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車上,秦嶴才把熟睡的小石頭給祝安安抱著。
回去的班車依舊很擠,甚至比來的時候更擠,因為有人大包小包地買了很多東西。祝安安她們沒買什麼東西,有這麼幾個小孩,實在是沒精力再弄彆的。
大巴車晃晃悠悠,晃到公社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小石頭半路被晃醒了,這會兒倒是挺精神的。
取了自行車,三個大人四個小孩來的時候怎麼樣,回去也依舊怎麼樣。
包裡帶的水跟吃的都消耗殆儘,自行車龍頭少了一些負擔,回去的路倒是快了不少。出去跑了一天,這個夜晚睡得格外的好。
後麵幾天一切回歸日常,跟以前相比,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多了一個對象,區彆還是挺明顯的。比如,白天的時候,秦香一有空就會過來幫忙乾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一隻手也絲毫不影響人乾體力活。再比如,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秦嶴有時候會自己送過來,有時候也會派小土蛋小豆子兩個小孩送來。祝安安這邊也是一樣,家裡如果哪頓要炒葷腥的話,會下意識地多做一點,然後再派兩個小孩送去。你來我往的,剛開始看到的嬸子們還會打趣,說一些小年輕就是黏糊之類的話,見到次數多了就見怪不怪了。之前在動物園的時候,還說好下次兩人單獨再出去玩。
現實卻是,倆人還都挺忙,祝安安忙得都是些能看見的,而她的對象忙的東西是什麼,她就不知道了,有時候甚至都不在家。
她總覺得人不隻是回來養傷這麼簡單,秦番的傷她看過,就是一個骨折傷,沒到傷筋動骨一百天的程度,個把月應該就能完全好了。
而他這次回來,滿打滿算將近有三個月的假了。不過這些事情,秦嶴不說,祝安安也沒問。
主要是能說的人家肯定會說,不能說的,她問了也沒用。在這期間,祝安安倒是遇到了周菊花一次。
要不是人看到她就跑,祝安安都快忘了自己前幾天乾過啥。
不過那轉身就跑的步伐,倒是跟之前的匡蓮子有些相似。
偏偏人跑還沒跑成,站周菊花前麵的嬸子把人拉住了, “你跑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周菊花眼神避開路過的祝安安,把那位嬸子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拉扯下去, “我家裡還有急事,下次再跟你說。”
被甩開
胳膊的嬸子莫名其妙, “啥事啊?突然這麼急。
周菊花餘光不小心看到走在了前麵的祝安安,瞬間又想起了前幾天晚上的被敲門聲支配的恐懼。
那天一整晚沒睡不說,後麵幾天晚上都沒睡好,半夢半醒間總覺得會有人來敲門。
想到這些,周菊花腳步更快了,一路直直地朝著自己家跑去。
留下那個嬸子在那想不明白,咋實然能發現自己家裡有急事呢。
旁邊有看了全程的人湊了過來.
"誒!你沒聽說啊?"
“有人這兩天看到,老周家的在山腳下悄咪咪燒紙。”“啊?給誰燒紙啊??她老爹老娘不都走了十幾年了?”"還能給誰燒啊,你想想前段時間有誰走了。"
“王麻子?不對……祝老太太,她乾啥給人燒紙啊?”“誰知道呢?做虧心事了吧?就是不知道做了啥?”“估計是那張嘴得罪人了吧,她有時候就喜歡噴糞。”
後麵嘀嘀咕咕的言論,祝安安沒聽見,她抄小路繞回家。
還沒走到家門口呢,遠遠地就看到那站了一個筆直挺拔的身影,手裡還拎著東西。
聽到腳步聲,秦番扭過頭來,祝安安先一步開口,看著人手裡拎著的袋子, “哪來的蘋果?”秦嶴: “以前合作任務的時候認識的人,剛好轉業到這邊來了,他給的。”那就是不認識的人,祝安安沒再問,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倆小孩這會兒都不在家,秦番進屋把蘋果放下,也沒當自己是外人,幫忙這收拾收拾那弄弄的。現在天色還早,也不急著做飯。
祝安安看到人弄完以後在板凳上坐著,她也端了兩個茶缸子坐了過去。
剛把其中一個茶缸子遞給秦嶴呢,對方接過扭頭放在了地上,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來了兩張紙,其中一張遞給了祝安安。祝安安接過,一邊打開一邊問, “啥啊?”
秦嶴低頭看著人小臉兒, “我媽選的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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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嶴: “正月二十八。”
祝安安捏了捏手裡的紙條,正月份人說不定都走了,要結婚就隻能去部隊結了。秦嶴說完又補充道,"近期就這兩個日期合適。"
一個將近一個月後,一個兩個多月後。
祝安安扭頭,看著這個坐下也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多的對象, “讓我選一個啊?”
秦嶴點頭, “嗯。”
祝安安不說話了,就看著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