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悶熱刺眼的陽光卻絲毫未讓圍在公園裡平日極其怕熱的女人們感到煩悶不耐, 個個都眼冒精光地盯著躺在草坪上睡覺的俊美男人。
“好帥啊我的天……”
“上天終於眷顧了我一回,逛個公園都能撿到美男子!”
“撿?你做夢, 帥哥屬於大家的!你休想獨吞!”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撕逼。
而導致他們撕逼的元凶終於被吵醒了。
盛越緩緩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片片璀璨的陽光, 刺的他的眼裡蔓延出一層生理性淚水,他忍不住低頭避開陽光直射,抬手揉了揉眼睛,耳邊嘈雜的聲音頓時變得大聲起來,還夾雜著亢奮的尖叫。
好吵。
這是……哪裡?
盛越的大腦空白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想去找媽媽, 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為什麼他一點也沒有關於家的印象?他怎麼也想不起他的家,想不起除開醫院, 他和媽媽在彆的地方的待過……
盛越很惶恐, 他無法相信他這麼愛媽媽,卻什麼也不記得……最後他蹲在草坪上努力思索著家在哪裡,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再一醒來, 就是現在這個情況了。
盛越很餓,很煩, 心情很糟糕。
對於這些圍著他嘰嘰喳喳的女人們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什麼好臉色看。
盛越成功靠冰山臉營造出的強大氣場趕走了這群令他生厭的女人, 不過臨走前, 她們拿著手機不停地對他哢嚓哢嚓的照相, 刺眼亮白的閃光燈讓盛越的心情降到最冰點:“滾。”
盛越四周散發著一股濃烈的冷氣, 他冷著臉,轉身離開了公園。
就在盛越走後沒多久,那兩名一直默默跟著他的黑衣人現身了,十分暴力的將拍了盛越照片的女人們的手機奪過來唰唰唰的用單身幾十年練成的手速刪掉了照片——有個彆拿著手機正花癡的女人甚至到他倆刪了照片將手機重新塞進她手裡的時候都還沒反應過來。
小公園頓時哀嚎一片,淒厲的猶如鬼片拍攝現場。
他們並不是顧珂派來跟著盛越的人,而是盛家父母派來保護盛越安全的人,在以安全為前提條件,盛越想做什麼、正在做什麼……都不在他們能夠管的範圍。
解決了照片可能流露出去的危險後,黑衣人才快步朝盛越的方向趕去。
此時的盛越正漫無邊際地在街上閒逛,身姿挺拔健美,一個背影都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分外耀眼,一路走來,數不清的女人對他暗送秋波,而他……沒有一點感覺。
可能是冷氣自動隔絕了外界的目光。
胃裡空泛,大腦亂作一團,他拖著沉重的身軀,像是活在自己的思緒裡,搖搖欲墜。
他找不到媽媽。
好餓。
為什麼他不記得和以前媽媽相處的日子?
他沒有爸爸?
好熱。
他到底……
盛越的心裡有個很不可思議的假設。
他和顧珂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都印象深刻,而和他媽媽……卻隻有那幾天在醫院相處的日子是他記得的。
他為什麼會去醫院?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毫無頭緒。
眼前的視線昏暗交疊,入目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不清,盛越怎麼也站不穩身體,在一片驚慌聲中,倒地失去了意識。
信仰在他心裡崩塌的悄無聲息。
他的世界頓時陷入了黑暗。
***
顧珂正在解決外賣的時候被敲響了家門。
她放下外賣盒子,神色平靜地去開了門。
門口,赫然站立著兩個黑衣人,他倆一人伸出一手臂攙扶著盛越。
“盛越怎麼……”顧珂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驚訝。
“他在街上昏倒了,應該是中暑了。”其中一位黑衣人冷聲開口道。
顧珂心想你們不把他送到醫院去反倒送來她這裡真是未免也太信任她了吧。
不過這樣比想象中的更順利,她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先是去收拾了一下臥室才叫倆黑衣人將盛越扶進去。
耿直的黑衣人是這樣想的:都是同居的未婚夫妻了,肯定要將人給她送回來啊。
顧珂開了窗通風,給盛越蓋了條薄毯,鞋子是黑衣人幫忙脫的,顧珂沒想叫醒盛越,浸濕毛巾放在他滾燙的額上就出門了。
顧珂趁盛越昏迷的這段時間,馬不停蹄地跑去盛氏集團找盛譽。
按照原主那隨心所欲的性格,她當然不可能提前通知盛譽,還在前台和前台文員險些吵起來。
“對不起,小姐,沒有預約我是不能讓你進去的……”前台文員很是為難地保持著一個官方的笑容。
“我進盛氏見盛譽還要預約?”顧珂皺著眉,帶著高人一等的優越。
“這個……”新來不到一周的前台文員有些茫然,難道眼前這個女的是他們公司的什麼**oss?不對啊,她都沒聽過這號人物……肯定又是哪家大小姐想要混水摸魚潛進來見盛總。
想到此處,前台文員又多了些底氣,回以一個更加官方的微笑:“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是不能見盛總的,這是規定。”
“好,你等著被開除吧!”嘴上氣勢洶洶的威脅人,顧珂手上也不停地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盛譽。
找了半天,顧珂才找到盛越在哪……可能是為了讓他保持在電話薄的第一位,前麵打了個大寫的a——a~uli小譽譽。
這位大小姐也真是太作死了……真的不怕被人看到備注到時候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