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下一個比賽是金語杯,含金量很高的英語演講比賽,這樣就可以參加那些知名的導師培訓,那些導師來自不同的名校,這是推薦信的機會。
她能走出去,以她的能力,走多高周錚都信。
周錚眯了演,身子後仰靠在牆上,很長時間,他取出一支煙點燃。狠狠抽了一口,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眉眼清俊冷沉,他的脖頸線條冷冽消瘦,在燈光下,泛著寒意。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白色煙霧落入空氣之中。趙筱漾把毛巾扔到桌子上,她轉身把衣服最後一顆扣子扣起來,擋住了脖子,“你不要抽煙——”
“你管得著麼?”周錚嗓音含著戾氣,漆黑的眼凶狠,“你是誰?你管得著?我愛他媽抽就抽,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趙筱漾:“……”
周錚掐滅煙,“操!”
趙筱漾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打開書包取出作業,隻是尾指抖了下。她強迫自己冷靜,不要衝動。
人生還很長,他們才十七歲。
周錚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氣勢洶洶。趙筱漾愣了下,周錚大步過來俯身扣住趙筱漾的後腦勺,吻就落了下去。
強烈的男孩氣息,他的力氣很大,趙筱漾掙不脫。周錚的嘴唇上沾著煙味,他另一手擦過趙筱漾的脖頸到下顎。他們睜著眼,周錚的吻殘暴,他們隻跟彼此親過,對吻並不那麼熟悉。
周錚蠻橫的撞開桌子的書包,書散落在地。他單手抱起趙筱漾放到書桌上,他的手壓在趙筱漾身後的牆上,鬆開趙筱漾,他的眼漆黑,沉的令人瘋狂,“趙筱漾!”
他一字一句,趙筱漾的心臟刺痛,她的腿被周錚壓著,沒辦法掙脫。她急促的喘息,眼睛泛紅。
周錚先彆開臉,他的大手按在趙筱漾的臉上,“彆他媽當著我的麵哭,你知道我受不了你哭。”
她一哭,周錚就恨不得把命給她。
趙筱漾的臉陷在周錚的手心裡,世界一片黑暗,她閉上眼。
“趙筱漾,我輸了!”周錚嗤笑,嗓音很沉,“我喜歡你,你說的那些什麼玩意,我也沒什麼好辯解。我確實是那種帶著控製欲的喜歡,想跟你睡覺的喜歡,想把你藏進我家的喜歡,想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想天天親你。”
周錚的手還按在趙筱漾的臉上,他抬起頭看天花板。他這十幾年夠順遂了,天之驕子,所有人都要為他讓道。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趙筱漾來他家之前,他就知道趙筱漾是他的未婚妻,當時趙筱漾的母親打電話過來談下的條件。他是知情的,所以他知道這個姑娘屬於他,無論怎麼樣,這個姑娘最終都是他的。
可趙筱漾不屬於他,不屬於任何人。她成年後就要走,誰也攔不住。
她不要周錚。
手心裡一片潮濕,周錚攥緊的拳頭又鬆開,“我他媽真見不得你哭。”他不看趙筱漾,收回手,轉身凜步就走,“我走了。”
房門關上,碰的一聲響。趙筱漾深深的哽咽,然後放下手,她跳下桌子撿起書,整齊的放回書桌,才拿起耳機戴上放到最大坐回去,打開了試卷。
視線模糊,她看不清那些數字,她抬起手捂著臉,筆尖紮進了手裡。刺骨的疼,她的手指顫抖,大約持續了兩分鐘,趙筱漾嚎啕大哭。
她哭的聲嘶力竭,她在得到,她在失去。
她的青春結束了,倉促又短暫,沒有書裡寫的那麼文藝,沒有轟隆隆的年輪壓過歲月在命運裡留下深深的軌跡,沒有轟轟烈烈,沒有什麼深刻的故事。
那個發瘋的吻,如同羽毛在微風徐徐的午後,隨風飄飄揚揚落到大地之上,融進了柔軟的青草地之中。
她在哭完後,擦乾淚,拿起試卷拿起筆讓自己重新陷入學習中。明天有一場演講賽,她還得備賽。她沒時間矯情,哭也克製。
就像中考時候得知母親生病,她一邊照顧母親,一邊備考。也沒有多難,扛過去就過去了。
二零一三年秋,王昊在S3上展露鋒芒,FR戰隊一路打到決賽,最終拿到了亞軍,火了王昊,國內最有潛力的中單選手,趙筱漾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在補習班考試,她猛地站起來狠狠拍了下桌子。全班同學看了過來,趙筱漾又坐回去。
金語杯在央視直播,趙筱漾以流利標準的英文,漂亮的稿子一路衝上分賽頂峰,拿到總決賽資格。趙筱漾英語底子深厚,句子幽默風趣,在舞台上沒有絲毫的膽怯。演講辯論,每一項都非常出色,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總決賽上趙筱漾以主題理想的演講走紅國內外,所謂的理想,就是合理的想象。合理,敢想,你就能成功。十七歲的美麗少女,紮著馬尾,穿最簡單的衣服站在舞台上講述自己的理想,自信強大。
金語杯結束,趙筱漾拿到總決賽亞軍,隨後前往美國學習。
二零一四年冬,趙筱漾收到了來自美國H大的錄取通知書,趙筱漾的高中結束。德順為此在校內拉了三十多個橫幅,鮮紅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