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就是打個比方隨口一說,她當然知道兩人肯定打不起來。
提起成績,秦雙話題立馬轉向這次考試,跟祝安安對起了答案。
校門口,秦番把東西綁在了自行車後座上,秦雙跟祝安安兩人手裡的也跟著掛了上去。
秦雙扶著自行車,都綁結實以後,左看看右看看,問道, “誰來騎?”
車上那麼多東西綁著,沒辦法再帶人,有兩個人要走著回去,這件事情是注定了的。
秦番單手插兜瞥了一眼過去,秦雙一臉明白了的表情, “懂,我先回去。”
說完,單腳踩在踏板上動了動,還不忘扭頭跟祝安安招呼了一聲, &
#34;安安姐我先走一步哈,你跟我哥慢慢走。"自行車揚長而去,留給祝安安一個瀟灑的背影,那速度快到,好像整個背影都寫著‘我很自覺”。
祝安安: "…………"
倒也不用這麼自覺,大雪地的還是騎慢點好。
秦番伸手把人書包接了過來, “走吧,直接回家還是想去哪?”
祝安安雙手插兜, "直接回去吧。"
大下午的也沒什麼好逛的了,現在天黑得也早。
時隔一個來月,同一條路,同樣是考完試後走回去,心態卻完全不一樣了。
走著走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雪。祝安安下意識想著,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共白頭?結果,仰頭看雪的人一個沒注意,腳底一滑。
祝安安瞬間差點在雪上來了段作法,好在胳膊被人及時拽住了。人站穩後,秦嶴依舊沒鬆手, “我背你走。”祝安安抬頭, "不……"
‘用’字還沒說出來,秦番已經在她麵前蹲下了。
祝安安低頭,很少用這個角度看自己對象,她大部分時候都是仰視。
這個角度,秦嶴的眼神顯得更加幽深,四目相對間,沒人說話。
下一秒,祝安安小步挪了過去,趴在了那寬厚的背上。
視野驟然拔高,祝安安莫名就想到了在動物園看老虎的時候,原來小石頭是這個視角。
這個高度,真的好適合看熱鬨,沒有各種腦袋擋著,能吃到一手瓜。
明明是曖昧的氣氛,祝安安被自己這下意識的想法搞得笑出了聲。
笑聲浮在耳邊,秦嶴頭偏了偏,問道, “笑什麼?”
祝安安實話實說, "在想那天在王老大太家的時候,你要是也這麼背著我的話,我就不用往前擠了。"
秦番目視著前方, "你要是不介意,我當然也沒問題。"
就是可能會被人說幾句閒話,畢竟已婚夫妻都很少會有人,在人前做什麼親密的舉動。
祝安安輕輕拍了拍落在秦嶴頭上的雪, “開玩笑的,我可沒有當猴子給人看的愛好。”
男士把女士扛在肩上或者背著
看熱鬨這種事情,後世很常見。
擱現在就有點出格了,也就是這條路上沒有人,要是有人的話,祝安安也不可能讓秦嶴背著走。祝安安這個念頭才浮上心間沒幾分鐘,她忽然聽到了身後好像有牛叫的聲音。祝安安扭頭朝後看去,就看到一輛牛車在遠處緩緩地朝著她們而來。
祝安安: "!!!"
祝安安雙手搭在秦番的肩上,一個用力就從人身上梭了下來,動作相當的敏捷,就跟那鬆鼠下樹一樣。秦嶴:".……"
秦嶴扶著祝安安站好, "剛剛不是還想著,讓我背著看熱鬨?"人一來,跑得比鬆鼠還快。祝安安仰頭, “我就這麼一想。”真要那樣的話,她們就不僅是看熱鬨了,還會被當成熱鬨看。
牛車自然走地比她們快,倆人說了會兒話的功夫,祝安安都能看清車上有幾個人了。
趕車的依舊是王大爺,另一個好像是蔡自強,看身形好像還有兩個人。
她這兩天忙著考試,都沒有怎麼關注過大隊裡的事情,不過今天王大爺應該不去公社她還是知道的。
本來不用去但是卻去了,還帶了兩個她看著很陌生的人回來,那就隻可能是去接知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配來了?祝安安一個猜測的功夫,沒一會兒老黃牛就噠噠噠地就走到了她們身後不遠處。
蔡自強笑著揮手,扯著個嗓子喊, "小安,秦哥,你們咋擱這走著呢?沒騎自行車啊?"
祝安安也扯著嗓子回, "小雙騎回去了。"
蔡自強: “瞎!看我這腦子,我都忘了,小雙那丫頭今兒也放假了。”
幾句話的功夫,王大爺趕著老黃牛走到了跟前,停下了牛車。王大爺下巴示意了一下後麵, "還有位置,坐不坐?"祝安安爬到一個角落裡, "謝謝大爺!"
王大爺很酷,“謝我乾啥。”
蔡自強接話, "該謝謝老黃。"
祝安安順著話說, “那下次給老黃弄幾片白菜葉子。”
蔡自強笑道, “那它吃完,該不吃乾草了。乾巴巴的乾草跟水靈靈的白菜自然沒法比,這頭老黃牛可不是一個好
伺候的主。
兩人就老黃牛這個話題又說了幾句話後,蔡自強左手邊的男同誌忽然插話道, "這兩位也是大隊的同誌?還是知青?"被問到的蔡自強笑道, "不是知青,小安跟秦哥可都是我們清塘大隊土生土長的好同誌,是不是長得很像城裡人?"那位男同誌看了人兩眼,“確實,我還以為是知青呢。”
感受到視線,祝安安也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人兩眼,麵上很淡定,實際上早在剛開始看清人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飄過一堆感歎詞了。
兩個都是男知青,這豈不是意味著男女配真的被扇沒了?
女配肯定是沒了的,就是不知道這兩個人裡麵有沒有男配了?
祝安安剛這麼想著,就聽到蔡自強介紹說,兩個知青一個叫項明遠,一個叫蕭高。祝安安睫毛眨了眨,都是她沒有聽說過的名字,男配也被扇沒了。
原著劇情發展到現在,真的是已經崩得親媽不識了,一下子兩個主要角色沒有了,男女主以後還能順利在一起嗎?
這個念頭在祝安安腦海裡也就閃了一下,男女主在不在一起,不是她一個幾句話戲份的人應該乾涉的。
蔡自強話一如既往的很多,祝安安安靜想著的時候,人跟那位叫蕭高的知青已經聊了八百個回合了。
兩人仿佛是找到了誌同道合的戰友一樣,一路都在叭叭,期間秦嶴和那位叫項明遠的知青偶爾接上兩句。
牛車走到半路,坐在最前麵的王大爺忽然‘喱’了一聲。
蔡自強話說到一半,停下探頭, "咋啦?"
祝安安也順著視線看去,就看到前方有一塊雪地淩亂不堪。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道很明顯的自行車劃過的印記,九十度大轉彎,像是在上麵來了一個漂移一樣。
蔡自強也‘喱’了一聲,"中午我們路過的時候還沒有呢,誰這麼不小心摔在這了呀?是摔了吧?看這印子好像還撲騰了一會兒。
祝安安脫口而出, "不會是小雙吧?"說完看向身旁的秦嶴。秦嶴眼瞼下垂著, “有可能。”
蔡自強也反應了過來,"小雙那丫頭是不是還帶著行李呢?那還真有可能不小心摔著,不過看起來不要緊,還能自己騎回去,那肯定就沒什麼大事。"
蕭高不知道幾人口中的‘小雙’是誰,但這也是他能插上的話題,“我有一年冬天也摔了一次,有一個下坡路特彆的滑,前腳剛摔,後腳就有一個大哥也摔了過來,車軲轆砸我胳膊上,疼了我半個月。"
蔡自強吸了一口氣,“哎喲,你這肯定疼的不得了吧?”蕭高: “可不是嘛。”
兩人又叭叭了起來,祝安安往秦嶴那邊湊了湊小聲道, "我一會兒先去你家看看。"彆真的是小雙摔著了。
另一邊,秦家。
被人惦記著的秦雙此時正躺在床上吡牙咧嘴,阮新燕掌著個藥酒在給人揉膝蓋。
摔得不算特彆嚴重,但是膝蓋上有兩個淤青。
疼痛感傳來,秦雙飛快出聲,"痛痛痛,媽你輕點啊。"
阮新燕手裡動作沒停, “我夠輕的了。”
秦雙繼續齜牙咧嘴,"那就再輕點。"
阮新燕沒好氣地瞪了人一眼,“現在知道疼了,騎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慢點?”秦雙‘哎呀’一聲, "我這不是要給我哥跟安安姐創造一個獨處環境嘛。""我要是慢悠悠地晃著,她倆老遠看到我的身影,不就不好意思了?"
"我這也是為了媽你啊,你想想她們這感情一升溫,說不定來年你就抱上大胖孫子了呢。"秦雙剛一說完,腦門就被阮新燕點了一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秦雙吐了吐舌頭, “誰小姑娘啊,我都十八了,是大姑娘。”
然後,十八歲的大姑娘下一秒就被自己親媽揉膝蓋揉得仿佛回到了八歲,毫無形象地嗷嗷叫。秦雙一邊吸著氣一邊想著,她大哥這對象談得是挺好的,就是有點費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