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周延跟上去,同樣隨口道:“醫院能有什麼事?”
謝予安背對著周延,目光微微一暗,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已經給過機會了。
“行。”他看了一眼時間,問周延:“借你的書房一用。你……是要旁聽我跟喬斯年吵架,還是先去洗澡休息?”
周延想也不想,要選第一個。
但是謝予安卻已經替他做了決定,道:“你還真想旁聽?我跟他說正事呢,你趕緊洗洗睡。”
周延略微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是我——”
“怎麼了?”
謝予安靠在書房門前,那是一個非常非常放鬆並且舒適的狀態,他的目光在周延身上從上往下地一打量,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反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周延:“你不能自己洗?要我幫你?”
周延:“……”
他被謝予安盯著看了兩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耳朵都跟著紅了。
“你不早說,我現在就告訴喬斯年,改明天罵我。”謝予安狀似真要給半夜還勤勤懇懇在軍委加班的喬處長一點午夜的驚喜,完全不像開玩笑:“我現在給他發郵件,說我要陪你洗澡……”
那可能喬斯年要大半夜親自殺過來。
周延徹底敗北,認輸:“我自己洗。”
謝予安這才反手推開書房門,磨了磨牙,輕聲道:“小混蛋。”
帶上門的一瞬間,謝予安臉上的輕鬆揶揄瞬間散去。
周延的書房很寬敞簡潔,沒什麼多餘的東西,謝予安有意點根煙,但是想了想又算了。
隨後,謝予安打開通訊器,連接了喬斯年。
喬斯年那一張臉黑得能滴出墨水來,但是剛剛打了一個照麵,他才發現謝予安的臉色比他更難看。
喬處長緩緩:“?”
“你還給我擺臉色?!”喬斯年也想跟那個姓羅的老頭兒一樣拍桌子,但是最後的素質製止了他:“你有什麼資格給我擺臉色,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一個議案上去要得罪多少人?你什麼時候這麼衝動了?”
謝予安:“不是因為這個。”
喬斯年:“那是因為什麼?!”
謝予安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懟回去:“你一個孤家寡人懂什麼?”
喬斯年一頭霧水,這才注意到謝予安的身後的背景既不是辦公室,也不是他那一套樣板房公寓。
“哢”一聲,喬斯年手指骨節清脆一響,咬牙切齒地說:“閉嘴!”
今天確實是說正事的時候,謝予安不再挑戰喬斯年翻臉的最低底線,轉而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小心把人逼急了,到時候直接跟你翻臉。”喬斯年順了口氣:“不是我打擊你,他們不可能同意的。軍委大權集中了這麼多年,當年特行處一個執行權都是迫於不得已放下來的,你張口就要一級緊急權限。”
“你也說了是迫不得已,不把人逼急了,你也不知道人到底能有多大的潛能。”
謝予安語氣輕鬆,順手打開中央城區的官方媒體看了一眼。
——“根據中央城區新聞報道,兩日之前在中央城區中心車道上發生的一起重大恐怖襲擊事件,迄今為止聯盟官方還未給出任何權威性說明。”
“根據目擊者反應,此次襲擊事件絕非普通恐怖分子所為,襲擊者是一名具有強大進化能力的女性哨兵,針對該情況聯盟官方尚未進行否認……”
“我們有理由認為該事件將會進一步激化普通民眾和進化者群體之間的矛盾,因此現在民眾要求有關部門對此次事件進行回應,以確保民眾的知情權得以實現,這也是本身處於弱勢群體的普通民眾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