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和我都在邊境九灣市,那麼她的目標就隻能是蘭伯特將軍。”
“你擔心他?”
周延本以為謝予安不會回答,但是竟然聽到謝予安“嗯”了一聲。
“他對我很好。”謝予安嗓音有些嘶啞,說:“像是父親的那種好。”
路易.蘭伯特將軍打了一輩子的仗,同樣是個一輩子的光棍兒,他對謝予安和喬斯年說不上是時時刻刻貼心周到,畢竟元帥府教育員和幫傭有一大堆,兩個吃喝拉撒都能夠自理的小孩兒用不上什麼照顧。
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一旦提起長輩的這個角色,謝予安還是隻能想起他。
“彆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回去。”周延道:“我已經給李保羅發了定位,但是這裡很遠,他可能需要一兩個小時才能找過來。”
火堆旁邊的樹枝上掛著兩個人的外套,看樣子周延是想把它們烤乾,雖然不烤乾也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影響。
謝予安感覺躍動的火苗落在自己的身上,皮膚的表麵是滾燙的,但是底下的骨頭和肉都是冰涼的。
那種涼讓人忍不住哆嗦,讓每一個神經末梢都跟隨著戰栗。
謝予安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你還記得陳爾嗎?”謝予安閉著眼,隨口想了一個話題。
周延微愣,回憶了片刻:“記得。”
當年戰鬥指揮係的陳爾和謝予安、軍事法學係的白弦、生化研究院的文柏,是一個寢室的室友。周延跟其他幾個人都沒怎麼正經打過交道,但是謝予安身邊的人他總是會在意一些。
“他死了。”謝予安說著,並不帶什麼情緒:“剛剛他死在我手上,你看到我的時候,是在他的擬態能量之中。”
但是周延能夠察覺到他內心聚集到了臨界點的自我厭棄和痛苦。
周延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很輕地在謝予安眉間親了一下。
謝予安伸手抓住了周延的衣領。
——他想要親吻、想要更加親密的接觸、想要更深地感受皮膚的溫度,好像隻有這樣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周延從善如流地低頭,張開嘴,迎接對方唇齒急躁的碰撞和試探。
這就是愛嗎?
謝予安想,愛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變成一個低劣的人,明明知道對方同樣存在獨立的人格,到還是控製不住地想要索取、獨占和掌控。
他應該怎麼去愛周延呢?
周延喉結滾動了一下,扣在謝予安後頸的手悄然收收緊,更深地吻了下去。
長期保持專注和高度警惕對高水平的進化者來說不算是好處,因為激素水平較高的時候他們更加容易衝動和暴躁,而且即使是從警惕的狀態下出來,也很難迅速恢複正常狀態。
周延感覺自己經受不起任何一點來自謝予安的撩撥,因為隻需要一點,就能夠引燃哨兵的本能。
甚至不需要多說。
謝予安迅速半坐起來,乾脆將自己濕淋淋的、還帶有海水的鹹腥味的襯衫扒下來丟到一邊,又俯身去解周延的。
“李保羅什麼時候來?”
“他說兩個小時左右。”
謝予安倒是沒評價時間夠還是不夠,而是淡淡地嗤笑了一下,重新親上周延的嘴唇。
周延眼神凝固了,思緒都有點緩慢,本能地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但是被親得有點暈頭轉向的,一時間硬是沒想起來到底哪裡不對。
他們激烈地親吻著,直到謝予安呼吸不暢,認輸地先偏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