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邱差不多快要瘋了。
自從那天多次打電話未接,後直至手機關機,心中便隱隱有些擔憂,結果,一直等到了晚上,人還不見回來,便徹底有些慌了。
隻覺得整個人無緣無故地便消失了似的。
就像是回到了上次鬨誤會時的情景,也是如同這般,他電話都打爛了,可是如何都尋不到人,他在樓下等了足足一整日。
可是那會兒,他是有把握找的到她的。
然而這一次。
他找石青,找顧溱城,找了整整七天。
尤其是收到流/產通知的那一刻,徐少邱隻不可置信似的,整個人都定在了那裡,當場便紅了眼。
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沒得一丁點征兆。
可是,像這般突如其來的變故,卻又隱隱覺得有幾分熟悉得可怕。
就像回到了那日一早醒來,家裡忽然就被搬空了似地,人毫無征兆的就那般從家裡消失了,整個屋子裡,沒得一丁點多餘的痕跡了。
那次,是要鬨分手了。
然而,這一次呢?又是要鬨什麼?
連孩子···她竟然都忍心···
他是知道的,她是有多在意那孩子···然而···
最後是與顧溱城在一塊兒。
那麼,隻有一個原因。
她定是知道了。
徐少邱隻有些心慌。
她連孩子都不要了,是不是連他也不準備要了。
嗬,她倒是瀟灑徹底,每回都如這般身輕如燕,毫不猶豫的便轉了身。
她就那麼不相信他麼?
甚至連證實都不曾與他當麵證實一下。
徐少邱隻有些憤怒,隻有些疲憊,第一次發現,男女之間的事兒竟讓人如此的疲憊不堪。
他向來是遊刃有餘,是得心應手的,隻不知,這一次緣何就栽了。
他待她那樣好,她難道都感覺不到麼?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還從未如此小心翼翼,掏心掏肺地這般對待一個女人。
可是,她卻還是再一次消失了。
他隻有些疲憊,隻有些憤怒,可是可笑的是,更多的卻還是止不住的擔憂與害怕。
擔憂著她的身子,害怕···她真的就樣忽然間徹底的離去了。
七日後,找到了顧溱城,徐少邱眼中一片陰霾。
然而對於這一切,石青卻是毫不知情的,又或者多少能夠猜測得到,可是人卻早已經回了老家。
顧溱城與她有了十日之約。
十日後,她便主動取消了訂婚。
十日內,石青不許聯係徐少邱。
其實,石青知道,即便沒有與她這樣的約定,顧溱城仍是會照樣取消的。
她這般的行為,完全是帶著些玩劣,甚至是帶著些撒氣瀉火之類的。
畢竟二十多年的追隨,二十多年的感情,用顧溱城的話來說,便是:“他令我不好過了二十多年,我不過才令他不好過了這十來天而已,總該不算過分吧。”
石青有些糾結,有些擔憂,她並不知道顧溱城惡作劇般的,將關於她的流產證明給他寄了過去。
她隻不過是讓顧溱城陪著她去做了一次複檢而已。
其實,心中是矛盾的,畢竟,多少覺得對顧溱城有些愧疚,無論怎樣,總歸顧溱城與徐少邱自小便有著婚約這是事實,而她卻隻是個後來者。
終歸顧溱城這般爽快放手,未曾不是因為她的緣故,總歸顧溱城看似灑脫隨性,未曾並非是沒有遺憾傷感的。
她想要鬨一鬨,發泄下,石青並沒有多少理由阻攔。
而她對石青的打抱不平卻也並不假,至少在顧溱城眼中,這是附和她的一貫作風的,她一貫是驕傲的。
顧溱城覺得女人對男人是不能夠慣著的。
便是對著徐少邱二十多年的追隨,顧溱城亦是揚著高昂的頭,連骨子裡都帶著一絲傲氣。
然而,她錯估了石青。
不過才過了一天,兩天而已,她便已經有些心軟了。
或許,顧溱城此番行為雖然有些胡鬨,雖然有些過火了,可是石青心中未曾不是沒有期待的,她確實隱隱有這樣的期待,有些想要借此機會,能夠看清,他待她,究竟是否是如同她所感受的那般···在乎她。
可是,十天的時間真的實在是太漫長了。
不過才隻過了一個,兩個晚上而已,石青便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一整晚,都有些睡不著,如何都閉不了眼,隻要一合上眼睛,腦海中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身影。
想到那回,兩人因為戴茜的事情鬨了誤會,吵架了,他病了,病得那麼嚴重,便是燒到了肺炎,仍是緊摟著她不鬆手。
又想到了那次,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那般生氣,幾乎是紅了眼似的,來到學校來找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竟全然不顧似的,直直將她往車上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