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藺明煦手機彈出舒尤的每日彈窗。
舒尤:【出差第三天,想你想你還想你,比心~~~】
藺明煦:“……”
清潔阿姨拿著抹布走進房間,看藺明煦杵在門口不動,好心問道:“小夥子,你是落了東西還是來找人?”
藺明煦:“……我來找人。”
“哦找人啊!”
阿姨熱情提示他,“人已經退房走咧!下次你來早點嘛!”
藺明煦:……失誤了。
忘了問舒尤的具體行程。
他沉著臉回到自己房間,一進門,發現唐樂如同一隻大壁虎,上半身和雙手緊貼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藺明煦擰眉,“你在做什麼?”
見上司進門,唐樂立刻站直了,臉色爆紅,“對、對不起藺總,隔壁好像有聲音,隔音不太好。”
藺明煦深吸一口氣,“什麼聲音?”
“不、不知道。”
唐樂尷尬得手足無措,趕忙解釋道:“我就聽見隔壁三長一短、三長一短……我聽著像什麼求救信號,所以就……”
三長一短?
藺明煦凝神細聽,確實傳來類似的動靜。
像是……
“咚咚——咚咚——咚咚——”
乍一聽,確實很明顯。
但藺明煦稍一回憶學到過的急救知識,就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求救信號。
唐樂悄悄鬆了口氣,“藺總,要不要和前台反映一下?”
“……不必。”
藺明煦看了眼外麵天色,“現在是白天,前台也管不了那麼多。”
確實,天還亮著呢,在白天這點聲音算不上噪音。
唐樂趕緊找借口退下了。藺明煦獨自坐在房間裡,打開筆記本電腦。
……他是來工作的,不是專門來見舒尤的。
沒錯,所以舒尤在不在並不是重點。
隻是……
他注意力剛集中,隔壁就再度傳來奇怪動靜。
“咚咚咚!”
藺明煦皺了皺眉,站起身,那聲音忽然停了。
他隻得坐下。
“咚咚咚!”
他嘴角抽搐了下,又站起身。
……聲音又停了。
藺明煦:“……”
不知為何,他有種不陌生的頭痛感。
這一次隔壁安靜了好一會兒,藺明煦終於得以正常看文件。
然後過了半小時,那聲音又開始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還挺有節奏。
藺明煦忍無可忍,恰好旁邊就是牆壁,抬手敲了兩下。
對麵沒動靜了。
藺明煦:……希望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文件翻閱到下一頁,藺明煦忽然發現一處錯誤,他正要改正,隔壁又開始響動。
“咚咚。”
“咚咚。”
“咚咚。”
竟然還換了個花樣!
藺明煦深深擰眉,起身、開門、走到隔壁門前,敲了敲隔壁房門。
隔壁瞬間安靜了。
……想來這一次,應該算足夠的提示。
藺明煦轉身回到房間裡,剛剛坐下,手機響了。
是舒尤的電話。
男人下意識看了眼外麵天色,天確實已經黑了,但也隻是晚上八點多。因為不太餓,他讓唐樂自己該吃飯吃飯,自己倒是一直忙到現在。
今天舒尤睡這麼早?
藺明煦按下接聽鍵,不動聲色道:“是我,怎麼了?”
“藺明煦!”
舒尤那頭聲音不如以往活潑,反而有一絲凝重,“你還在加班嗎?”
前天晚上加班,昨天晚上加班,同理可證,今天晚上也一定在加班。
舒尤深感自己聰明又伶俐,並暗自點了個讚。
藺明煦嗯了一聲——從實際情況來看,他確實在加班。
舒尤緊張道:“那你有空嗎?”
“……有空。”
藺明煦微微皺眉,感覺今天的舒尤不太一樣。
好像遇到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舒尤手上緊握手機,縮在被窩裡,小小聲道:“藺明煦,我懷疑酒店裡鬨鬼。”
“鬨鬼?”
藺明煦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聞言挑眉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要不就是有可疑人士,就電影裡那種,不是特工就是殺手!正在做準備!”
舒尤裹緊身上的被子,神神秘秘道:“我聽個歌聽得好好的,牆那邊老有咚咚咚的聲音!”
藺明煦眉心一跳,語氣不自覺有些微妙,“……咚咚聲?”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舒尤很納悶,“一開始我以為隔壁有人,可我隔壁明明沒人住。”
“我試探了幾次,對麵都回我了!”
“這肯定是鬨鬼!”
藺明煦忽然有不妙的預感。
他定了定神,試探問道:“你在哪兒?”
舒尤理直氣壯道:“在酒店啊!”
藺明煦嘴角抽了下,重新問道:“我是問你在哪個城市。”
“哦。”
舒尤一點沒多想,張口回答道:“我不是來濱海市拍攝嗎?拍了兩天吹了兩天冷風,有點感冒。”
“正好節目組今天沒我的戲份,我就留下來休息一天。他們都去羅海市了。”
吳佑哲也在濱海市,不過他和舒尤沒能住進同一家酒店,在隔壁街道。
藺明煦額角突突,“那你在自己房間?”
“也沒有啦。”
舒尤乾咳一聲,話語中點點小得瑟:“段斯祁房間是個大套間,比我那個標間大一倍,浴缸還很高級,我換到他的屋裡住了。”
藺明煦:……………………………………
明白了。
很難說現在他心頭湧上的情緒中,是否欣喜居多。
男人麵無表情道:“你是不是住1618室?”
舒尤大驚:“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