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恩上前接過證件看了一眼,衝保羅點了點頭,兩人也回敬了一個軍禮。
“實在是非常抱歉。”
那年輕人看似溫和,卻是義正言辭道:“我方平派出工作組追查幾名北美監獄轉押的囚犯,沒想到竟然和謝長官的押送任務發生了衝突,我們這邊的協查通報和任務說明翌日將會向特彆行動處抄送,現在我要奉命召回我方人員。”
北美區?
這一趟程序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況且至今謝予安還昏迷不醒,周延杵在這兒也沒半點用處,李保羅便道:“當然,我方收到後會如期回複。”
彭陽一點頭:“勞駕。”
彭陽身邊的中年人頓時上前,對周延低聲道:“周女士在樓下等你您。”
周延猝然抬起頭,和中年人對視著。
彭陽攤手,意思是他也無能為力。
“我等到他沒事了就會離開中央城區。”周延毫不猶豫道:“你先去答複吧。”
中年人頓時露出一個為難的神情。
彭陽連忙上前,一把把中年人拉過來,低聲勸道:“謝長官還沒出來,我們現在走人也未免有不負責任的嫌疑。”
“這樣,等謝長官確認沒事了,我馬上把他帶下來。”
“可是……”
“行了?哎喲我說……”
好說歹說半晌,中年人這才略微一點頭,轉頭往穿過走廊出去了。
彭陽猛地鬆了口氣,臉上本來就不多的正經一口氣散乾淨了,一屁股就在周延身邊坐下。
“這個小向導又是誰?”他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田熹,很不要臉地衝他眨了眨眼睛,道:“哎我去嚇死我了,我跟你說——哎喲花花寶貝兒!?”
這一嗓子出來,所有人都是一愣。
朱恩頓時皺眉道:“容我提醒,這裡是醫院,先生。”
“OKOK。”
彭陽連忙壓低了聲音,一把把周延膝蓋上的花花薅過來,稀奇地邊揉搓邊打量著:“花花還是這麼可愛,你還記得我吧?我當時還想當你的乾爹來著,但是周延沒同意。”
他問:“怎麼樣?你爸爸對你好吧,沒缺你吃缺你穿沒給你找後媽吧?”
所有人頭上都冒出來一個巨大的問號:“……”
李保羅扶著額頭:“這位先生……”
周延冷冷抬起眼,一言不發地看著彭陽。
“懂、懂,不能說。”彭陽心眼兒比黑洞還大,看不出來現場的尷尬,嘻嘻哈哈地道:“讓我好好看看我的寶貝兒!”
花花耳朵一抖,半點腦子不用:“記得!你就是那個‘心眼子比太平洋還要寬廣但是腦子隻有地中海’——唔!!”
周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花花的腦袋,看著彭陽,意思是你不要自取其辱。
彭陽:“……”
半晌,他才意味深長地一哂:“看來這麼多年,你爸爸還是跟原來一樣啊。”
足足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手術室門前的等這才啪一聲滅了,所有人登時站起來。
花花:“爸爸!”
保羅:“老板!”
醫生摘下口罩,熟門熟路地看向李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