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來三寸高的真菌和雜草,在著荒涼的地方莫名很有幾分生機勃勃。
“不對勁啊……”卜子平把手槍收回腰間,在一樓的幾個小房間來回溜達了一圈,又踩著樓梯上樓轉了一圈,軍靴踩在年久失修的木地板上幾乎深刻得留下了痕跡。
“我記得天使島最後經過了一次相當慘重的重型武器打擊,沒有任何居民撤出來的,當時剛剛成立的聯盟中央政府左支右絀,直接用衛星係統掃描了全島,確認沒有生命留存以後,就決定不采取大規模搜救,居民點怎麼會這麼乾淨?”
卜子平伸手一指:“你看,這些家具都隻剩了大件的,衣物、、生活必需品、隨身物品這些東西一概沒有,顯然是仔細收拾過的。”
“難道是小概率事件?就隻有這一家人提前搬走了?”卜子平想了想,道:“去其他地方看看。”
“行。”
兩個人毫無察覺地出了門。
腳步聲遠走之後,腐敗的木質地板上,緩緩地滲出來一小圈水痕,寂靜而又安詳地躺在原地,隨後被悄然驚動——
“等等!”卜子平耳邊的通訊器忽然“滴”了一聲,他腳步一頓,轉過頭來問道:“你能聯係上周延嗎?!”
“怎麼了?我試試。”
彭陽點了下通訊器,請求連接通訊,然而冰冷的機械音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聯係人‘周延’,不在可通訊範圍之內,請確認對方打開通訊設備……”
彭陽:“……他們掉線了!”
卜子平差點眼前一黑:“很好,謝司我也聯係不上了。”
彭陽徹底服氣了,平生第一次被這種玄學打敗了,簡直抓狂:“不是……你們老大真不是被什麼人詛咒過嗎?是不是有人天天在家紮他小人?都是他自己平時不說人話,怪不了彆人!”
關於彭陽同誌的疑問,其實謝予安本人也很好奇。
“這地方沒有出口,像是一個小型盆地。”
兩個人繞著地麵走了整整一圈,謝予安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兩三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四周都是如出一轍的岩壁,除了他們剛才下來的地方之外,連人的活動痕跡都沒有。
周延上前一步,站在謝予安身邊,看向幽深的水麵,目光順著挪向水麵的邊沿,那裡有潺潺的流水聲:“這應該是一條……暗河。”
“這不是湖,應該就是一部分裸露出來的河麵。”
“海島上暗河很常見,這不稀奇。”
謝予安盯著湖麵,一根手指屈起抵住下頜,腦子裡把那幾張防衛圖來來回回地琢磨了兩回,問道:“但是這麼個東西值得這麼高級彆的防衛?按照我看來,與其說是防著外麵的人進來,倒不如說是防著裡麵的出——”
可是天使島根本就沒有人。
周延驟然之間頓住。
謝予安靈機一動,瞬間抬起眼:“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根據周延的了解,謝予安的這句話的殺傷了大於等於一顆核彈。
果不其然,一陣細微的“哢嚓”聲響起來,而後宛如敲碎了一整片玻璃一樣,哢嚓哢嚓不斷地不斷擴大。
兩個人同時後背一僵,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謝予安脫口而出:“彆動!”
就在兩個人腳下,灰白色的岩石岸正在一絲一絲地龜裂,蜘蛛網狀的裂縫從兩個人腳下一路延伸到到遠處,艱難地維持著最後的穩定。
“彆動,周延。”謝予安放鬆了呼吸,聲音都跟著放輕了,生怕聲波的震動打破了腳下危險的平衡,剛剛伸出手想甩出一條精神力帶,結果剛剛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