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謝予安:“……”
債權人身份金光閃閃從天而降,陡然一下把謝予安司長砸懵了。
時隔好幾年,謝予安終於吝嗇地回憶了一秒鐘,從當年那些久遠得幾乎不真實的記憶裡裡麵挖出來一個重要的信息——周延他以前不這樣吧?!
多麼內斂又可愛的一小孩兒。
沒這麼不要臉吧?
聯盟中央軍校以全封閉軍事化管理聞名,換句話說就是聯盟正式部隊裡麵的現役軍人怎麼管他們就怎麼管,而且沒有周末沒有假期,一切待遇參照照聯盟現役軍人來給。
也就是說那些傳說中情侶必備的壓馬路出門約會基本上想都不用想。
四舍五入差不多兩年的時候,周延和謝予安也就撈著一次一起走出校門的機會,而且還隻有半天,甚至都不夠倆人在城區溜達一圈。
那時候謝予安課程很少,一門心思等著特戰小隊的選拔,所以閒出屁來了,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前五分鐘換上便裝,去教學樓門口守株待兔。
巨大的古羅馬式廊柱下,年輕人一身簡單的白襯黑褲,自己就像是一幅畫。
有個翹了最後十分鐘跑出來的短發女孩兒從樓梯間快步跑下來,在兩三步台階的地方一躍而下,紮進了另一個等待已久的年輕人懷裡。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擁吻,那個女生好像是謝予安的同學,不過不怎麼熟。
而後女生從男生懷裡接過一大束鮮紅的玫瑰,那束花沒精心紮成花束,但是看起來莫名就比那些點綴過的鮮花更加自由蓬勃。
謝予安垂下眼,禮貌地挪開了目光。
直到一支玫瑰遞到眼前,女生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謝?你是在等你的那位‘被你掛了實訓課的小朋友’嗎?”
謝予安頓時失笑,每當有人有人問起來的時候,謝予安總是會給周延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稱呼,比如“綠眼睛的小朋友。”和“被他不小心掛了課的小倒黴鬼。”
謝予安點點頭,準確喊出那個女生的名字:“貝蒂女士,祝你約會愉快。”
“真是謝謝你。”貝蒂點點頭,抽出一支玫瑰遞給謝予安,帶著點嬌嗔地埋怨地指指謝予安:“你真是太不懂浪漫了,空著手等,你的小朋友不會高興的。”
女孩兒看了一眼身邊的愛人,大方道:“分給你一支,不過沒有多的啦,這都是送給我的。”
不懂浪漫的謝予安心道真的假的,但是還是茫然無措地接過花,看著貝蒂和男友拉著手走遠了。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無數學生嘰嘰喳喳的說話笑鬨聲一秒鐘就熱烈了起來。
像是把人拉回了那幾年無憂無慮的、四處都是彩色的少年時代。
那一支玫瑰花引起的效果就是從樓梯下來的周延在無數個同學還有和他們一起下樓來的老師的圍觀和起哄聲中一秒臉紅到了耳根,手忙腳亂地把手裡的東西塞到彭陽手裡,衝下樓來拉著謝予安快步跑出了人群。
最後一眼謝予安看到周延的導師杜莎正在拍著彭陽的背瘋狂大笑,彭陽直接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一直到身後的人聲都聽不見了。
倉皇的周延才停下腳步,幾乎是手足無措地看著謝予安,又看他手上的玫瑰花,好像是一個從來沒有收到過禮物的孩子一樣,問他:“是、送給我的?”
謝予安點頭。
周延猶豫了足足一秒,又問:“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同樣年少的謝予安把局促的愛人收在深邃明亮的瞳孔裡,像是看著一件獨屬於自己的珍寶,先是莞爾,隨後利落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