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解鎖了祝安安從未想過的新用途,也讓她切切實實體會了一把什麼叫老房子著火,還是越燒越旺的那種。
白天整理好的床又變得淩亂不堪,半夜兩人回到床上的時間比昨天還要晚。早上,祝安安顯而易見的,沒能起來。
等起來的時候也是大天亮了,這一次外麵倒是沒了說話的聲音,靜悄悄一片。祝安安支起胳膊肘往外麵看了看,也不知道都乾什麼去了?伸手拿過被好好放在床邊的衣服,祝安安梳好了頭才出門。她在屋裡沒聽到什麼動靜,出來倒是聽到了,人都在廚房。可能是聽到了她的開門聲,祝安安還沒走過去,廚房門口就探出來了個小腦袋。
小石頭雙手白白黃黃的,一看就是在忙什麼,看到祝安安小語調還挺高昂, "姐姐,你終於起來啦?還累不累?"
祝然然也探了個腦袋出來,大大的眼睛裡是滿滿的不解。
不明白自己姐姐為什麼結個婚比秋收的時候還累,秋收都沒起來過這麼晚,而且還是連續兩天。
又一次對上兩雙天真無邪大眼睛的祝安安: ".
祝安安這會兒已經走到廚房裡麵了,她摸了摸小石頭腦袋, “不累了,明天肯定能早早的起來。"
一邊說著還一邊警告地看了一眼自己那春光滿麵的丈夫。
素了這麼些年的人,猛地一開葷,她真的是有點招架不住,腰和腿都格外的酸,仿佛是睡覺的時候有人把她打了一樣,全身都不得勁兒。
今天晚上再來,那是不可能的。
秦嶴端來了熱水和毛巾,還在貼心地打濕擰乾了才遞過去,小聲地問,“腰還酸?躺回去我給你按按?"
祝安安瞥了人一眼,"不用,休息兩天我自己就好了。"言外之意就是,讓人今天晚上打住。秦嶴輕笑了一聲, "知道了。"
就是猛的嘗到了那雲雨的滋味,沒怎麼控製住,怎麼可能真的不顧自己媳婦兒的感受。
兩人蹲在盆前嘀嘀咕咕,祝然然幫祝安安把飯端了出來,一邊放桌子上一邊喊人, "姐!吃飯呀,你們說啥呢?"
祝安安把水往院子一潑, “馬上來。”
說著,祝安安放好盆,把毛巾掛
到了堂屋後,才又回廚房吃飯。
早飯是玉米饅頭,蛋花湯,還有一碟小酸菜。
饅頭很蓬鬆,是早上剛蒸出來的。說是饅頭,其實就是加了一點白麵的窩窩頭,這年頭誰家也不可能頓頓有白麵吃。
祝安安吃個早飯的功夫,家裡其餘三人還在繼續蒸饅頭,麵都是昨天晚上發酵好的。
這邊過年有這種風俗,會連續蒸好幾天,蒸完拿個乾淨的布袋子掛在外麵凍起來,以後想吃的時候熱一熱就能吃。
有些家裡條件不好,沒有多少白麵可以用的,也會拿玉米麵來蒸窩窩頭,主要就是圖一個好寓意。
跟年年有餘差不多一個意思,帶著這麼多存糧迎接新的一年,來年一定會有一個大豐收。祝安安比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要餓,沒一會兒一個就吃完了,又拿了第二個,大口大口的。小石頭小大人一樣的表情, "姐姐慢點吃,還有很多呢。"
祝安安雖然大口但也不是毫無形象,還是很優雅的,就是有點快。
她喝了一口湯,才開口, “噎不著。”
小狼竄到了祝安安腳邊哼哼唧唧,祝安安掰了一小塊喂到狗嘴裡,狗子吃得賊拉香,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早上沒給它喂飯呢。
祝安安吃完滿血複活,從鍋裡舀了點熱水把碗洗了後,就加入了蒸饅頭的隊伍。
她和秦嶴負責揉麵這種要用到力氣的活,倆小孩就在旁邊把小麵劑子搓圓,或者搓成一些稀奇古怪的形狀,反正就隨他們開心。
收音機也被拿了過來,放著廣播,這玩意兒還不是什麼時候都有得聽,這會兒剛好收到了一個台。
除了蒸饅頭,祝安安還把家裡各種東西都搜刮來洗了洗。趁著鍋空閒的時候,燒點熱水正好。用得水多了,秦嶴又跑出去打水,這年頭吃水也是一個老大難。
祝家沒有打井,平時都是去河邊打,冬天河凍住了,大隊長就帶人在上麵鑿了個洞,這兩天家家戶戶用的水都多,打水都要排隊。
有些離得遠的,或者懶得去的,就乾脆把外麵的雪扒拉幾桶來燒。
主打一個辦法總比困難多。
忙忙碌碌大半天,很快就到下午了。
昨天倆小孩從秦家回來的時候說了今天晚飯去那
邊吃。
說起來,按這邊婚後新娘子回門的習俗來算,今天就是祝安安該回門的日子。隻不過她們住在自己家,也沒有長輩,想回也回不了。但她婆婆今天喊她們回去吃飯,這就很好玩了。
出門前,祝安安笑看著自己在換衣服的丈夫,她們乾活的時候都穿著臟衣服,這會兒要出門自然要穿乾淨點了。
“媽今天喊我們回去,這是要把你當成出嫁的兒子呀。”
秦嶴理著衣袖,笑道: “我以為領證那天晚上,你就已經看出來媽的態度了。”不然也不能早早地就把他關在外麵。
祝安安衣服已經換好了,墊著腳給人理了理窩在裡麵的衣領, "媽真是開明。"
和這樣的婆婆相處起來就很愉快,現在很多大嬸子還都把兒媳婦拿捏在手裡呢,小媳婦想當家作主那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
平時要是有什麼收入都要上交公中,小夫妻想為自己小家多考慮,就隻能偷偷攢私房錢。
秦嶴也給自己媳婦理了理有點亂的頭發, "媽以前就說過,隻想讓我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同誌結婚,其他的她都不管。"
祝安安仰著腦袋,嬉笑道: “噢?那秦副團長找到了嗎?”
秦嶴把人拉進了懷裡,低頭,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情和意有多重。
可惜他沒能證明太久,房間外,祝然然小嗓門扯得老高, "姐!你們好沒好?要走啦!小狼都先跑出去了。"
祝安安被嚇得一個機靈,瞬間把人推開, "好了!"
看著頭也不回跑出去的媳婦兒,秦嶴歎了口氣,小舅子小姨子什麼的,還太小,不懂電燈泡為何物,可以理解。
屋外,被冷風一吹,祝安安臉上的熱度下去了一點。
她看著院子門,慶幸倆小孩已經先出去了,不然她真怕人問出,嘴巴為什麼這麼紅這種問題。秦嶴一出來,祝安安先發製人, “白天都收斂點。”
秦嶴捏了捏自己媳婦臉, "臉皮這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