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藺明煦居然接住了他的梗。
……還予以反擊。
舒尤呆了呆,忽然冒出一句,“藺明煦你已經是我的形狀了……”
他還抬手捂住臉,害羞說道:“你好愛我。”
藺明煦:…………………………
來了,這熟悉的額角抽痛感。
他磨了磨牙,咬牙切齒道:“舒尤你的語文老師還健在嗎?”
“額……”
舒尤認真思索了下,“應該?”
“那你的體育老師呢?”
“……好像也在?”
藺明煦:……那還真是個奇跡。
舒尤此時迅速反應過來,哼哼兩聲,“那女媧造人也不是一天就乾成的。”
不等藺明煦說話,他極速繼續道:“大禹治水要好幾年,白素貞等到有緣人要一千八百歲!”
“一千八百歲,不是一千八百天哦!”
他特彆誇張強調道:“所以你看,時間還是很有意義的。”
“我知道了。”
藺明煦深深看他一眼,“不過你隻問我想不想你,那你會想我嗎?”
“當然了!”
舒尤信誓旦旦道:“我會每天都非常想念你,特彆想念你,隻想念你。”
他深情款款看著藺明煦,“畢竟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你還能想誰?”
青年不但語氣真誠,眼睛裡亦是澄澈又明亮,仿佛每字每句都發自肺腑。
然而這看在藺明煦眼中,男人卻是眼眸暗愈發幽暗,淡淡說道:“那好,我記住你的話了。”
舒尤:???
藺明煦怎麼怪怪的。
可是仔細一想,又想不出什麼來。
周一的上午,藺明煦把舒尤送到飛機場,吳佑哲大清早就等在這裡,看到倆人過來,立刻精神一震,“舒尤!”
“吳哥!”
“舒尤!”
“吳……”
藺明煦麵無表情道:“要不我先走?”
“咳咳……”
舒尤趕緊收聲,擠眉弄眼道:“吳哥,其實你不來送我也可以的。而且你不是明天也會去嗎?”
“行倒是行。”
吳佑哲抹了一把臉,感慨說道:“但我不叮囑你兩句,心裡總是不踏實。”
舒尤很納悶,“我看著很不靠譜嗎?”
“沒有。”吳佑哲實誠道:“你看著很靠譜,但你一張嘴就不靠譜了。”
舒尤:“……”
他餘光往旁邊發散,一不留神,居然看見藺明煦眸中閃過笑意。
……什麼鬼?
一定是錯覺!
不然他哪裡好笑到讓藺明煦都好笑?
舒尤堅決將這個畫麵從腦海中劃走,此時吳佑哲主動說要幫他拿機票,舒尤把證件遞給他,轉身清了清嗓子,“男朋友……”
他拚命眨眼暗示,小狗般眼眸發光期待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藺明煦挑眉,“注意安全?”
舒尤:“嗯嗯嗯。”
“一路順風?”
舒尤:“嗯嗯嗯。”
藺明煦凝視著他,語氣淡淡的,“早點回家。”
舒尤開心了,原地轉了個圈,比了個心,“男朋友你在家裡……”
不知為何,這一刻藺明煦呼吸也放緩了,仿佛也在期待著什麼。
果然,舒尤眉眼彎彎,笑容燦爛道:“你要照顧好自己吖!”
藺明煦嗯了一聲。
他目送舒尤拿了機票,腳步輕快走進安檢口。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
***
舒尤下午到達濱海市。
這次拍攝實際三天,但涉及到一些錄製需要,要中途轉場去隔壁城市。
所以實際上,七天裡前三天在濱海,後四天在隔壁羅海。
舒尤到達酒店後,節目組的人告訴他人沒來齊,他可以先在酒店想乾嘛乾嘛——酒店內消費由費用節目組報銷。
舒尤:……這種好事怎麼不早說!
他像隻快樂的蝴蝶!在酒店裡自由穿梭!
一會兒試試餐廳新出的菜色,一會兒按摩SPA精油一條龍……
啊,這普羅旺斯的薰衣草。
啊,這溯洄從之的大馬哈魚。
舒尤還順手和按摩小姐姐要了兩片黃瓜,沒換衣服直接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把黃瓜片敷在眼皮處。
不一會兒,腳步聲劈裡啪啦靠近,有人在他身邊躺椅坐下了,唉聲歎氣道:“唉,你說我該怎麼辦?”
舒尤昏昏欲睡,哼唧了一聲,表示自己沒聽懂。
然而對方誤會了,繼續說道:“我那麼喜歡她,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舒尤又哼唧了一聲,表示自己還是沒聽懂。
對方再度歎氣,“都說女孩子喜歡花,我讓管家空運了荷蘭的鬱金香,送給她她不要,她說她花粉過敏。”
“都說女孩子喜歡包包,我請表姐幫我買了愛馬仕的最新款,送給她她也不要,她說她每天背書包才能裝下所有東西。”
“都說……”
他絮絮叨叨、翻來覆去、喋喋不休、沒完沒了……
……聽出來了,這是一個在愛情泥潭中苦苦掙紮的年輕人。
舒尤的困意已經被他搞沒了,他決定大發慈悲,對那位姑娘伸出援手。
他語氣沉重,語重心長道:“你有沒有想過,追求人不能隻靠死纏爛打?”
“何況送禮這種事要站在彆人角度多想想的,時間長了……”
年輕人:“……我就能成功?”
“不。”
舒尤搖頭:“你就會失去自我。”
年輕人:???
聽起來有道理,但仔細思索又感覺哪裡不對勁。
舒尤又說道:“你下次見到她,可以問她一句話。問她願不願意讓你做她的太陽。”
“這……”
年輕人燃起了希望,“她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