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欺負62下(1 / 2)

你彆欺負我 川瀾 14269 字 6個月前

甘願給她摘星星摘月亮的寶貝, 敢反抗一群豺狼的圍堵,敢掰開竹竿紮向自己的動脈, 卻在他的麵前失了所有勇氣,卑怯地問, 知道一切以後, 你還要我嗎。

顧承炎像被淩遲一樣。

無形的利刃刮骨削肉,他想把自己碾碎了貼去她身上做鎧甲, 用血也好,淚也好,去衝刷那些經年累月盤踞在她心上的厚重塵埃。

或者犧牲任何, 換取他幾年時光,讓他回到過去, 早點認識她,把她護在羽翼底下,他能為她拚命, 為她殺人, 為她做一切,隻要她平安天真地好好長大。

病房裡很靜,呼吸聲分外沉重。

秦幼音不等他回答, 扯著輸液管挪去床邊, 半跪起來夠著他的方向, 忍著淚說:“哥, 我其實沒那麼糟, 你已經把我的病治好啦, 我現在不用吃藥,心理也是健康的,有一點陰影都能克服掉,你信我,我一定能。”

“還有……還有,我膽子大很多了,你看我今天,能打他們,捅得他們全是血,”她大睜著眼凝視他,“我有進步的是不是……”

“而且我沒有被他怎麼樣,他,他以前碰過我的地方,我早就洗乾淨了,經常消毒,”她語速飛快,不給他任何能夠插言的機會,“隻是疤痕很多,除了手臂,小腹和腿根也有,雖然難看,但我,我會好好抹藥去掉……”

她嗓子啞透,終於崩潰,整個人坍塌決堤:“我保證不讓你覺得麻煩,你能不能……不要嫌棄我,不要丟下我,我已經……”

下一個字她說不出了。

顫抖的嘴唇被衝上來的男人凶狠堵住,無所依靠的腰背重回他臂彎裡,他的唇又燙又濕,像是淚碾進她的舌尖,苦澀卻又無比熾烈,仿佛要把她受過的所有磨難一把火燒成灰。

顧承炎手掌扣著她的後頸,不斷深入地攻城略地,恨不能直接拆吞入腹,把她藏進身體,用自己做成牆,給她遮風擋雨。

“哥……”

“在。”

“你咬我。”

“疼麼?疼是在罰你,”他嗓音破碎,“要是再敢說這種話,我就……”

秦幼音黏糯貼進他的頸窩,乖成一隻布縫的小玩偶,戰戰兢兢問:“就……不要我了嗎?”

顧承炎又咬她,把她抱到腿上,緊緊摟住:“再敢說一句,我就拿刀在右腿上紮一下,怕不怕?”

“怕!”

“還說不說?”

“……不說了!”

“那哥要不要你?”

“……要!”

已過了零點,時間處在暗夜和淩晨的分割,窗簾半掩的玻璃外,萬籟俱靜,走廊間或傳來其他病房的痛苦呻|吟。

“真乖,”顧承炎反複親吻她的額頭鼻尖,撫摸她細瘦的肩臂,哄得她昏昏欲睡,“我的音音,不用膽子大,不用那麼堅強,任何陰影,咱們都慢慢治療。”

“你一點也不麻煩,你是我的命。”

“疤痕不難看,更不需要消什麼毒,我家寶貝,是天底下最乾淨,最純潔的小姑娘。”

秦幼音素白的臉頰泛出血色,蜷在他懷裡,他向後仰靠,讓她趴得更安穩。

她困極了,迷迷糊糊說:“哥,我不想住院……”

“好,不住,明天帶你出去。”

病房裡沒有暖氣,空調形同虛設,顧承炎扯過被子箍住她,半闔上眼,克製著滿腔瘋狂亂竄的恐懼和暴戾。

他看得比命更重的人,在稚嫩年紀裡被肆意欺辱侵害,逼得她兩次絕望的自殺,幾個小時前,那人還解開皮帶撲向她,她抱著必死的念頭,劃開脖頸血管。

她是學醫的,動脈在哪裡一清二楚,也下了狠手,如果不是竹子不夠鋒利,她已經沒了。

沒了。

他隻差分毫,就永遠失去她了。

黑暗中,她安靜倒在血泊裡的畫麵跳到顧承炎眼前,他眸子被紅染透,手把床單揪扯出一條條裂紋。

手機嗡嗡一震,陳年:“炎哥,我帶了十個人在候機,還有二十個隨時準備出發,都是過命的,明早保證到。”

隔天是陰天,從清晨開始,烏雲就壓著天際。

秦幼音睡到上午九點多才醒,精神好了不少,顧承炎喂她吃飯,她都聽話吃光,乖順得不像樣,隻是很怕他走,杏眼總惴惴地追著他。

飯後,幾支吊針要打五六個小時,期間女警來了一趟,看望秦幼音的情況,暗地裡皺眉告訴顧承炎:“周嶺他們有人保釋了,也繳了罰金,而且據我觀察,好像是商量著要反咬一口,告小妹妹防衛過當,保險起見,你們還是儘早聯係律師。”

顧承炎反常地平靜,沒跟她多說,提前找醫生辦了手續,等吊針打完,馬上給秦幼音穿戴整齊,多套了一件他的羽絨服,抱著出院。

他訂了附近條件最好的酒店,開房間時,狀似無意地問前台:“有沒有低樓層?我女朋友病著,坐電梯頭暈。”

前台很熱情:“三層可以嗎?”

顧承炎睫毛微垂:“可以。”

房間不算大,勝在溫馨,天上濃雲壓頂,黑蒙蒙一片,再被窗簾一擋,不開燈的話,下午四點多宛如夜裡。

秦幼音從他手臂間掙下去,迫切地伸手按開浴室頂燈:“我想先洗澡……”

她每被周嶺觸碰過,都會鑽進浴室裡洗很久,用酒精和消毒液一遍遍衝皮膚,揉到通紅破皮。

這次……

她更要洗乾淨。

從昨天在醫院,一直到現在,每時每刻她腦中不斷充斥的,都是快點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然後給她最愛的人。

顧承炎把室溫調高,等到不冷了,才低聲允許:“彆感冒,小心傷口,簡單洗洗就出來,你的行李不在身邊,先穿我衣服好不好?過後我去給你買新的。”

秦幼音隱隱有些顫栗。

“哥,你平常都有隨身帶消毒紙巾,能給我……”

“沒帶,”他注視她,“也用不上。”

顧承炎拿出他新發沒穿過的隊服,T恤她能當裙子,外套也有拉鏈可以拉到頂。

秦幼音接過,灼灼看他一眼,咬著唇擠進浴室。

房間裡有極淺的暖香。

顧承炎跟到浴室門外,她的影子在磨砂玻璃上透出姣好輪廓,他閉閉眼,喉結艱澀滾動幾下,背靠著門邊牆壁蹲坐下去。

裡麵有她細細索索脫去衣服的聲響,還夾雜著強忍難過的粗重吐息。

顧承炎心如刀絞。

嘩嘩水流緊跟著響起,也許有女孩的哭泣聲,但都隱沒在其中,故意不讓他聽清楚。

女警打來電話,正式通知他:“周嶺梁彤他們一夥人已經出去了。”

顧承炎說:“好。”

“務必要早請律師!你們準備好打官司,給小妹妹打個預防針,她痛苦的那些事,就算再不想告訴彆人,也必須得拿出來——”

“謝謝,掛了。”

必須麼?

必須要讓他的心肝,把受過的傷害一條條貼在身上,供數不清的、不知道好意惡意的人去檢閱,評判,告訴她哪些是活該,哪些得忍著,哪些需要像講故事一樣,重複說給所有人聽?

也許會被媒體捕捉,也許成為獵奇的談資。

她被推回地獄,套上可能再也無法拆掉的鎖鏈。

然後換來什麼?監獄裡,三年還是五年?

顧承炎彎起唇,不聲不響的看似在笑,更像是哭。

他掛掉電話,點開陳年兩分鐘前發來的信息:“哥,我們守著呢,地形都摸清楚了,等時機到了馬上告訴你。”

浴室裡,水聲停了,有顛簸不穩的呼吸,輕弱勾著他的耳畔。

房間愈發幽暗,極靜,唯有空調吹著熱氣。

玻璃門開了,顧承炎被溢出的光芒晃到,視野一時花白,他不得不眯起眼,暖白光團中,一個濕漉的人影走出,停在他的麵前。

顧承炎先看到一雙瓷白纖秀的腿,骨肉勻停,皮膚近乎透明,有水珠順著滾下,劃過不盈一握的細細足踝。

他咽喉被扼住,意識裡有什麼在遙遠的炸響。

視線向上。

她腿|根處,是他隊服外套的下擺,拉鏈卻並沒合上,僅僅由她抓著衣襟。

那些腦海裡的爆炸聲,由遠及近,火光呼嘯著逼到眼前。

顧承炎倉惶站起,暗啞地叫了聲“音音”。

秦幼音發梢在滴水,臉頰被蒸出紅暈,長睫垂落撲簌,唇抿出了嫣紅的血色,她身上每根神經都在抖,不敢直視他,低著頭,緩緩把外套的衣襟敞開。

裡麵,細膩如流光白玉,再沒有任何附著遮擋。

顧承炎雙手一瞬攥緊,嘶聲喊她:“音音!”

秦幼音亭亭站著,把兩隻袖子依次褪下,整件外套滑落在地。

她光著身上前一步,抱住他:“哥,你看看我的傷疤,惡心嗎?”

顧承炎雙臂抬著,繃到生疼,到底熬不住,一把摟過,觸到她滑潤至極的肌膚:“不惡心,哪裡都好,哪裡都好!”

秦幼音攀上他的脖頸,眸間沁出濕意:“那你要我。”

她說:“我想給你。”

幾次的抗拒喊停,不肯讓他多進一步,全是因為橫亙在中間的這道無底深淵。

現在她隻想把所有給他。

告訴他他有多重要,讓他感受她的完好,也懼怕又迫不及待的,想確定,他是真的不介意,不嫌她。

顧承炎手心燙得她流汗,幾個字燃著火星從磨出腥氣的齒間溢出:“不是現在。”

秦幼音愣了,她這樣在他懷中,他卻在抗拒。

“為什麼……”

她忽然怕到顫栗:“為什麼不要,哥,我真的沒有被他……你騙我是嗎?你其實介意的,是不是?”

顧承炎不再說話,直接把她騰空抱起。

酒店的被子非常鬆軟,她仰躺著深陷進去,哭著剛要坐起來,就被他不由分說困住。

他的唇覆下。

岩漿一般流淌過她的全身。

從額頭到腳踝,每分每寸,各個角落,全被他溫柔又狂熱地對待。

秦幼音腦中一片空白,有極致的電光在眼前紛紛閃過,她失控發出聲音,又無措捂住嘴。

直到雙腿密密麻麻的煙疤中間,她最不能言說的隱秘處也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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