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立於門口,忽然間,正抬起了手臂,正在寬衣解帶著。
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臉上明明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可是卻忽然沒由來的讓人感到深深的恐慌。
石青看著他的舉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隻覺得危險正向著她逼近。
她想要躲避。
可是卻無路可躲。
他朝著她,一步一步邁進。
她一步一步後退著,隻被他逼到了床邊。
他將腰帶解開了,隨手丟在了地上,浴袍鬆開,露出裡頭□□的精壯身體。
石青忽而覺得有些恐慌,隻看著她,抖著唇,道著:“你···你要做什麼···我···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貼近她。
石青伸手推他,握著拳頭砸他。
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製止了。
她掙紮著,逃避著,卻被他熟稔的避開了。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雙肩,眼神發寒,朝著她的脖子就直直的啃咬了起來,那力道極重,又痛又麻,帶著強烈的侵略性。
他的動作極為粗暴,所到之處皆留下一道灼人的刺痛,感覺皮膚都要被啃咬破了似的,那樣強烈的侵略著,隻覺得壓抑著什麼一時間無處宣泄似的。
忽而一個用力,就將她推到了床上。
石青往後倒在了床上,因著彈力,身子高高的彈起,又墜下。
見著他往她身上壓了下來。
她隻覺得害怕了,打從心眼裡害怕著。
他像是一座山,穩穩的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她的所有力量終歸都隻是徒勞,終無法撼動他分毫。
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的這一麵,往日裡雖話語不多,但與她一起,大多數還是微微淺笑著,鳳眼輕佻著,便是惹他生氣了,板著一張臉,卻遠沒有如此嚇人。
如今眼角就那樣一拉,仿似整個人都淩厲了,見了隻打心裡覺得恐懼。
他啃咬著,吸吮著,喘息間要去脫她的衣服,他的動作無比的熟稔,這是他做慣了的事情。
石青嚇得雙手抱住他的手臂,聲音裡有著顫抖,“徐少邱——”
他神色一頓,動作亦是頓了頓。
她隻覺得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恍似有千言萬語,可是到了嘴邊卻是變成的低低的哀求,“不要——”
她喃喃的呢喃著,她像是一隻浮漂的船隻,晃晃蕩蕩的,卻怎麼也靠不了岸。
他聽了卻是忽然間抬起了頭來,定定的注視著她。
良久,卻是笑了,隻是那笑容裡有一絲淩厲,一絲嘲弄,“不要?我不能要?那誰能要?難道是昨日那個小白臉麼。”
話畢,隻手固定她的雙手置於頭前,另一隻手殘忍的去脫她的衣服,用力的,扯著,大掌便探了進去,直接揉捏了起來。
他的眼裡,臉上,一絲□□都沒有,純粹的在發泄而已。
果然昨天是他。
石青的眼紅了。
覺得屈辱又委屈。
隻啞著嗓子,哭了起來,哀求著,道著:“不要這樣,嗚嗚···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的身子湊了過來,隻啃咬著她的耳朵,聞言,冷哼了一聲,冷笑著:“分手?”
頓了頓,又一字一句的在她的耳邊道著:“我-答-應-了-麼?”
石青身上隻穿了一件輕薄的針織衫而已,有些寬鬆,鬆鬆垮垮的套在了身上。
快三個月了,小腹微微地隆起了,並不明顯,可還是有些心虛,怕被人瞧見了,是以這麼熱的天,還穿著這樣的針織衫。
卻不想,竟是方便了他的動作。
三兩下便扒光了,又去脫她的內衣。
張嘴便啃咬了上來。
石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著:“你這是·□□——”
他喘息間忽而冷笑著:“等下就會讓你欲死欲仙的。”
平日裡最為親密,最為舒服的事情,在不願的時候,竟是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
許是心理百般恐懼,身體上又極為不適,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滾著,石青隻掙脫了他的鉗製,忽然間快速的伸手,捂住了嘴巴,用力的乾嘔了起來。
他的動作一頓。
隻有些錯愕的看著她。
隨即,原本冷冽的眼,漸漸地染上了一抹傷痛,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石青卻是忍不住了,隻一把用力的推開了他,便往浴室跑去。
隻撐著馬桶,用力的乾嘔了起來。
隻覺得連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似的。
出來時,石青已經整理好了衣服。
而他,亦是穿好了浴袍,坐在了床頭,微微垂著眼,沒有看她,神色比之前更加冷冽了。
似乎還夾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清的情緒,似乎有···一絲落寞。
那樣陌生的情緒,原本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
石青眼有些紅,又看了他一眼,許久,這才輕聲道著:“我···我就先走了——”
石青知道他定是誤會了。
可是,或許這樣才好啊,這樣才能夠徹徹底底的劃清界限啊!不是麼。
石青從他那裡回來後,早已是筋疲力儘了,身體的,心理的,隻覺得活到這麼大以來,從未如此累過似的。
腦子裡不斷地閃現著他的麵容,一閉上眼,他那樣的眼神就如期而至了,讓她的心發疼著,疼得不能自已。
石青卷縮著身子,不斷地想著,為何會這樣呢?
她並不想讓他難過的。
甚至,在那一刻,就在那一瞬間,她真的將要脫口而出了。
她並沒有厭惡他,並不是對他惡心,是因為···肚子裡的寶寶生氣了,因為,他竟然對著她做著那樣的事情。
石青不由捂著嘴,哭了出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噩運連連,石青不知道這個成語放在她的身上適不適合,總之,人不順起來,倒黴的事情便會一件接著一件到來。
第二日,石青到了學校後,一早便又被請到了辦公室裡。
這是第二次,因著她的私事,被領導問話。
許是,昨夜哭多了,雙眼都有些腫了,微微有些精神不濟。
教導主任其實一直還是比較喜歡石青的,石青溫溫婉婉的,瞧著很乾淨,很舒服,有種適合當老師的特質。
之前,學校裡的那些流言蜚語被壓了下來,學校還是信任她的為人的,可是現在,事態已不是原先那般小打小鬨,並非之前那般簡單了。
石青教導主任那麼凝重的神色,心中不由發沉。
或許,又是近來經曆了一連串的事情,便覺的再如何嚴重的事情好似也已經打擊不到她了似的。
左右不過是那些傳聞,傳得多了,傳得久了,旁人或許皆是信以為真了,而她卻是漸漸地淡定了,習慣了。
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靜,甚是是有些波瀾不驚。
儘管,事態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
這才知道,原來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家長打電話過來投訴了。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發到了網上,連微博上都在熱議了。
原來連記者都曾打過電話到學校,來試探著事情的真假了。
教育本就是國家重中之重,每個家庭重中之重的,甚至是每一位為人子女重中之重的事業,關於它的一舉一動,時刻牽動著所有人的目光。
而現如今,正處在最為關鍵,最為敏感的時刻,距離高考已經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人的一生最為重要的一個轉折點,學校一年一度,最為揚眉吐氣的時刻。
在這麼重要的時刻,他們的老師們被傳出被包養的醜聞,一代名校被毀聲譽,甚至連教育事業都一度被人質疑,被人津津樂道著。
處處都是敏感的話題,自然吸引大家的焦點,引起人們的熱議。
說小,不過就是一位老師的私事,可是,說大,卻又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這是他們學校的事,是整個教育單位的事啊!
況且還是在首都,政府的家門口,一切細小的事情都會變得敏感了起來。
教導主任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石青道著:“事態委實太過於嚴重了,輿論若是在這般傳下去,無論對於你本人,還是對於學校的聲譽,那都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影響,最主要的還是,怕影響著考生們的情緒啊!所以,若是學校做出了任何決定,那也都會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教導主任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語氣裡似乎帶著些許惋惜,隻對著石青道著:“小石啊,你這幾日便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學校的商討結果出來後,屆時在來通知你——”
石青神色有些愣愣地,隻看著教導主任道著:“那我們班的學生怎麼辦啊?”
教導主任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伸手捏了捏鼻梁,半晌,隻看著石青道著:“這個你便放心好了,學校會安排其他的英語老師暫時頂替你的課程的——”
說著,看著石青,複又歎息了一聲。
她都不知道究竟是如何走出的教導主任的辦公室的。
她一出來,辦公室裡所有人都瞧瞧抬起了眼睛,偷瞄著,卻並沒有人上前搭話。
自從校園的帖子上出了關於她那樣的傳聞後,辦公室的同事們看待她的表情便有些微妙。
雖然,她在辦公室,一直以往都不算惹眼的那一個,大多數皆是安安靜靜的,並不算太過於起眼,但是大家對她的印象該是不錯的,是以並不曾深交。
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基本皆是相安無事的。
可是,自從出了事後,牆倒眾人推,雖不至於落井下石,終歸皆是在避嫌了。
當然,這也皆是些無可厚非的事情。
整個辦公室,怕是除了趙然,便無人樂意親近她了吧。
哦,還有一位,那便是沈老師。
沈老師剛修了產假出來便聽了她的遭遇,不由憐惜,甚至還為她支過招了。
教導主任的話說的好聽,說是讓她回去好好休息。
可是,輿論若是非常嚴重的話,這一休息起來,怕是將要永遠的休息下去了吧。
石青沒有玩微博,並不知道現如今究竟是個什麼局麵了。
學校裡便是有些傳聞,卻也並不會當著她的麵說道些什麼的,加上她近來事多,操心著其他的事情,便也未曾顧忌過這一些。
卻不想,恍然間,竟然已經鬨到了這般嚴重的地步了。
石青拿起了手機,在百度裡收索了下,搜的是“女教師被包養”的字眼,結果,跳出了很多谘詢,而首當其衝的便是關於她的消息。
什麼“深扒北京名校年輕女教師被包養□□”
“高三女教師被富豪包養夜夜名車接送,論教育者的那些事兒”
而最過顯眼的莫過於“高考前夕,高三女教師被爆由富豪包養未婚有孕,育人,育人”
兩個育人,一個是諷刺教育的的意思,一個卻是諷刺未婚生育的事情。
石青在看到報道出“未婚有孕”的幾個字眼時,雙眼不由一縮。
不由捂住了嘴巴。
這個怎麼被爆料出來了。
這個···這個若是被那徐少邱知曉了的話。
石青相像不到其中的後果。
這一下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趙然是在後一日才知曉石青被學校發配回家了的事,她家裡出了點事兒,回了一趟河北,這才剛回來便聽到了個爆炸性的大新聞。
石青的事,在學校早早的便已經傳開了,前頭也隻是在校園帖子上熱議著,便是最多,也隻是在校園中被討論著,哪個學校沒發生點兒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便是類似學生不堪忍受壓力跳樓自殺之類的,屢見不鮮。
想著,石青那事兒,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就是什麼沒影的事兒,既然石青與那人斷了,便也隻能冷處理了,橫豎是些個沒影兒的事兒。
在這日新月異的時代,每天都會有很多新鮮的事情發生,待時間長了,傳得久了,自然便會散了去。
卻不想,竟一樁接著一樁。
先是校園帖子上曝光了豪車接送的照片,然後是考試時教學樓前糾纏不清的,再然後,不知怎地又被發到了微博,發到了網上,引起人們的關注,一環高過一環。
就如同看連續劇似的,已然到了高·潮的片段了。
若非石青是個老好人,趙然還以為定是得罪了什麼小人,儘糾纏著人不放了。
趙然回來的時候,石青已經悶在家裡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而在另一頭。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社交圈,若說石青的社交圈裡有趙然的話。
那麼,徐少邱的社交圈,相比之下,便要龐大許多了。
最近圈內的人都知道,徐大少爺心情不好,表現的最為直接的便是——
其一,他竟然露麵了。
其二,他竟然酒不離手。
連續聚了好幾場聚會,不,不是聚會,該是說連續參加了好幾場酒局才是。
眾所周知,這位大少爺近來已深居簡出好長一段時間了,推了一應聚會不說,便是連哥幾個的局,那也是得挑著,撿著,難得請得動那尊大佛。
傳聞,這徐少邱嬌養了一位美嬌娘在深閨中,從未帶出來過,甚至還揚言著要從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