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殿卿:“對,我也這麼想的。”
林望舒看陸殿卿就那麼看著自己,也有些疑惑,拿起自己手中的白薯:“你是不是也想吃?”
陸殿卿便抿出一個很大的笑來:“看你吃得挺好吃的。”
關彧馨噗嗤笑出聲:“這邊多著呢,來,熱騰騰的烤白薯,彆的沒有,這個咱管飽!”
說著,拿了一個,仔細地拍掉上麵的爐渣,遞給了陸殿卿,一時又叮囑說:“今年的餃子餡你大哥調的,好吃著呢,吃幾口白薯咱就下餃子了,可彆吃多了,得給餃子留地兒!”
陸殿卿:“好。”
一時他也學著林望舒剝了皮,那白薯剝皮後,就露出軟糯的瓤,咬了一口,幾乎燙牙,熱氣騰騰地往外冒,又香又糯又燙,對於剛從風雪中進屋的人來說,吃一口這個,不知道比喝茶要實在多少。
林觀海看他轉眼吃了大半個,便提醒:“餃子馬上就下了,咱吃餃子!”
肖愛紅從旁笑著說:“你大哥是生怕他餃子賣不出去!”
她這一說,大家都哈哈笑起來。
陸殿卿和林望舒吃了紅薯,關彧馨給他們提來熱水洗了洗手,兩個人就一起包餃子。
本來關彧馨和林觀海擀麵皮,其它人包,現在他們兩個一起包,關彧馨和林觀海就擀麵皮就有些供不上了。
陸殿卿見此,道:“我也來擀麵皮吧。”
肖愛紅有些好奇:“難為你,竟然什麼都會乾!”
她覺得陸殿卿有本事,這麼有本事的男人,家務活竟然會乾,實在是少見。
林望舒笑道:“他在國外,誰還能伺候他不成,可不得自己學著做。”
陸殿卿也就一起擀餃子皮,他擀出來的餃子皮竟然滴溜滾圓,薄厚勻稱,倒是讓大家一通誇。
這時候,外麵雪卻更大了,有誰家手腳快的已經包好了餃子下鍋,外麵鞭炮響起來了,劈裡啪啦的,帶著孩子的歡笑聲,隨著風雪的沁涼從窗子裡透進來。
房子不大,一家子都在,起身去下餃子都得互相側著身子過去,不過這麼挨挨擠擠的,就顯得屋子熱騰鬨哄,滿屋子都是年味兒。
很快餃子包好了,下了水,等翻了幾滾,開了三鍋,關彧馨讓林聽軒出去放炮,放完炮才給吃餃子,先讓陸殿卿嘗了一個:“看看你喜歡吃哪個餡的。”
這邊林大靖連忙拿了醋瓶子,給小碟裡倒了醋:“這可是鎮江香醋,你大哥特意從他們單位弄來的,這個就著餃子吃,夠味兒。”
陸殿卿這還是頭一遭在林家吃餃子,吃了一個後,連連點頭:“確實好吃,確實好吃!”
他竟然一口氣說了兩個好吃。
這餃子餡確實地道,那冬筍切成細粒,和肉末一起炒過,冬筍味道鮮,又能吸油,一口咬下去,自然是滿嘴鮮香。
關彧馨:“你在國外,可是吃了好東西吧。”
陸殿卿無奈笑:“國外到處都是漢堡烤翅,要麼就是披薩,不好吃,也貴,我們一般都是自己做飯吃,其實沒吃到什麼,我現在吃著餃子隻覺得香,饞死了。”
這時候,素餡的餃子也出鍋了,關彧馨又給陸殿卿添上:“再嘗嘗這個。”
林望舒:“媽你彆光顧著你女婿,你也看看彆人哪,我這裡都等急了!”
她這一說,關彧馨笑起來,當下把餃子先分給了肖愛紅。
肖愛紅是新媳婦,當然也得留心著,不好光顧著這新女婿。
這時候,餃子都出鍋了,爐子上重新燒了水,一大家子便圍坐在桌前吃飯,飯桌上擺了各樣菜,都是林觀海一手料理的,焦炒魚片、炸灌腸、南炒腰花,還有幾個小小碟,芥末堆、麻醬白菜、豌豆黃等,就這麼擺了滿桌子。
大家說說笑笑的,問起陸殿卿在國外的見聞,又說起家裡的事,熱鬨得沒完。
吃過飯後,大家收拾了碗筷,又在桌子上擺了有油瓜子炒花生,趁著興頭,靠著爐子邊打牌。
陸殿卿說是給大家夥帶了禮物,於是進了裡屋,從行李裡翻找。
他可是帶了不少,給大家都各帶了一樣,林大靖是一條皮帶,關彧馨是一條羊毛圍巾,肖愛紅和林觀海是一對手表,大家都有禮物,林聽軒:“可彆給我買,我也不用這個。”
大家笑起來,關彧馨道:“彆給他買,你們打小兒就打架,你彆討好他!”
陸殿卿卻笑道:“給二哥也買了一樣。”
他拿過來,卻是國外的高倍放大鏡,金屬外殼,帶著長長的物鏡筒。
林聽軒一見,眼睛都亮了,那可是高級貨,他以前看彆人用過!
林望舒笑:“二哥,瞧你,眼睛都挪不開了,你剛說的不要,這個給我吧。”
林聽軒已經一把搶過來:“我的了,我的了,這個是我的,誰也不許搶!這東西我早就眼饞了!”
大家夥全都哈哈笑起來,這可算是送到了林聽軒心裡去了。
關彧馨歎:“小陸心思真細!”
一家子又打了一會兒牌,關彧馨便說:“算了,不早了,明兒過年,早點睡吧。”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其實都明白,關彧馨牌癮大,打起來就沒停的時候,今天這麼說,這分明是想著讓小夫妻早點休息。
陸殿卿從旁,笑著沒說話,林望舒道:“那就早點歇著吧。”
家裡房子不夠,林聽軒這兩天都是借住隔壁好哥們家,看看時候,他端了一碗家裡餃子,直接過去隔壁了。
關彧馨把大洋鐵壺給林望舒,又遞給她兩個洋瓷盆,陸殿卿忙接過來,小夫妻兩個先進屋了。
進了屋,關上門,昏黃的電燈下,陸殿卿笑看著林望舒:“緊趕慢趕,倒是能回來過年了。”
林望舒往盆裡倒了熱水,想著兩個人先洗洗,聽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瘦了一點。”
陸殿卿:“可能吧,在國外工作太忙了。”
他依然是笑著,眼睛就沒從她臉上挪開。
她無奈,軟軟地道:“不許看了,先洗洗!”
陸殿卿就這麼看著她,聲音已經有些啞:“嗯,我洗乾淨點。”
林望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心裡便微一顫,低頭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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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刮起了寒風,風很大,吹打著窗欞前的老杏樹,雪花被吹著撲打在窗欞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不過屋子裡還是暖和的,簡單洗過的兩個人,一起鑽進被窩裡,被窩裡放了兩個熱水袋,已經被熨得熱乎乎。
陸殿卿的手一拉,就把林望舒拉到懷裡來了。
林望舒本想著應該說說話,溫存幾句,或者先親親。
但是並沒有,他竟然很急。
不但急,還很激烈,想是要把她吞下去。
隻是太急,猶如山洪一般,不過是頃刻之間。
他緊緊箍著她,將頭埋在她肩窩裡,有些貪婪地吸著,平息著。
林望舒試探著推了推他。
他笑著咬她的耳朵,低聲說:“你急什麼?”
林望舒小小聲地說:“是你急好不好,你是不是太累了……”
他還沒像現在這樣過,才二十三,總不能英年就這樣。
陸殿卿在她耳邊啞啞地笑,笑聲像溫潤的細沙。
他低聲說:“好了,現在我們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