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哼著笑了一聲,忽然閃電一般朝著謝予安伸出手——
謝予安下意識一擋。
但是陳爾卻猝然仰頭往後一滾,身體重重砸在甲板上,最後竭力往外一滾。
他揚起手,舉起的卻是謝予安那一把司夜女神。
謝予安瞬間反應過來,厲聲喊道:“陳爾!住手——”
刀光乍起,同樣血色一起飛濺。
陳爾的身體好像也是輕飄飄的,就這麼倒了下去。
謝予安下意識閉了下眼,但是血還是噴濺到了他麵前,濃重的血腥味纏繞著鋪散開——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被束成了一條細長細長的線,拽著渾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都開始翻騰掙紮起來。
他靜靜地聽著海水湧動的聲音,在血腥的味道中幾欲作嘔。
藥劑的威力漸漸褪去,謝予安感覺到渾身上下的力量如同被抽空,巨大的無力感同樣腐蝕著他的理智。
他靜靜地站立在甲板上。
旋轉的海浪爬上甲板,不斷地拍打在船身上,謝予安感覺到了海水的冰涼,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甲板上的海水已經淹沒到了小腿。
但是一切又是寂靜的。
怎麼這麼安靜?
彭陽已經迅速來到了遊輪最靠近下方的艙室。
按照道理來說大型郵輪的下層艙室往往潮濕沉悶,一般隻會用作設備艙或者是特殊功能區,但是這一艘遊輪的底層艙室布置非常奇怪,如此大的空間幾乎沒做什麼分割,彭陽沿著唯一一的一條通道走到了底,隻在走廊的儘頭看到了一扇緊閉的大門。
彭陽上前,隔著幾米查看了一番,那大門材質精良並且厚重,密不透風地鑲嵌在牆板中,一副門後麵有所珍藏的模樣,但是門上卻掛著一把大鐵鎖。
既然重要,那為什麼不選擇更加保險的生物特征驗證或者是指紋鎖?
彭陽正疑惑,忽然身後有東西破空而來,和空氣摩擦出了一道刺耳的嗡鳴。
對方的動作實在是快得驚人,彭陽毫不猶豫回身掏槍,但是距離已經太近了,隻好兩隻胳膊擋在身前,迅速推開能量層。
“砰——”的一聲巨響。
彭陽感覺自己是被一顆導彈打中了,整個人瞬間往後飛出,“哐當”一聲砸在了門板上。
鐵鎖嘩嘩晃動。
“咳咳咳——”彭陽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也跟著一陣猛顫,差點沒把肺咳出來,一抬眼,頓時震驚:“怎麼是你?!”
幾乎是同時,對方驚愕道:“是你。”
正是上船之前和彭陽握手的那個灰發男人——今茸。
今茸臉上已經沒有了墨鏡,臉色麻木而又冰涼,一腳將彭陽踢飛出去了不說,又迅速舉起背在背上的輕型機槍。
我靠。
彭陽抱頭就是一個鼠竄。
但是今茸的目標似乎並不是把他打成肉醬扔進海裡打窩子,足足一百發子彈直接轟向了彭陽身後的合金大門。
劈裡啪啦的聲音聽得人毫毛倒豎,彭陽連忙連滾帶爬閃到一邊牆角。
“今茸?!”
彭陽立馬道:“我是彭陽!你還記得我嗎?!”
今茸收起了槍,冷冷看了他一眼,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