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知道,原來顧溱城生病住院了。
石青聽了愣了片刻。
還是那日聖誕節晚上一同吃過飯,中間一直未曾見過了,快個把月了,難得連電話都沒有聯係過。
年底大家都忙著,卻不想轉眼間竟然就給病倒了。
石青想了想,還是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場,挑了一隻雞讓老板宰了,特意熬了雞湯給送去。
那個時候,母親重病在醫院裡住了些時日,她學著電視裡的劇情,也笨拙的煲了鍋湯給她送去,那時,母親竟然就忍不住紅了眼。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病人想要的並不是喝那一口湯,隻不過都是渴望有人關心,能夠關懷了罷了。
她向她問了地址,快到晚飯的時候便抱著保溫盒送過去了。
問了房間號,推了門進去,恰好裡頭正好有人。
祁錚,還有···他。
屋子裡的氣氛似乎有些怪異。
顧溱城垂著眼躺在病床上沒有說話。
祁錚就坐在病床前,正在柔聲的噓寒問暖。
倒是他,一臉悠哉的坐在一旁,手裡拿著雜誌正垂著眼在看著。
裡頭還有個阿姨正在收拾東西,似乎將要弄完了,正準備出來。
是那種豪華的特護病房,倒不像是病房,倒像是自個家裡一樣,裡頭東西應有儘有。
她敲門進來的那一瞬間,裡頭四個人都直直的看了過來。
她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是顧溱城率先反應過來,微微扯著笑就要坐起來,遠遠地對她道著:“石青,你來了呀,快些進來···”
石青忙合上了房門,走了進去。
倉促間,隻見他放下了手中的雜誌,正抬頭看著她。
石青的目光有些微微躲閃,有些不敢與之對視,隻快速的瞧了他一眼,便匆匆的略過了他,直接來到了病床前。
祁錚起身給她讓了個座。
石青忙道謝。
她走上前去,顧溱城的氣色不是很好,臉色有些羸弱,美人就是美人,連病了都有絲病態美,光看著都忍不住憐惜。
這才知道,原來是早兩天喝多了,喝到胃出血。
石青聽了又是一愣,隻有些不可置信。
顧溱城是天之驕女,她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要樣貌,要學曆有學曆,她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千金小姐。
在石青的印象中,顧溱城該是活得肆意得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這樣子才對啊!
怎會落得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境地呢?
喝了那麼多酒,喝到胃出血,甚至都喝到醫院來了,是···遇著什麼傷心的事兒了麼?
顧溱城沒有主動提起,病房裡還有這麼多人,她便也不好多問。
都進醫院了,顯然事態是極重的。
誰心裡沒有一件兩件無法言說的事。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說多了也沒用,終得自己細細的掂量,自己這關過去了才是真的過去了。
隻是石青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些隱隱的擔憂,能夠讓顧溱城喝成這樣的,該是怎樣的事兒呢?家裡的?工作上的?亦或是···感情方麵的呢?
她一貫表現的肆意驕慢,便是連石青都不知道原來是高傲如顧溱城,亦是有如此低沉脆弱裡的時候。
見顧溱城一直盯著她懷裡的保溫杯,她這才回過神來,隻衝顧溱城晃了晃,道著:“這是我親手煲的湯,溱城,你要不要嘗嘗?”
顧溱城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半晌,點點頭,隻忽而笑著感慨道,“我媽都從來沒有親自下廚替我煲過湯。”
頓了頓,她一臉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片刻後忽然又輕聲道,“石青,謝謝你。”
石青一直都低著頭,倒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表神情,隻微笑著道:“不用客氣,你不要嫌棄的才好呢,你好好調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一時將保溫盒打開,將雞湯倒進碗裡,送到她跟前,看著她眼睛濕漉漉的盯著她,石青忍不住微笑著調侃道,“不會是要我喂吧,我家小侄兒不吃飯時跟你一個表情。”
顧溱城瞪了她一眼,接過了,舀了一口喝了,石青忙問她好喝麼,顧溱城點點頭讚道:“味道不錯,石青,你可真是賢惠啊!”
石青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惹得他頻頻往這邊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