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舀了口湯嘗嘗味道,有些淡,又加了些許鹽。
忙碌間轉過身來便看到他正倚靠在門框邊上,目光灼灼的往裡打量著,那眼裡竟有一絲專注,也不知道就那樣看了多久。
她微微有些不大自在,抬頭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燈光的效果還是怎的,隻覺得那眉目間的神情竟比平日裡更加溫和,暈黃色的光暈絨絨的散開,就像鋪了一室的金黃。
一時間兩個人竟都沒有說話,四周有些安靜,聽得見砂鍋裡熬湯發出的“咕嚕咕嚕”聲響,狹窄的室內一股子食物香。
見他毫不避諱直勾勾的打量著她,也沒有要走開的意思,臉忽地有些發熱,她有些不大自在的轉過身去。
繼續搗鼓著手裡的,想了一下,又背對著說道,“那個···馬上就要好了,你先去看會兒電視吧···”
說完話,許久都沒有聽到後麵的回應。
隻覺得尷尬。
半晌,才聽到身後淡淡的“嗯”了一聲。
隻人仍倚靠在門沿沒有動,感覺到身後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許久後才收回,轉身離去。
她這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主要是尷尬得緊,剛才她直接用勺子舀了口湯嘗嘗味道,結果鹽放少了,味道有些淡,又直接將還未喝完的湯倒了回去,也不知道被瞧見了沒有。
這個習慣還是隨著母親的習慣,一點也不好。
隻平日裡一個人這樣隨意慣了,倒也沒在意那麼多,冷不丁才想起還有旁人呢,隻覺得尷尬不已。
南方人都普遍吃得清淡,她按照平日裡的口味,草草的弄了一下,隨意炒了幾個家常菜,熬了點湯,自己平常一個人,吃得並不多,有時直接在食堂吃完了回來的,是以家裡食物也備得不多。
隻想起之前在車裡問她晚上想吃什麼,卻又是自顧自的把車開到她這兒來了,隻得臨時從小區門口阿姨那匆忙買些。
海米冬瓜湯是清燉的,燉得時間久,入口即化,淡淡的冬瓜清香,清湯上麵飄著幾顆蔥花,清淡舒適,不過他們向來山珍海味慣了,也不知道這些合不合胃口。
他坐在她對麵,倒一點不顯拘謹,接過她舀的湯便直接喝了起來,盯著湯,她臉又有些赦然,不禁又想到了試吃的那一幕,裡麵可是有她的口水呢。
他吃飯的速度有些快,但極為優雅,筷子拿得老高,其實以前在飯桌上倒是沒怎麼注意過,後麵單獨幾次下來,隻覺得姿態這回事是因人而異的,即便是在飯桌上。
以往在飯桌上,他一般都是興致怏怏的,隨便動幾下筷子,很多時候是在看著她吃,通常一頓飯下來,很多菜色都沒怎麼動過。
但這一頓飯下來,幾個菜倒是吃得乾乾淨淨,且大部分都是進入了他的肚子裡,不禁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的手藝在不知不覺間如此神化了麼。
飯後,她直徑去廚房收拾,在廚房便能聽見客廳裡傳來隱隱的電視聲音。
洗了碗,又將鍋碗瓢盆都翻出來清洗了一遍,實在是找不出磨嘰下去的理由,最後便把手裡的抹布洗淨後才磨蹭著出去。
電視裡播著新聞,剛好節目結束了,放著廣告,他手裡拿著遙控把玩著,並沒有著急換台,她出來的時候他便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隻覺得心慌慌的,挪到一旁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掛在冰箱一側。
她的屋子極小,客廳與臥房是一室的,隻中間用水晶簾子單獨隔開了。
一出來,便是兩人眼對著眼。
他長手長腳的坐在她的沙發裡,平日裡她的小天地,就那樣被他生生的霸占了。
仔細算算,其實···這還是他來的第三回。
頭一回待的時間並不長,後來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第二回,也就是上回,兩個人其實亦是未曾有過多的交流的,大部分的時間都在···
這邊思緒漂浮著,便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極為慵懶的聲音,“上回那茶還有麼···”
她一抬頭便見他挑著眉,嘴角翹起,細長的眼彎成一條弧度,“那茶味道不錯···”
笑著,那眼底深處不乏生生的打趣。
想到那茶,臉一紅,竟覺得有種被調戲的感覺,一時間無處遁形。
喝完茶後,他直接去洗澡了。
石青坐在他方才離去的位置,手裡抱著一個軟沙發,心裡有些發慌,隻覺得不知不覺事情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她完全無法掌控的地步。
儘管,從一開始,就從未曾歸她掌控吧。
隻是,一切發展的太快了,快到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電視中按照慣例守候著她的八點檔,是一部宮鬥片,這幾年銀幕上極為流行這類片子,那種幾十集的連續劇她是極為有耐心的能夠守候到最後的。
已經快要接近結局了。
高·潮部分剛好來了,他卻是也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了,室內的溫度適宜,家裡沒有適合他穿的,他隻裹著條浴巾,身上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淡雅而溫馨,隻覺得頃刻間那味道團團把她圍住了。
電視裡播放的是皇上招幸受寵的妃子侍寢的場麵,**交合,顛龍倒鳳,那一室的漣漪,隻讓人生生的尷尬著,一時間眼睛並不知道往哪看。
他卻是不懷好意的湊了過來,學著電視裡的情節過來抱住她,低低的在她的耳邊道著,“愛妃,該侍寢了。”
說著一個用力,就將她打橫著抱了起來,直接繞過簾子,往那邊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