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哄得炎哥那點小心眼兒一掃而空,他揚眉笑了,又撿起一塊遞給男生:“你那個留著吧,再加一個,喜糖得成雙成對。”
人走光後,陳年靠過來,猶豫了一會兒,到底壓低聲音問出口:“哥……今年選拔賽的新消息,國家隊改革,頭一回接受個人報名,不用通過省隊,而且就隻試行這一年,你……聽說了吧?”
顧承炎沒言語。
陳年揪頭發:“我……唉,我不知道說啥好了,咋能趕得這麼巧!”
他支支吾吾:“下月初開始報名,元旦時候就比賽……”
剩下不到兩個月而已,哪怕奇跡降臨,傷也不可能好。
顧承炎下意識按住右腿,看了眼臥室門,言簡意賅回答他:“陳年,滾蛋吧。”
陳年酸澀地“哎”了聲,實在不忍心多提,起身就跑,順便關上大門。
顧承炎垂眸片刻,轉著輪椅靠近臥室,敲了敲門。
秦幼音手忙腳亂出來,嬌俏立在門邊,餘光仍黏在身後溫馨細致的漂亮公主房裡,臉頰一陣陣泛著熱。
顧承炎拉住她手:“乖寶,喜歡麼?這間是給你準備的。”
秦幼音雖然進來時猜到了,但聽見他麵對麵親口說出,心跳還是淩亂一片。
她望望客廳,人已經空了。
初次這樣跟他獨處在一個絕對私人的空間裡,她緊張得胸口發悶,深知自己不該留下,吸了口氣,低著眸說:“這是你租的房子,你在這兒好好養傷,有什麼事,我馬上從學校過來,很快的。”
顧承炎眼裡洶湧的光猝然轉暗。
秦幼音既是說給他,也是說給自己,試圖壓下心底熊熊燃燒的小火苗:“我先扶你上床躺下,再熬點粥,等照顧你吃完飯……”
顧承炎攥著她手腕:“吃完飯你去哪?”
“回……回宿舍。”
“不是說管我麼?要把我一個人留下?”他嗓子啞下去,“我跟你說實話,房子原本就是給你租的,宿舍太冷,我不想讓你病,哪怕沒出意外,我也準備收拾好早點把你接過來,咱倆一起住。”
秦幼音咬唇。
這可是……同居啊!
可她看著腕上那隻筋骨利落的手,淺白手背上,密密針孔還泛著青紅,再往上,他蹙眉凝視她,精雕細刻的五官蒙著急切,漆黑眼瞳裡有黯淡層層堆疊。
三天下來,他不知不覺瘦了一圈,此刻坐在輪椅上,修長雙腿隻能蜷曲。
秦幼音鼻子一酸:“不是不管你。”
“那是什麼,”顧承炎盯著她問,“怕我欺負你?我舍得麼?你不高興的事,我一件也不會做,再說我腿這樣,哪有欺負你的本事。”
“還是不願意跟我黏在一塊兒?”
“或者房間不喜歡?那我現在找人過來,把家具和裝修全換了。”
顧承炎說完就打電話,秦幼音連忙按住,蹲下去伏在他腿上:“喜歡,特彆喜歡,我從小到大,根本沒有過……屬於自己的房間。”
“我願意黏著你,也不怕你欺負我,”她綿軟的臉蹭著他,“我本來……本來就相信你,知道你不會隨便欺負……”
顧承炎心口在顫,俯身去揉她頭頂。
秦幼音抱住他小腿,溫馴睜開濕潤的眼睛,輕聲控訴:“其實就是要跟男朋友同居……我,我不好意思呀!”
顧承炎胸口堵滿的晦澀嘩啦一融,捧起她的臉,委屈巴巴商量:“能不能麻煩秦小朋友克服克服?哥受傷了,特彆脆弱,一分鐘也離不開你。”
他這麼直白坦蕩,秦幼音完全招架不住,呆呆看著他,溺在他的氣息裡。
顧承炎嗓音沉而磁,指腹摩擦她細嫩的皮膚,他彎下脊背,火熱吐息撥過她的耳畔:“今天是搬過來的第一天,女主人能不能彆離家出走,把我自己孤孤單單扔下過夜?”
秦幼音那顆扛不住撩的小心臟快炸開了,懵懵在他下巴上親一小口,下了好大決心說:“那……那我們偷偷的,你不要告訴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