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哥——”王昊抬頭要跟周錚說話, 猝不及防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張了張嘴,“操!”
周錚回過神, 卻沒有推開趙筱漾,就是不想推。“沒事, 彆怕。”出口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溫柔,一點都不爺們,周錚咳嗽清了清嗓子,說道, “沒事。”
王昊迅速移開眼, 又覺得很傻|逼, 馬上就十七歲了, 又不是沒見過大世麵的人。害羞個什麼啊?他握著手機吭吭哧哧半晌,說道, “筱漾妹妹,你彆哭了, 旭然的病是他的命, 這也不怪你——”
周錚抬眸,王昊口型問道, “不能說?”
周錚蹙眉, 話沒錯, 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 打擾到他的擁抱了。周錚把手落下去, 緩緩的摟住趙筱漾的腰, 小姑娘的腰細軟,周錚收攏手,低聲道,“彆哭。”
王昊瞬間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下午兩點,蔣叔叔就到了,立刻安排轉回B市醫院。吩咐秘書,道,“把三個孩子送回去,不要讓他們單獨走。”
蔣叔叔的秘書做事非常細致,且嚴謹,堅持把他們三個送到登機口。
晚上八點他們落到B市機場,王家的司機過來接機,趙筱漾一路埋著頭沉默,為中午的失態也為蔣旭然的病。
車進了小區,停在周家門口,司機幫忙把行李搬進房子。張姨連忙出來跟人道謝,把趙筱漾的小行李箱先送上了樓。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家,趙筱漾換上拖鞋要上樓。手突然被抓住,趙筱漾受到驚嚇,抬頭看周錚。
燈光下周錚的五官俊美,黑眸黑的沉邃又深刻,嗓音清冷。“趙筱漾,蔣旭然沒事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彆為其他的男生哭。”
“你鬆手。”趙筱漾的臉紅了起來。
“不準再哭。”
“你們想吃什麼?小餛飩行麼?”張姨從樓上下來,聲音先至。
周錚立刻鬆開趙筱漾,匆匆拿起自己的行李越過趙筱漾快步上樓,“我不吃,我要洗澡睡覺。坐了半天飛機,累。”
“多少吃點?”
“不吃。”周錚拒絕。
“筱漾呢?”
趙筱漾隻覺得手上還殘留著周錚碰觸過的熾熱,火辣辣的燒,讓她渾身難受,又無地自容,“我也不吃,我暈飛機。”
趙筱漾一頭紮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是昏了頭,抱了周錚。高原缺氧,她大約是把腦子都缺沒了。
趙筱漾洗完澡就上床躺下了,她睡不著。想到今天蔣旭然在雪山上的笑,想到他們肆無忌憚的聲音。趙筱漾拉起被子蓋住臉,她有些難受。
父母的離開,讓她懼怕死亡,蔣旭然會走嗎?
趙筱漾有些難受,她躺了一會兒換上睡衣下樓洗澡。擦著濕淋淋的頭發出來,張姨端著一碗小餛飩,“筱漾,我煮了餛飩,你吃點吧?”
“謝謝奶奶。”趙筱漾看阿姨已經煮好,也不好再推辭,強忍著難受吃了一小碗,“那我上樓睡覺了。”
淩晨時分,趙筱漾被嘔吐欲催醒,她掙紮著爬起來打開門。對麵周錚也打開了門,趙筱漾抬頭看到周錚穿著煙灰色襯衣式睡衣,頭發淩亂,臉白的有些很不正常。
周錚也正看著她,趙筱漾穿粉色長裙,可能睡迷糊了,領口開了一粒扣子。露出大片肌膚,她瘦的厲害,胸口延伸下去一片潔白。
鼻子有些癢,他擦了下。
趙筱漾指了指他的臉,周錚揚眉,沒睡醒的嗓音惺忪沉啞,“乾什麼?”
“你流鼻血了。”
周錚:“……”
越擦越多,周錚捂著鼻子,趙筱漾飛奔回房間抱著抽紙盒出來遞給周錚,“我去樓下拿冰塊。”
周錚頭暈的厲害,靠在欄杆上,血流不止。
他第一個念頭是不會看趙筱漾看的吧。
趙筱漾嚇懵了,抱著冰塊上樓,看到周錚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懵了,抓住周錚的手腕手在發抖。“周錚?”
“叫救護車。”周錚尚存理智,“我有些不對。”
趙筱漾想去房間拿手機,絆著周錚的腿就跪到了地板上,火辣辣的疼提醒她冷靜。母親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她說難受,然後倒下去就再沒起來。
趙筱漾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迫冷靜,跑回房間拿到手機先打120。她半跪在周錚身邊,握著周錚的肩膀,手抖得厲害。
報地址的時候,磕絆了三次才發出正確的音。掛斷電話,趙筱漾的手還在抖,“流了好多血。”
“叫張姨。”周錚手裡的紙巾已經被血浸透,他換了幾張紙擦著手和臉。盯著趙筱漾的膝蓋,身體無力,真的站不起來,“彆緊張,慢點。”
“好。”趙筱漾連爬帶滾的起來,臉上全是淚。
趙筱漾拍張姨的房門,“奶奶。”
張姨出來看到趙筱漾身上的血,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趙筱漾哭的厲害,根本沒辦法溝通,隻指著樓上。張姨連忙上樓看到走廊上的周錚,哎呦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我打電話給太太。”
救護車來的很快,五分鐘就到了。
周錚這是典型的醉氧,從高原地區返回平原一時間不能適應大密度的氧氣。薛琴匆匆趕到,她還穿著白大褂,看到趙筱漾身上的血心就提了起來,拉過趙筱漾,“怎麼回事?傷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