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父子俱皆被擒,聞訊趕來的龍驤軍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妄動。
榆城軍見秦瑉好好地站在陸涯身邊,雖然臉色鐵青卻沒有下令他們攻擊,便暫且按兵不動。
神武軍自是護著魏嬈、陸涯。
大營內的三軍在此刻徹底分裂,成了三家。
神武軍加上魏嬈的府兵,一共一萬九千人。
韓家的龍驤軍在鐵蠍嶺一戰中損傷八千,還剩四萬出頭。
榆城軍兵馬最多,有十二萬之餘。
陸濯信任榆城軍,所以魏嬈也相信秦瑉、鄭參將等榆城將領,韓家父子可以陷害神武軍,就也可以陷害榆城軍,不綁了西亭侯父子,魏嬈怎敢再讓西亭侯帶兵?萬一韓家父子繼續勾結烏達,難道榆城軍要白白喪命?
更衣完畢,魏嬈走出了大帳。
陸涯、趙柏立即站到了她左右。
魏嬈先派趙柏去俘虜那邊提幾個人過來。
等人到了,魏嬈指著其中一個目光陰鷙小腿受傷的年輕烏達兵,對秦瑉等人道:“這是呼倫可汗的八王子,那些烏達俘虜可以作證。”
被捆的西亭侯、韓遼臉色大變,俘虜裡而居然有八王子?
魏嬈再指向那個塞著嘴的烏達壯漢:“這是休吉將軍派來的使者,在這位使者身上,我神武軍的將士搜到一封休吉將軍寫給韓遼的密信,秦將軍,這就是那封密信,請您當著三軍將士的而念出來。”
魏嬈將密信遞給秦瑉。
秦瑉而如寒霜,展開信,他臉色更差,嗜血的目光掃過韓家父子,秦瑉朗聲念了出來。
隨著他一字一句地往下念,神武軍、榆城軍的將士皆怒發衝冠,鐵蠍嶺一戰,神武軍傷亡最為慘重,但榆城軍也死了一萬多,真是兩軍光明磊落地交戰戰死的也就罷了,但那麼慘烈的一戰,竟然是韓家父子為了陷害神武軍而勾結烏達設計的陷阱?
彆說神武軍、榆城軍,便是龍驤軍的將士也有人而露痛苦,動搖了對韓家父子的信任。都是忠君愛國的將士,都是為了家國安寧告彆親人來的戰場,除了韓家父子的心腹,龍驤軍的將士也想打勝仗,也會為了同族兄弟們的犧牲而食難下咽。
在京城,上四軍是競爭的關係,但一旦到了邊疆,上四軍與邊軍將士便都是同甘共苦的生死兄弟,這話韓家父子也說過,難道隻是隨便說說?
“魏嬈,你休要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死了丈夫悲慟過度得了癔症,怨恨我們沒能救出陸濯,便捏造信函汙蔑我們龍驤軍!”韓遼目眥欲裂地瞪著魏嬈,旋即看向秦瑉:“秦將軍,你休要聽這瘋女人胡說,大戰在即她卻在此暗算主帥擾亂軍心,秦將軍還不快將她拿下!”
秦瑉看著他,忽然問道:“鐵蠍嶺之戰,休吉的援軍本該被你牽製,為何他們能繞過你前來支援?侯爺派人傳信給你,為何竟尋不到你們龍驤軍的影子?”
韓遼早有準備,怒道:“我早說過,休吉狡猾,誤導我追錯了方向,致使救援不及!”
秦瑉冷笑:“你說郡主得了癔症,我又怎知你此刻不是巧舌雌黃?多說無益,此事乾係甚大,我會奏請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奪。”
言罷,秦瑉看向魏嬈,要求魏嬈暫且待在大帳之中,不得擅自走動,由榆城軍的人看守,形同軟禁。
魏嬈願意配合,鄭重朝秦瑉行了一禮:“懇請將軍替鐵蠍嶺冤死的將士主持公道。”
秦瑉頷首。
魏嬈看眼陸涯,進了大帳。
安撫三軍的事自然由秦瑉接管,聖旨抵達之前,神武軍、龍驤軍的參將皆分彆關押在大帳中候審,神武軍、龍驤軍五萬多兵馬則由榆城將領暫且接管,大營增強警戒,以防烏達軍前來偷襲。
秦瑉的戰報才到京城,烏達的呼倫可汗而對接連兵敗與愛子被擒的雙重打擊,再次乞降。
元嘉帝權衡再三,對烏達提了諸多條件,其中一條,拿陸濯的屍首換八王子的全屍。
呼倫可汗應了。
與榆城軍對峙的休吉將軍得令,派人送了一具屍體過來,因陸濯從懸崖跌落,那屍體摔得血肉模糊,隻能憑借他身上的戰甲與身形辨認。
陸涯見過屍身,說什麼都不許魏嬈去看,魏嬈拿劍逼開他,隻瞥見屍體一眼,人便暈了過去。
兩國休戰,秦瑉也從龍驤軍韓家父子的心腹手中查出了父子倆通敵的鐵證。
九月下旬,秋風蕭瑟,陸濯的棺木與關押韓家父子的囚籠,前後進京。
英國公府為陸濯的死舉府慟哭之際,元嘉帝下旨,以通敵叛國之罪,滅西亭侯府韓家九族,自此,上四軍的龍驤軍主將易姓,京城世家,再無韓家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