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網絡的簡單鏈接,精神疏導意的融合味著深入靈魂的標記和臣服,所有的意識、情緒,甚至是靈魂都將要徹底對著另一個人開放,毫無保留地袒露。他們將會保留著對於另一個最隱秘,最獨到的精神感知,直到死亡才能夠將融合的精神域切斷。
周延說:“不。”
謝予安看著周延的眼睛,逆著光他的瞳色深了不少,竟然有點晦暗不明的危險。
也是,他們還不至於到那種地步——兩個人這麼貼著,周延身體的反應自然更加真實,謝予安知道他體溫常年偏低,這時候互相緊貼的身體卻灼熱不已,每一寸皮膚清清楚楚地訴說著渴\望和迫切。
於是謝予安一頓,思想不可避免地滑軌了一點:“那你是想——”
周延危險地眯了眯眼,偏頭在謝予安脖子上咬了一口,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他在謝予安的注視之下,低下頭,用牙尖叼著謝予安一絲不苟的領口,單手利落地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這技術活周延竟然還乾挺熟練,於是謝予安一挑眉。
領口挑開。
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這個感覺就有些微妙了,謝予安這個人自認為羞恥心接近於無,脫了衣服也無所謂,但是這時候他莫名有種周延剝下來了他的一層皮囊一樣,好像脫了這件襯衫,裡麵要露出來的不是一身皮肉,而是他的心肺。
再狼心狗肺的人,那也是心、也是肺,也是肉做的。
比起情欲,這樣“掏心掏肺”對謝予安來說更加難以忍受。於是他動了動手,想把周延的腦袋撈起來。
“彆亂動。”
周延按住他的手,從他脖子上的繃帶開始,細細密密一路親吻起來。
隔著一層布料,嘴唇落下來的時候,謝予安感覺是被落到身上的一顆火星子燙到了,差點就這麼跳起來。
“周延!”
但是警告也沒用,謝司長此時處於物理意義上的“半身不遂”,隻好任由周延為所欲為。
周延一手扯出謝予安紮進了褲腰的襯衫下擺——於是最後一個吻落在小腹上。
他幾乎是屈膝半跪在謝予安身前,蒼白的露在外麵的皮膚微涼,周延的嘴唇落在腹|部肌肉向下延伸的明顯的溝壑之中,好像有沿著線條繼續下落的趨勢。
謝予安跟著一哆嗦,後背都繃了起來。
他上半身不敢大動作,隻好微微一抬膝蓋,十分克製力道地抵開周延的胸口,然後順著向上抬起他的下顎。
謝予安克製地吐出一口氣,低頭看著他:“……你想乾什麼?”
周延把下巴嗑在謝予安膝頭,很依賴一樣地,抬起眼。
“我還以為這幾年你變成性\冷淡了,原來……還沒有。”周延目光宛如見了生肉的猛獸,直白地像是帶著鉤子,但是又非常克製地,帶著探索欲望地看著他。
那眼神簡直有毒。
“站起來。”謝予安連忙錯開一眼,儘力放鬆了,隨意地往後倚靠著,說:“——所以呢?”
周延慢騰騰地貼著謝予安站起來。
他的手指沿著謝予安的褲腰緩慢磨蹭了兩下,衣料黑白分明的一條線過於銳利,像是一片不可以輕易觸碰的禁區。
周延的指尖躍躍欲試地搭在所謂“禁區”的邊沿,湊近了謝予安的耳邊,問他:“實話實說,這麼久,你想過我嗎?”
飽滿的情欲把年輕人的聲音蘸滿了,近乎於“耳鬢廝磨”的距離,謝予安難以控製地呼出一口灼熱潮濕的氣息,開始回溯記憶,掀開他最不願意麵對的黑暗地帶。
“沒有。”他說:“我幾乎……不,周延,我從不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