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還沒等落下,門先開了,徐冉從裡麵走出來,看到她一怔:“秦師妹?”
秦幼音意外見到認識的人,緊張感稍有緩解:“學長,張教授在嗎?”
“張教授去北京學術交流了,要一周左右回來,而且這間也不是他的辦公室,”徐冉微笑,“你找他?”
秦幼音這才驚覺她連門都認錯了,懊惱地攥著手:“我找他……想問問腿傷的治療。”
“你受傷了?!”
“不是不是,”秦幼音擺手,“是我很重要的人。”
徐冉眸色深了深,沉默少許後,溫和說:“下學期開學,我就預備轉去骨傷方向的專業了,最近跟張教授聯係不少,關係不錯,他性格挺固執的,不太好相處,你要就這麼去問,估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如我幫你引薦。”
秦幼音喜出望外,小小鞠了下躬:“謝謝學長。”
徐冉盯著她,抬手想碰碰她的頭,挨近時又忍耐住,把手背到身後:“正好還有件事要找你,過些天學校有個宣傳醫藥日的話劇演出,各個院都得出個短劇——”
秦幼音一聽到表演就頭皮發麻,忙說:“我肯定不行的。”
徐冉失笑:“不讓你表演,就用琵琶做個背景音,總可以吧?”
秦幼音說不出話了。
徐冉剛答應幫忙,如果隻是在幕後彈琴的話,她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畢竟……連陳醫生都說院裡的張教授水平很高,她真的很需要。
見她同意,徐冉心情很好,叮囑她:“那就周三周五的下午六點半,來學院樓的會議室裡排練,臨時有什麼變動我再給你發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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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衝動親了媳婦兒之後,顧承炎是真的感覺到了難熬。
那天一夜沒睡,不過好歹在宿舍樓下抱到了,他以為風波過去,媳婦兒能回到以前那樣跟他相處,這次他一定憋住,慢慢來絕不禽獸。
萬萬沒想到,折磨才剛剛開始。
本來商量好的每天晚上都一起來速滑館裡,她陪著他逐步複健,做一些最基礎的康複訓練。
結果,膽子那麼小的秦幼音,不知道怎麼會突發奇想接受了學院裡的狗屁話劇演出,每周至少兩天晚上泡在他夠不著的地方排練,把他完全丟在一邊。
就算她如約來了,也是讓他自己呆在冰場上,自己坐在看台聚精會神擺弄手機,老半天也不看他一眼。
顧承炎覺得他根本就是條被主人給遺棄了的苦命哈士奇,蹲在她腳邊無論怎麼搖尾巴,她都不會摸他一下。
好不容易撐到周末,顧承炎重新打起精神,提早跟她預約:“肉肉,周末兩天你都得陪我。”
秦幼音回得很痛快:“好。”
她這一周始終沒閒著,把跟顧承炎腿傷的相關情況研究透徹,又找了好幾家有名的中醫診所去詢問,默默整理了很多資料,從傷病治療到短道速滑的訓練強度,一一學習,熬了好幾個夜。
雖然現在沒有出路,他也得不到應有的賽場。
但萬一呢……
萬一以後有機會,她想讓他有萬全的準備。
周六到了速滑館,秦幼音仍然和前些天一樣,坐在看台上偷偷對著手機上浩瀚的資料埋頭學習,趁顧承炎不注意時,才抬頭去看他,緊緊追隨他在冰麵上蜿蜒出的痕跡。
她做的所有事,都沒有讓顧承炎知情。
怕萬一最終效果不好,他會失望,也混著小女生彆扭的矜持,不想自己那麼多的在意被他給發現。
秦幼音遇到難點,摳著屏幕琢磨時,感覺到高大的身影走近,陰影籠罩住她。
她不禁抬頭,看到顧承炎皺眉站在麵前,垂眸注視她的手機屏幕。
秦幼音急忙鎖屏,欲蓋彌彰地把手機擱到一邊:“你,你怎麼上來了?”
顧承炎沒精打采在她身旁坐下,長腿伸直,語氣沉暗:“想你了。”
“……想我?”秦幼音不解,臉頰悄悄紅了一層,“我不是一直在這兒嗎?”
顧承炎扯扯嘴角,喉嚨滾了滾,啞聲說:“人是在,心在麼?”
秦幼音心一跳,彆的來不及說,倒是先聽出他嗓子啞了,趕緊站起來去找喝的:“渴了吧?喝水還是飲料?”
她一點點的體貼,又讓他抽縮的心遲緩跳動起來。
顧承炎緊盯著她,想說喝什麼都行,想說中午一起去外麵吃飯,想說能不能多關心我一點,但都還沒出口,她的手機先響了,微信音很大,無法忽略。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看過去。
屏幕亮著,顯示信息詳情。
發信人徐冉:“秦師妹,來學院一趟吧?張教授回來了,我帶你見見他,正好今天加一場排練,你再來磨合磨合,我等你。”
秦幼音迅速把手機拾起來。
顧承炎靠著椅背,呼吸隱隱加重,每一下吐息,都刮得身體裡火燒火燎。
她拿的很快,但他還是瞥到了關鍵字眼兒:徐冉,排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