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不知何時,那徐少邱像是一尊雕塑似的僵著身子坐在了那裡,隻繃緊了一張臉,隻眯著一雙眼,一臉冷漠的。
直直的看著那人,許久,隻一字一句地質問著:“你說是哪裡的老師?”
明明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多餘的舉動,還是那雙眼,那副神色,不過是雙眼微微的眯起了罷了,卻感覺那眼神,像是一道利劍,犀利,陰霾,生生的將要將他刺穿了似的。
那人瞪大了一雙眼,半晌,隻支支吾吾的回著:“就···就是···z中啊”
頓了頓,又補充道著:“傳聞被包養了,肚子都給弄大了,怕是···怕是z中有史以來最大的醜聞吧···”
旁邊那人瞧著徐少邱神色似乎有些不對,腳底下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腳,小聲的道著:“問你那些了麼,還不趕緊給打住了···”
那人立馬止住了聲兒。
恰逢新人過來敬酒。
卻見那徐少邱猛地站了起來,旁人還以為是要敬新人呢,紛紛隨著站了起來。
卻隻聽到“砰”的一聲響聲,眾人一回頭,隻見席上的座位不知何時已經被帶翻在地。
許是轉身的力道太大,一不小心,連桌上那瓶剛開的紅酒都被打碎在地,酒濺四處,旁邊的人紛紛避讓。
而原本屬於徐少邱的那個位置早已是不見了蹤影。
石青在家裡已經躺了好幾日了。
足不出戶。
沒有工作,沒有家人,趙然去上班了,又沒有什麼多餘的朋友,這才發現,原來除了睡覺,竟然無事可做。
以往喜歡看看電視,備備課之內的,兩個工作日轉眼就到了頭。
可是現如今,不在需要備課了。
而電視,石青有些害怕,怕冷不丁的就會從電視上看到什麼不好的新聞。
據說,事情鬨得挺大的。
至於,有沒有上新聞之類的,石青便不得而知了。
可還是,會有些害怕。
石青睡得有些迷糊,本就有些嗜睡,可是像這般不眠不休的睡了好幾天,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覺得許是睡過了頭,腦袋有些暈暈的,有些神誌不清,旁人是越睡越有精神,她卻是越睡越覺得心力憔悴。
許是,孕吐的反應更加的重了的緣故吧,胃裡難受的緊,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隻覺得連胃都快要吐出來了似地。
石青扶著馬桶一邊乾嘔著,一邊忍不住哭了起來,真的是好難受啊,隻覺得胃裡火辣辣的,可是卻是連半點東西都吐不出來。
哭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繼續乾嘔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胃裡惡心的感覺散去了,腳卻是麻了,忽地,整個身子一軟,隻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許是昏睡了幾日,頭有些暈,吃的東西又都吐了個乾淨,身體便又有些體力不支。
石青覺得發黑眼暈似的,趴在馬桶上,許久都起不來。
不知過了多久,腳上的麻意漸漸地解了,這才扶著馬桶,護著肚子,慢慢的爬了起來。
看著鏡子裡的臉,一陣蒼白,像是女鬼一樣。
石青隻覺得有些不認識自己似的。
這段時日,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母親剛去世的那會兒似的,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仿佛找不到了主心骨,人都在那兒飄著,怎麼都落不了地。
那個時候,她拚命的學習,沒日沒夜的讀書背書,根本就停不下來,好似,隻要一停下來了,就會感到害怕,感覺這個世界,從此,隻剩下了她一個人似的,無依無靠。
當老師,是母親一生的夢想,亦是對她一生的祈盼,她便是如論如何,也要全了母親的祈盼。
可是,現如今,她的教育生涯,仿佛快要走到了儘頭似的。
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失敗的人,無論是工作上,感情上,還是身體上,竟無一處圓滿之處。
那日,到醫院去複查了,醫生說子宮裡的子宮肌瘤似乎長大了些。
原本隻有兩厘米多點,現如今已快要到了四厘米,果然隨著胎兒的長大在長大。
儘管目前還在安全範圍內,可若是到了六厘米的時候,怕是就會有風險了。
石青一下子便有些無措了。
她都一無所有了,寶寶可是她的全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