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七十二天,我就找你七十二天。”
“還不夠也沒關係,我還有一輩子,總能把你找出來!不管你跑到哪,天上地下,一直到我死的那天,我都會去找你!”
一路上秦幼音想了很多可能,但無論如何,沒想到他會這樣。
他每說一個字,她就被布滿尖刺的繩索捆緊一分。
等這些話說完,繩索扯到極致,把她切割得四分五裂,體無完膚。
秦幼音的淚驀地迸出,崩潰地大聲說:“顧承炎,我已經和你——”
“和我什麼?!”他再也沒法承受,大步逼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你當著我的麵,現在親口告訴我,你已經和我什麼?!”
秦幼音被他推著踉蹌一步,仰起頭帽子掉落,窗簾縫隙間透出的月光漫在她臉上,清楚映出泛濫的淚痕。
她看到顧承炎的眼睛。
顧承炎掐住她的下巴,破碎嗓音一字一字問。
“已經和我分手了嗎?”
“已經不愛我。”
“不要我。”
“再也不會叫我哥。”
“忘了跟我在一起的感覺,以後也不想再和我見麵,是嗎?!”
秦幼音心疼到喘不過氣,張開唇劇烈地喘。
“你親口說!現在告訴我,我就相信!”
秦幼音繃到極限的神經一根根被他拽斷,痛到發瘋。
不是,不是!
她揪住顧承炎的衣襟,流著淚要脫口而出。
然而一個音節剛剛出口,顧承炎已經害怕得站不穩,他眼眶裡深藏的水跡到底湧出,撲上去扣住她的後腦,五指穿進她細軟的短發,狠狠咬住她的唇。
不準說。
一個字也不準!
唇夾著濕意重重研磨,他破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吮住她瑟縮的舌尖儘情掠奪,太久沒有沾過的火熱綿軟,勾著他的理智不斷塌陷爆炸,隻想把她拆吞入腹,讓她說不出絕情的話,再也不能離開他。
水聲攪動,深入輾轉的唇間牽起細細銀絲。
顧承炎扯掉她身上的大外套,撫上她的脖頸,指尖驀地勾到一根冰涼細鏈,上麵似乎拴著什麼。
他重喘著吮吻她的唇角,視線向下,借著月光,看到她鎖骨間有一枚戒指。
在蘇月鎮小姨的墓前,他親手給她戴的戒指。
她還答應他,會快點長大,早早嫁給他。
顧承炎無意識拽住她的衣領,想把戒指看清,卻在越來越大的領口邊緣,瞥到一抹刺眼的亮色,落在她雪白的胸前。
秦幼音想捂住已經來不及。
他一把拉開,她圓潤隆起的左胸口,心臟的位置,刻著一團火。
殷紅炙熱,灼灼燃燒,在她身上肆意點燃。
顧承炎目光狂烈,一眨不眨盯著,怔愣地伸手去觸摸,她在這裡,紋了一簇盛放的火焰。
象征著他的火焰。
顧承炎心被捏炸,抱住她啞聲低吼:“還說不愛我!我已經來了!音音,哥已經找到你了!你不用害怕,不用躲我,你保護我的夠多了,讓我保護你!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了!你趕不走我,這一輩子你都趕不走!”
秦幼音呆住。
所有抉擇,無情,分彆。
全在他這些話裡。
他從沒怪過她,也不曾相信她的謊話,他把她看得透徹,明白她一切心意,就連剛才的逼問,也是太疼太苦了,想要她一句親口否認。
她甚至根本不需要解釋發生了什麼,顧承炎全部都懂。
秦幼音在這一刻被完全擊敗,潰不成軍。
他找了七十二天,上天入地把她從那麼偏僻的小醫院裡找到,再一次從危險中把她撈起,被他死死抱住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可能分得開了。
危險也好平安也好,生也好死也好,這個男人與她融為一體,她再也沒辦法跟他分離。
秦幼音哭出來,喊他:“哥……”
“我在!”
“哥,哥,哥,”她一遍一遍大聲叫,“哥我想你!”
顧承炎把她按到懷裡。
秦幼音卻不能滿足,她踮腳摟住他的脖頸,仰著臉主動親吻,咬住他的唇瓣舔吮,去糾纏他的舌尖,淚和甜澀的津液一起攪入他的口腔,她嗚咽著一口氣承認:“那些是假的,我愛你,想你,每天每天,從早到晚一直想!”
“這幾天你為什麼不讓我夢到了!你是不是生我氣,不想理我了?我連做夢也看不見你!”
“哥我怎麼會想跟你分手,可我真的太怕了,你看到我現在過的日子了,隨時有危險,他們還可能帶槍啊!我不敢告訴你,隻要能讓你平安無事,我什麼都做,我什麼都願意放棄……”
她纏著他亂動,帶他倒向身後的大床。
顧承炎跌下去,壓住她親,從唇角到臉頰,濕滑地蔓延到耳垂頸側,他灼人的吐息逼在她的皮膚上,輕而易舉燒起烈火。
他嘶暗地咬牙問:“也包括放棄我?”
秦幼音潰敗大哭:“不是,我舍不得,我放棄的是我自己!”
她摟住他,“哥,我冷,你抱抱我,”她細細的手指去拽他身上的衣服,“哥你抱緊一點,太冷了。”
顧承炎手肘撐著床,把她困在中間,任她把上衣扯掉。
他的體溫烘出,秦幼音汲取到最貪戀的熱烈,不再發抖,迅速漫上滾燙。
她仰躺在床上,濕紅的杏眼注視他,按下他的後頸,抬頭吻上他滾動的喉結。
她說:“哥你要我。”
顧承炎嗓子啞透:“知不知道在說什麼!”
秦幼音溺在他極致壓迫的灼熱溫度裡,血液如岩漿般橫衝直撞。
“我知道,”她幼貓似的偎在他身下,乖純又勇敢,被吮紅的唇張開,露出裡麵豔色濕潤的舌尖,“我想要你,哥,你讓我徹底屬於你。”
顧承炎猩紅的眼凝視她,胸腔猛烈起伏,吻驟然壓下,近乎粗暴地咬住她的唇,吞沒剩餘的話。
他手掌燙得起火,迫切掀開她的衣擺探進去,碰到柔潤皮膚,沿著緊繃的小腹向上,觸摸到渾圓隆起的綿軟。
太久了,真的太久沒有碰過。
接觸的瞬間,兩副敏感的身體各處都急促地過了電。
秦幼音耐不住輕輕出聲,又咬唇忍住,曾有過的膽怯顫抖,身體上本能的畏懼,都在這夜消失殆儘,滿腔翻騰的隻有占據他,屬於他。
顧承炎在她身上完全失控。
堆積的深情愛|欲,所有痛苦思念,日夜的酸楚恐懼,毫無保留地儘數傾倒給她。
衣服一件件撥開,不著寸|縷,卻不再覺得冷。
她的隱秘被他狂熱又隱忍地撩撥撫慰,直到她承受不住泛濫潮湧,淚眼朦朧央求著他。
“哥,夠了,夠了,你……你彆再忍了……”
顧承炎沉重喘息,汗濕的手把她抱到臂彎上,撫著她的頭貼向自己胸口,托起她酥軟無力的腰。
烙鐵炙硬地抵上潮濕暖巢。
他額角的汗水一滴滴滑下,嘶啞說:“寶寶彆怕,咬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