種,需得多些種子。等種子全部收上來,朕自會找妥當人買回。”
林曉暗暗鬆了一口氣,皇上這意思也是不打算再與那些豪強對著乾,而是先從暗處下手。
那她和父親應該也能安全些了。
皇上又道,“剛剛你的要求朕準了。回去靜候佳音吧。”
林曉跪下磕頭,退了出去。
皇上看著她笑,這規矩倒是學得不錯。就是性子格外單純,人也直爽。原來固方喜歡這樣坦率的姑娘。倒是對他的脾氣、
黃章見皇上麵露喜色,忙湊趣道,“世子爺這眼光是真真的好。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求您賜婚呢。”
皇上也笑,隨即又歎氣,“還小呢。”
黃章忙狗腿道,“其實剛剛好呢。世子爺現在正在邊城建功立業,現在也不宜說親事。要是這姑娘正當妙齡,世子爺那等良善人也不會讓人家等自己,現在小了幾歲,倒是將將好。”
這話倒是說到皇上心坎上去了,他拿起一個奏折,“午膳擺到榮壽堂。”
榮壽堂是榮華夫人居住的宮殿。
她信佛,皇上便在後宮給她設了個小佛堂,她每日便待在裡麵燒香拜佛,為皇上祈福。
黃章應了聲是。
晌午,皇上陪了榮華夫人吃了飯,便陪她到禦花園消食。
皇上扶著一身素衣的榮華夫人,跟她講起了趣事,“今兒朕特地招了廣德縣主,那丫頭是個有趣的,娘,日常在後宮燒香拜佛,太過無聊,不如招她進宮陪您解悶吧?”
榮華夫人看看左右,小聲道,“這不合規矩。”
雖然她是皇上的親娘,但他畢竟過繼給了先皇,如何能再叫她‘娘’呢?這要是被禦史知曉,少不得又要參他。
皇上輕歎一口氣,改了口,“老夫人。”
榮華夫人這才滿意,隨即又笑道,“你說那丫頭真是固方喜歡的?可彆是你會錯了意?從前給他撥了那麼多個丫頭也沒見他看過人家一眼。他能喜歡個黃毛丫頭?老身可不信。”
皇上悶笑,“老夫人若是不信,可將那丫頭招進宮,有趣的緊。”
榮華夫人也來了興致,“過幾日,就是太後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