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你……”司馬子禹抬抬手,想說些什麼,可是一句話還沒未口,便被自己粗礪的嗓音嚇到了。
手也無力的又重新垂了下來。
“皇上是天家之子,是命定的帝王,如今怎麼落得如此下場,便是連伸一伸手,都沒有力氣了呢?”阮軟仿著當初司馬子禹說原主的模樣,淡然開口。
一句話,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司馬子禹聽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果然是恨朕的。”司馬子禹原本以為,皇後柔善,那些過往,她不會計較,可是如今看來,不是。
她還記著,她還在恨著。
“若說恨,也談不上,畢竟,皇上說的對,臣妾乃世家之女,聰慧狡黠,落得當初連喪兩子的下場,也是臣妾活該。”說到這裡,小狐狸低低一笑,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誘惑。
司馬子禹隻覺得心緒起伏的厲害,看著眼前越來越陌生的皇後,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嗓子有些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這樣的司馬子禹,阮軟冷笑一聲,接著說道:“所以,臣妾醒悟了,不再善良,不再為了維護後宮的和平,擺出故意裝出來的瀟灑大度,其實臣妾恨極了後宮裡的每一個女人,每一個搶了我丈夫的女人,可是誰讓臣妾的夫君是皇上呢,注定不屬於我一個人,而且也注定為了皇權,不會心疼我,也不會維護我。”
司馬子禹微微合眼,不想說話,可是阮軟卻還是接著說道:“皇上明明知道,當初長子夭折與敏貴妃脫不了乾係,可是當時敏貴妃的父親立功,你為了安撫前朝,假裝不知,壓下這件事情,你以為臣妾是個大度寬容的,不會計較這麼多,可是你錯了,喪子之痛,你不痛,可是臣妾痛。”
原主曾經為了長子的夭折大病了三個多月,一直到懷上幼子,整個人這才恢複了一些。
司馬子禹身為帝王,他覺得自己雨露均沾之後,皇子不會少。
所以,失去一個也無所謂。
可是對於原主來說,那是她當時唯一的一個孩子,也是第一個孩子。
那種深入骨子的痛,如今小狐狸似乎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