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儲物袋伸手一抖,就從裡麵掉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這青年衣著頗為華貴,腰間佩戴者香囊玉佩,但是身上隻有點煉氣底子,連煉氣十層都沒有達到,從眉氣質修為來看,並非修士,而是十足的普通凡人中的富家子弟。
看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位仙風道骨的修士麵前,青年第一時間雖是緊張無措,卻沒有太多的驚恐,而是立刻說道:“不知仙長找晚輩有何事?我家族乃是無涯宗遠濤真人後裔,從來不涉及修仙界的事情。”
一句話點明了自己的後台,一句話又表達了自己與家族與修仙界無關,如果是其他修士,忌憚無涯宗與紀遠濤這個元嬰真人,這時候肯定會考慮放過他了。
“不錯,反應很快,而且……長得還有幾分像我。”紀遠濤聽不出情緒地讚歎了一聲。
青年一愣,聽到這話裡的意思,不由得有些遲疑:“閣下……是誰?”
“我就是你的老祖。”
“老祖?”青年猝不及防,怎麼也沒想到將自己擄來的會是自己家族傳說中的那位老祖。
不錯,這青年確實是紀遠濤的後裔,紀遠濤早年風流成性,有大量流落在外的後裔,一些母親受青睞的,以及有修煉天賦的後代被紀遠濤帶回了無涯宗,但也有風流過後,孩子沒有天賦,完全被紀遠濤拋之腦後的後代。
這些後代沒有被紀遠濤接回無涯宗,但是憑借著他留下來的一些物品,在凡人界也是能夠過得風生水起了,就算是引來一些低階修士的覬覦,報出紀遠濤的名號,也足以應對。
因此,在凡人界中,作為紀遠濤的後裔,還是生活得非常滋潤的。
隻是青年沒想到,莫名遭遇飛來橫禍,人在家中坐,突然就被神秘修士擄走,這擄走的人不是彆人,卻是他與家族一直作為倚仗的老祖。
再看看對方與自己頗為相似的眉眼,青年立刻就跪下了,恭敬道:“不知老祖找孫兒,可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青年心臟砰砰直跳,隱隱有些激動,難道是老祖想起了他們一族,要賜予他修仙機緣?
紀遠濤撫了撫胡須,目光閃爍一點精光,品評道:“有煉氣之法,二十六歲都無法到煉氣十層,看來天賦寥寥,你此生修行無望了,不若成為老祖的助力?”
“老祖這是……”青年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然而還不等他抬頭,紀遠濤便伸手一揮。
一道血光顯現,這個倒黴青年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整個人化為了一具乾屍枯骨。
在化為乾屍的瞬間,一道似實非實的血影從屍體身上被提取出來,飛入了紀遠濤的口中。
服下血影後,紀遠濤麵上控製不住地浮現出一層潮紅。
感受著壽元的增加,以及那五百年沒有再動過的境界修為,再一次開始提升,他的目光中爆發出了一點精光。
“血海真法……世間竟由此神奇的秘術,隻要是有血脈關係,哪怕是毫無天賦修為的後裔,都能給我提供如此大的補益。”
“上天憐我,讓我在壽元將儘時,獲得此改命之機!”
想到自己有那麼多後裔血脈在外,紀遠濤控製不住地激動,他的心情在摯愛的那位合歡宗修士死後就再也沒有如此激動過,他突然感覺五百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又回來了!
半個月的時間,大量紀遠濤在外的後裔家族失蹤。
有人後裔知曉,不少費儘心思的找到無涯宗求救,紀遠濤隻是敷衍過去,並不理會。
而那些上門的後裔,也在被打發離開無涯宗後不久,離奇失蹤……
取而代之的,是短短半個月,紀遠濤境界鬆動,甚至隱隱有了再進一步的預兆。
這一日,門派鐘聲敲了三次。
紀遠濤從閉關之中睜開眼,眼中一道血光掠過,而後才恢複正常,他抬手掐指一算,想起今日是紀星河帶著試煉弟子回歸的日子,目光中露出渴望,隨後便喚來了童子:“你去把紀嘯天找來,說我有事相商。”
“是。”童子地埋著腦袋,恭敬的退出去,一點多餘的眼神都不敢給。
最近不知怎麼的,他莫名的覺得真人身上有種可怕的氣息,他如今每次都是戰戰兢兢地完成真人交代的事情,卻不再敢像過去那樣想儘辦法在真人麵前露臉獻寶,想要獲得對方的青眼了。
待童子離去後,洞府之中響起了低沉的,帶著垂涎的嗓音。
“紀嘯天與紀星河,兩個不孝子孫,正好作為本座的地仙之基……”
“還有淩辰……我的好曾孫……天生築基,此等天妒之材,足夠我超越父親了吧?此事若成,他就算容不下我,也奈何不了我,甚至說不定……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