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軒:“這個東西你先留著吧,現在也不好出手,等過幾年看看情況再說。”
林望舒:“嗯,不著急,我覺得這個東西以後肯定越來越貴。”
林聽軒點頭,一時說起來他打算去廊坊的事:“一朋友介紹的,說是給人家代工乾活,一個月估計能給二十塊,管吃管住,我覺得行,不然這一身力氣都白搭了!。”
林望舒想起自己遞交的申訴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信,歎了聲:“那你先去吧,躲著,等回頭萬一申訴信有消息,我再去找你,你把你朋友家的地址都說清楚。”
林聽軒:“好。”
他看林望舒有些失落的樣子,便安慰說:“怕什麼,廊坊才好呢,鄉下地方,聽說還能拿□□打點野味兒,日子過得比城裡舒坦,沒準等我回來,我還胖了呢。”
林望舒聽他這麼說,也是笑了:“你就知道想美事!”
一時想起來寧蘋:“對了,你去廊坊的事,和寧蘋說了嗎?”
林聽軒:“和她說,乾嘛和她說?”
林望舒便默了一下:“她前天不是才過來你這裡嗎?你都沒和她說?”
林聽軒:“沒提,可能忘了。”
林望舒無奈:“你乾嘛不和人家說!人家眼巴巴地過來照顧你呢!”
林聽軒:“那你告訴她不就行了,我和你說,就是讓你給家裡說說這事。”
林望舒越發不知道說什麼了,她隻好問:“哥,你覺得寧蘋怎麼樣?”
林聽軒:“人挺好的啊。”
林望舒:“你考慮過嗎,她其實都十七了,過年也十八歲了。”
林聽軒正啃著燒餅的動作頓住了,之後,他擰著眉,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林望舒:“你在說什麼?”
林望舒:“哥,你難道沒考慮過嗎?你缺一個媳婦,她也缺一個倚靠,你們如果能在一起,那多好的事啊!”
林聽軒便黑了臉:“說的這叫什麼話!”
林望舒:“這有什麼不對嗎,她都十七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
林聽軒:“在我眼裡,她就一小孩!是晚輩!”
林望舒嗬嗬一笑:“哥,你二十三,人家十七,也就差六歲,你想當人家家長,也得看你能不能生出這麼大的閨女!”
林聽軒臉色更不好看了:“這個不能亂開玩笑,彆看她十七了,可那麼瘦,怎麼看怎麼不像,我當時是把她救出來,我要是和她成了,像什麼話,敢情是給自己找媳婦呢!這種事,我林聽軒怎麼都做不出來!”
林望舒看了一番他哥,歎了聲:“哥,你就是和自己過不去,想那麼多做什麼,人生難得舒坦,先自己個兒舒坦了再說!再說了,她那舅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你們如果真談著,她心裡多少也安慰一點,你說是不是?”
林聽軒沉下臉:“林望舒,這件事不許你再提了!”
林望舒:“我說得有錯嗎?我要是你,我——”
林聽軒:“得得得,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瞧瞧你,這什麼德性!”
林望舒扁嘴:“好吧……那我不說了。”
林聽軒聳著濃眉,打量著林望舒:“你啊,先給我老實交待下你和陸殿卿的事吧,一五一十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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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覺得,做人就得想得開。
你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犯不著講究那麼多,比如她,覺得陸殿卿各方麵都好,她也就痛快地領證了,他家裡有錢,她更是美滋滋地接受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又沒人真會給她評一個道德標兵。
自己舒坦了是最要緊的。
自己哥哥這個人,就是愛講究一些江湖義氣,其實真沒用,現成的媳婦不要,非娶後麵那個!
他後來進了局子,要說做錯了什麼事,還真沒有,就是太愛打抱不平了,最後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她想著也許人就得多活一世,才能活得更自在,不為天不為地,就為自己活,這樣多好。
寧蘋知道了,肯定不高興了,但又能怎麼樣呢,小姑娘臉皮薄,也就隨她去吧。
他們的事,她也不好從中多說什麼。
這麼胡思亂想著,恰好看到胡奶奶拎著一個籃子過來。
胡奶奶見了她就笑:“望舒,你這是從哪兒來!”
現在的胡奶奶看她,親得比自己親閨女還親。
林望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和胡奶奶關係本來挺好的,現在突然自己和陸殿卿領證,招呼都沒一聲。
不過還是笑著道:“剛才去了一趟北海,想看看圖書館開門了沒,結果根本沒開。”
胡奶奶一聽:“今天陰天,殿卿本來可以在家做,不用去單位了,不過他說要去單位開一個介紹信,好像說是去化工部資料室的介紹信,是不是就應著這一樁?”
林望舒:“是嗎?那敢情好……不知道能不能開到。”
胡奶奶笑了:“肯定能吧,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彆看殿卿才工作一年多,但辦事能力強,以前他上學那會,家裡先生的事都是他在跑腿,就這事,哪能不成呢!你就擎好吧,等晚上時候,肯定給你辦妥了!”
這麼說,就見恰好,胡同口那邊一人提著傘正往這邊走。
胡奶奶一眼看到:“這不殿卿嗎?這就回來了?你不是去單位了嗎?”
陸殿卿看到胡奶奶和林望舒在說話,也是意外,上前打了招呼。
胡奶奶問:“介紹信開好了嗎?”
陸殿卿:“開好了。”
胡奶奶一下子笑了:“那我知道了,你大老遠跑到單位,開好了介紹信,就眼巴巴趕緊跑回來給望舒,是不是?”
陸殿卿抿唇,正色道:“也不是,今天單位沒什麼事,我本來就是拿了一些材料打算在家裡做。”
胡奶奶笑起來:“好好好,我懂了,你是要回家工作才眼巴巴地趕回來的!你們說話吧,我回家收拾我的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