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交纏在這一寸狹窄的地方開始,周延的血仿佛在謝予安的身體裡劇烈沸騰起來,把他的每一寸皮肉都燒成灰燼。
他的眼前是已經被熱氣糊得淋漓的牆麵,朦朧地能看到周延裸露的肩背,他右邊肩頭還有淺色的新生皮肉和傷口,還沒徹底愈合的傷痕野性而又血腥,但是給了謝予安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和入侵感。
周延平時在他麵前都太乖了,堪稱百依百順,隻有在這種主導權驟然顛倒的時候,謝予安才覺得有點心驚。
而且他不僅僅是掠奪,像是要把他拆開生吃了一樣咬他,牙齒把後頸的一小塊皮肉咬得鮮血淋漓,然後又親又舔半天,再依依不舍地叼回嘴裡。
看不到的時候,他隻能無所不用其極地去感受他。
汗珠沿著後頸落下來,在傷口上蔓延起來一陣綿延的刺痛,簡直像是在過於敏感的身體上放了一小串電流。
謝予安終於有些難以忍受地一掙紮,輕聲道:“周延……鬆口……”
周延半垂的眼眸危險地眯起,勉強鬆了口,但是好像又在劇烈的刺激中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你叫我的名字。”
周延把下巴發在謝予安肩頭,潮濕的頭發貼在臉側,小聲要求著:“哥哥,你叫我的名字……”
“哥哥,你叫我……”
謝予安還是要臉,這時候欣賞不來他的惡趣味,但是又狠不下心來拒絕,乾脆咬著牙沒說話。
謝予安越是拒絕,周延就越興奮,各種惡劣到不可言說的念頭在心裡滾了一遍,讓他簡直興奮得頭腦發蒙。
“就叫一次,真的。”
周延蹭著謝予安濕熱的側臉,一邊動作不停,一邊如同撒嬌一樣含混地說:“叫吧,就一次……”
他並不著急,在近在咫尺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寸皮膚摩擦和軀體碰撞的聲音之中敏銳地捕捉著,聽到謝予安愈演愈烈的喘息
……好像他的每一次呼吸的結尾都帶著難以為繼的崩潰的氣音。
周延的掌心緩緩下滑,從謝予安緊實的腰側混著黏膩的汗水一路摸下去,緩緩摩挲,讓所到之處的每一個神經末梢都跟隨著顫抖起來——
謝予安呼吸一滯,所有的防線頃刻之間轟然坍塌,仿佛被吊在了懸崖邊沿的最後一步,倏然抓住周延的手:“你——”
“就叫一次,哥哥……”
周延翻轉手掌,握住他的手指,“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周延。”
謝予安骨節在周延手中驟然迸出青白色,仿佛終於忍耐到了極點,半是警示半是縱容的無奈:“周延……”
仿佛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衝上頭頂,周延都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麼,隻覺得從靈魂到身體全然的失去控製。
如同海浪衝向半空,在礁石海灘上粉身碎骨地碰撞之後揚起。
而後,轟然墜落。
……
足足好幾秒,尖利成一根針的空白才緩緩從腦中撤出,意識回籠,劇烈的心跳混合著喘息一下一下在耳邊敲擊著,撞得謝予安頭暈目眩。
他不再維持對於周延精神領域的控,而是僅僅保留和周延的精神鏈接,放任自己的精神網鬆懈下來。
“乖……”謝予安拍拍周延的手背,前所未有地筋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