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笑了:“太好了,你竟然到我們係了!恭喜你,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我現在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以後有什麼體育問題,你可以找我。”
葉均秋聳眉,好奇地打量著林望舒:“你?體育問題?”
林望舒:“怎麼,不可以嗎?”
葉均秋也就笑了:“當然可以,小林老師當體育委員綽綽有餘。”
他看上去一下子開朗了。
林望舒:“我們係老師就在裡麵辦公,你進去辦手續吧。”
葉均秋好奇:“我看這邊學校怎麼空蕩蕩的,也沒什麼人?”
林望舒:“當然沒人,課也不上了,都去散步了。”
葉均秋:“散步?”
林望舒:“對,現在流行這個。”
葉均秋默了一會:“好吧……”
林望舒:“補錄了,機會難得,踏實學習吧,彆的不要多想。”
葉均秋聽了,看向林望舒。
過了一會,他才道:“謝謝小林老師。”
林望舒:“你現在叫我小林老師,我還怪彆扭的,我們是同學了呢。”
葉均秋苦笑了聲,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才道:“我爸有曆史問題,所以當時報考大學的時候,我根本沒報任何希望,就是隨便報著玩,小林老師說,我們的前途掌握在自己手裡,其實我是憤世嫉俗,不信這個的。”
林望舒聽著,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葉均秋:“不過事實證明我錯了,小林老師說的是對的,我竟然被補錄了,我想,果然是我錯了。”
林望舒看了葉均秋一眼,她有些替葉均秋難過。
他以為他想錯了,但其實就是那樣。他確實因為這問題被放棄了,隻是後來那麼一個僥幸的機會罷了。
不過這些,她也不打算說了。
就讓他這麼以為吧,高高興興的,充滿希望,好好學習,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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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候,陸殿卿下班回來,林望舒從圖書館直接回去了,他買了一兜蝦耙子,正在清洗。
林望舒便過去幫忙,順便把葉均秋的事和他說了:“反正就是這麼一個事,他還真成我同學了。”
陸殿卿修長的手指捏起來一個蝦耙子,道:“那挺好的。”
林望舒有些不滿意他的態度:“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陸殿卿語氣帶著淡淡的嘲:“我應該跳起來慶祝你的學生被錄取並成為你同學嗎?”
林望舒用無法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早知道不和你說了,以後什麼都不和你說!”
陸殿卿捏著蝦耙子,淡聲問:“不過你不告訴他這件事是你找的老師?”
林望舒歎:“他這個人挺驕傲的,太驕傲了,還有點小清高,所以不說了,那兩位老師也說了不會提這個,就這樣吧。”
陸殿卿略一沉吟:“如果他以後知道了呢?”
林望舒:“知道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陸殿卿看了一眼林望舒,沒說話。
林望舒:“好了好了,這個問題不用講了,我來煮蝦耙子!”
當下她已經起身要切薑絲了,陸殿卿將蝦耙子衝洗過後,放在了鍋裡,隨口道:“你們食堂是不是經常有舞會?”
林望舒:“對,你怎麼知道?”
最近學生會請來了兩位舞蹈老師教大家跳舞,不過教的竟然不是交誼舞,而是那種無聊的圓舞曲,大家沒什麼興趣,便開始自發地學習交誼舞,學習迪斯科,沒有場地,就在晚上把大飯廳給占據了。
儘管上麵三令五申不許學這種西方的舞蹈,可管他呢,這根本管不住學生的熱情!
在北大,有人埋頭苦讀,但有人就是覺得,世界變了,他們要感受這個世界,他們的內心要表達要宣泄。
陸殿卿:“你會跳嗎?”
林望舒隨口道:“多少會一點,不過我可沒時間去跳舞,也沒那心情!”
她要麼抱著書回家學習了,要麼就在圖書館裡學,再不濟,在宿舍裡學習也挺好的,作為一個有夫之婦,她很有自知之明,不願意招惹這種是非。
陸殿卿淡聲道:“明晚你騰出時間,去跳舞。”
林望舒驚訝:“什麼意思?”
這種交際舞都是男女一起跳的,她才不信他這麼大方呢!
陸殿卿:“當然是我陪你一起。”
林望舒笑了,她就知道他不是那大方的:“你會跳嗎?”
陸殿卿簡潔清淡一個字:“會。”
林望舒一聽,笑望著陸殿卿:“我算是明白你今晚的意思了。”
這時候,蝦耙子都差不多蒸好了,打開鍋蓋,屬於海的鹹鮮味撲鼻而來。
他拿起笊籬,溫聲道:“好了,吃好吃的了,我給你剝。”
然而林望舒卻忍不住想多了,她跟在他身後開始發散思維:“你什麼時候學的交際舞?看不出來啊!你確定你學的是一男一女一起跳的?你的舞伴是誰?舞伴好看嗎?你——”
交際舞,那在中國人看來就是摟摟抱抱嘛!
他竟然在那個年代就跳過了!
林望舒想到這情景,不平衡起來:“原來我在雲南砍樹的時候,你竟然在歡快地跳舞是不是?”
陸殿卿淡掃她一眼:“不要瞎想。”
林望舒卻還是泛酸:“那你得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的話,我肯定瞎想!憑什麼不瞎想!”
陸殿卿:“所以我乾嘛要和你說跳舞的事呢……”
林望舒哼哼一聲:“我明天先找個男同學跳,再和你跳,這樣我才能心理平衡!”
陸殿卿眉梢一揚,臉上沒什麼神色:“行,你儘管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