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大不大倒不是她所在意的,隻純粹的滿腔高興罷了。
雙方長輩都已經見過了。
婚期也依著他的訂好了。
她也曾偷偷地幻想過,想著驚喜什麼的,求婚什麼的,按著他那樣的性子,怕是難得再有了,卻不想···
竟給了她最為感動的。
有些驚喜,有些滿足,雖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甚至連捧場的觀眾都沒得一個,但是,對於石青而言,她卻是收到了這世間最為十足的心意。
一整日,石青的心裡都如同被抹了蜜似的,甜甜的。
他見她一路都在傻笑,表情頗有些嫌棄,不過,轉頭的瞬間,眼裡,卻是噙著一抹化不開的深情。
飯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她曾見過的,有一兩個像是知道內情似的,見了是她,並未曾驚訝,但是大部分皆是有些瞠目結舌,那模樣,一個個驚得下巴都將要合不攏了似的。
目光,從她的麵上,移動到了她的肚子上,又從她的肚子上,再次回到了她的麵上,許久,都未曾回過神來,隻不可置信似的。
是啊,如今這肚子都這麼大了,不震驚才怪了。
石青隻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他虛扶著她,將她直接引到了座位上,替她拉開了椅子,又接了她的包包交給了身後的服務生,一係類動作形如流水,像是做慣了似的。
待她坐下後,他這才在她的身側坐下,身子微微側向著她,眼神至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
整個包廂裡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這才聽到那個劉少還是誰,隻笑罵著站了起來對著桌上的人道著:“看什麼看,這一個個的,簡直是丟人現眼,嫂子不認識啊,還不快些給嫂子打聲招呼——”
說完,倒是自個朝著石青看了過來,端了杯酒,朝著石青笑嗬嗬道著:“嫂子,我應當不用介紹了吧,我可還送過嫂子好幾回了——”
說到這裡,隻忽然間觸及到了一旁涼涼的眼神,話語便是猛地一頓。
半晌,隻硬著頭皮道著:“嫂子,你可真是厲害,竟然將咱們徐大少給一把收了,我發誓,從今往後,你可就是我劉某人心目中最牛掰的人了——”
說著,便要衝著石青敬酒。
他們這群人,她打過好幾回交道,尚且是有幾分了解的。
以往,她大抵時候隻是笑笑,然後含糊其辭的給推了。
然而這一次,她側眼看了身側的徐少邱一眼,正欲端著杯子與他碰一下,卻被身旁的人一把給攔住了。
徐少邱隻目光涼涼的看著她,淡淡的道著:“誰慣的這些個臭毛病——”
石青端著酒杯的手一頓。
便見他又慢條斯理的朝著對麵的劉少直直地道著:“說你呢,你以為說誰呢——”
劉少麵上頓時變得悻悻地。
便在也無人過來敬酒了。
石青聞言,看了他一眼,麵上不由揚起了淡淡的笑,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他平日裡常說的那句話:德行。
聊天的內容無非是圍著他們兩人打轉的,畢竟,在這個圈子裡,這無疑算是重磅消息了。
畢竟,前不久還在傳聞著徐家與顧家的那一茬,這恍然間便——
消息靈通的,自然早早的便知曉了實情,不覺得詫異,倒是,那些個才方知情的,自然是驚訝連連了。
不過,儘管心中如何震驚,麵上均是不顯罷了。
徐少邱這日心情似乎不錯,興致頗高,話比往日要多了幾句,至始至終,麵上眼中均是噙著淡淡的笑意,倒是瞧得一乾人等心中頗有些不習慣。
隻覺得這般溫情脈脈的徐大少,怎麼瞧著,怎麼覺得令人不適應,不禁紛紛感歎著,這愛情的魅力當真是神奇啊!連冰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給融化了。
倒是吃到一半的時候,顧溱城趕來了。
屋子裡再一次寂靜無聲了。
顧溱城見狀,隻揚著高高的下巴,冷哼著:“怎麼著,一個個的,不認識本小姐了不成?”
說完,視線在餐桌上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穩穩地落在了石青身上。
隨即,踏著步子直直的朝著石青走去。
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卻見顧溱城直接走到了石青的隔壁,對著她旁邊一位女伴美人道著:“麻煩,介不介意我在這裡添個位。”
那美人看了顧溱城一眼,又看了看她身邊的人一眼,立馬起身道著:“你···你坐這裡吧!”
顧溱城倒也不矯情,位置讓給她了,她便受了。
在石青身旁坐了下來。
問她什麼時候的預產期,看著她手上碩大的鑽戒,便又笑著問婚期定在了什麼時候。
石青笑著說:“要到明年了。”
顧溱城聞言,定定地看了石青好一會兒,半晌,隻朝著石青道著:“可彆是因為我,這樣的好意,我可不會接受——”
見顧溱城這般道著,石青隻笑著:“哪裡,你看我現如今這麼大的肚子,今年哪裡折騰得起——”
畢竟,與顧溱城的婚約已是鬨得人儘皆知了,這邊才解了婚約,轉眼卻又與她辦了,那顧家,顧溱城將要情何以堪。
是石青要求的,至少也得到明年了。
徐少邱彼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難得沒有拒絕。
顧溱城聞言,蠕動了下唇,半晌,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前任”與“現任”齊聚一堂,眾人本以為會趕上一出年度大戲,卻沒有想到竟是這般其樂融融的,說不上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略有些失望。
倒是石青與顧溱城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