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疑惑:“你幫人家做了什麼?”
陸殿卿摸了摸林望舒的腦袋:“彆人的隱私,你就不要好奇了。我和他說明情況,他把這些直接送給你了。你就可以隨便用,不然我不會這麼給你的。”
林望舒:“好吧。”
陸殿卿:“明天我去幫你們把外國大學資料複印一份,然後帶到你們學校,我還約了和你們學校領導談事情,中午可能一起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林望舒立即搖頭:“才不要呢!”
陸殿卿:“你下午的課幾點結束?”
林望舒想了想:“大概四點吧。”
陸殿卿:“好,那我中午吃飯完,先去忙彆的,到了四點就去找你。之前你懷孕期間,你同學幫了不少忙,我一直說謝謝她們,一直沒機會,乾脆明晚,請她們吃個便飯,你看可以嗎?”
林望舒:“好,我回頭和她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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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林望舒和幾個同學經常去北閣微機房混,現在和計算機係的也算比較熟了,林望舒也把自己最近研究的計算物理找他們請教請教,倒是受益匪淺。
她已經開始試著把自己學到的一些物理知識,特彆是涉及光學激光學的內容,在電腦上慢慢地用程序的方式計算驗證出來,這個過程自然是繁瑣艱巨,畢竟她的計算機程序水平並沒有那麼熟稔,不過好在一點點地摸索,也漸漸地有了門路。
現在有了陸殿卿幫自己要到的這些資料,簡直是如有天助,她多少有些興奮,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但到底飯要一口一口吃,她也不敢貪多冒進,還是得紮實打好基礎。
這天物理課,上課的是胡教授,這位胡教授是三十年代庚子賠款留學生,四十年代毅然回國報效國家,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曾經在蘇聯杜布納研究所,之後回國,主攻固體激光器,從事激光核聚變研究工作,曾經為原子彈研發提供了基礎理論支撐。
胡教授的風格是喜歡漫天講,不拘泥於課本知識,時不時會給大家講一下國內外先進的研究成果,這天課堂上,他就提到了黎曼空間曲率。
在幾何光學中,僅用光線為基礎來研究光的傳播和成像問題,將對光的能量傳播無能為力,也無法描述自聚焦的過程,因為這個,才引入了波動光學的概念,而黎曼光學就是用來研究光的穩態傳輸的。
胡教授講到了目前國外的一些研究成果,最後提起現在利用微分幾何方法做光束研究的辦法。
順便也提起,他目前正在帶著幾個研究生做這方麵的研究:“目前這個研究的最難點,就是怎麼構造一個複空間,流線要兼容幾何光學與波動光學的信息。”
林望舒聽著,頓時精神抖擻,支棱起來耳朵。
要知道,席銘教授的諸多成績中,其中一個就是以光流體模型來發展並建立傍軸黎曼幾何光學,她雖然對那些複雜的論證過程並不能懂,但她恰好是知道結論的。
最關鍵的是,自己得到的那些程序裡,就有關於用黎曼三維流形的曲率來構造複空間的程序。
這都是現成的啊。
林望舒自然激動,不過也隻能強自按下,現在貿然去找胡教授聊什麼,自己未必就有足夠的能力和知識水平說服他按照自己的思路來,況且自己對那個構造複空間的程序還不夠精通。
如果自己不夠精通,怎麼說服彆人?
所以林望舒想著,先回去研究明白了,再找胡教授談,加入他的研究項目中。
如果她能加入其中,自然能利用自己已經知道的一些結論,來暗暗地影響研究的方向,並促使最後的結論結果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上完課後,她收拾了課本,想起陸殿卿的話,便說找她們問問今晚的時間。
誰知道冒箐箐卻先說:“望舒,我正說找你,想問問你英語演講賽的事,你參加嗎?”
林望舒:“英語演講賽?”
旁邊蘇方紅過來了:“就學生會組織的那個吧?那個挺好的,聽說規模大,水平也高。”
林望舒:“那我還是算了,我那英語水平,上不了台麵。”
自從那次請了大家過去家裡的事後,她對冒箐箐多少有些微妙的不喜歡,但也不見得多要緊,但心裡多少拉開了距離。
再說本來也不想和她們摻和這種事,哪有那功夫,再說後天就開始了,她肯定沒時間準備了。
胡楊笑了:“得,你上不了台麵誰能上台麵,你的英語肯定好,再說你還能找你愛人幫忙呢!”
林望舒:“我是不指望他了,他那麼忙,不過倒是有件事,他今天正好過來北大,本來還說晚上請你們吃飯呢。”
蘇方紅詫異:“請我們吃飯?”
林望舒笑了:“是,我懷孕期間,勞你們費心不少,他一直心存感激,說要請你們。”
她這一說,大家都高興起來,多少有些受寵若驚:“那敢情好!”
胡楊:“不光是吃飯,我們正好多問問,我對他們家的家族史還挺感興趣的!”
誰知道她們一行人走出教室沒多遠,就見陸殿卿從那邊過來。
現在天熱了,他穿著淺灰格子的筆直長褲,上麵是雪白的襯衫,襯衫口袋彆著一支金絲鋼筆,整個人看著文雅清爽,讓人眼前煥然一新。
林望舒看到他便笑著招呼:“你來得挺早,我們才剛下課!”
陸殿卿走近了,笑得溫潤:“我也是剛到。”
一時便和林望舒的幾個同學打了招呼,說起吃飯的事:“你們想去哪兒吃,去海順居可以嗎?”
大家麵麵相覷,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們同學偶爾聚會,出去吃飯,一般都是去長征食堂或者燕春園,這兩個地方對他們來說,小炒肉或者溜肝尖什麼的,一兩塊錢一份,就算是很好了。
至於海順居,那是在海澱鎮上最有檔次的飯店了,她們平時沒去過。
胡楊道:“就燕春園好了,那邊魚香肉絲好吃。”
陸殿卿見此,了然,道:“去海順居吧,就是要多走幾步,不過現在天熱了,天黑得晚,出去走走也沒什麼。”
林望舒也就道:“他可是很忙,好不容易請你們吃飯,一定要去海順居,不然白請了,吃什麼燕春園,那個咱平時也能吃!”
大家笑著麵麵相覷,也就沒再說什麼。
陸殿卿望向教室方向:“望舒,你的其它同學呢?葉同學?不一起去?”
林望舒有些意外,旁邊的胡楊已經道:“葉均秋呀,我剛還看到了他。”
陸殿卿溫聲道:“叫上他吧,望舒懷孕期間,他應該幫了不少忙。”
恰好這時候葉均秋和幾個同學從教室出來,胡楊已經喊了:“葉均秋,過來,你們小林老師喊你!”
葉均秋遠遠地看到了陸殿卿,略猶豫了下,不過還是過來了。
大家把這事一說,葉均秋眸中困惑,望向陸殿卿。
他迎上陸殿卿視線的時候,隻覺得眼前的男人神情溫潤含笑,他看不懂。
陸殿卿誠懇地道:“我想請望舒舍友一起吃飯,葉同學方便的話,一起去吧?你們都是同學,平時比較熟,你去了,大家也自在。”
葉均秋搖頭:“算了,我還——”
林望舒看了眼陸殿卿,她感覺到他的意思,是真希望葉均秋,當下也就道:“既然趕上了,你不要客氣,一起吃個便飯也挺好的。”
葉均秋默了下,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