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姐姐您去首爾是讀書嗎？”
“不是！”
“姐姐你是中國人？”
“嗯。”
“姐姐，你好酷。”
趙筱漾滿腦子都是姐姐兩個字，這輩子的姐姐都在這兩個小時被叫完了。飛機落到仁川機場，趙筱漾打電話讓喬園來接，身後李俊秀就追了上來，“姐姐，你有人接嗎？”
趙筱漾忍無可忍，回頭，“你多大？你幾歲？”
“二十四。”
姐姐你個腿！
“我現在二十三歲。”趙筱漾戳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二十三歲。”
李俊秀：“……”
趙筱漾斂起脾氣，正好喬園又打電話過來，她接通，喬園說，“趙總，我到了。”
“好。”
“很高興認識你，再見。”趙筱漾快步走向出口，坐上車呼出一口氣，喬園把水遞給趙筱漾，說道，“趙總，你沒事吧？臉色不太好看。”
“暈飛機。”趙筱漾靠在座位上，說道，“我睡一下，有些難受。”
她暈飛機很嚴重，以前會睡一會兒，今天被那個熱心的青年拉著講了整整兩個小時，她仿佛考了N次韓語，再加一百隻烏鴉打架。
一路睡到酒店，趙筱漾下車到酒店就吐了。
“那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好。”
除了最親密的人，也沒幾個人能接受這些。
趙筱漾洗完澡躺到床上才跟周錚回短信，“到了。”
周錚的電話飛快就打了過來，趙筱漾接通，“喂？”
“聲音怎麼回事？吐了嗎？”
“飛機上遇到個很——”趙筱漾想了想，道，“很聒噪的人，沒睡，暈。”
趙筱漾暈車暈飛機的技能，周錚是見識過的。
“晚飯吃了嗎？”
“有些難受。”
“吃一點再睡，胃裡空著難受。”周錚耐心哄著她，說道，“零食袋裡有即食的粥，熱水泡下就可以吃。”
趙筱漾拿著電話去泡粥，聽到周錚那邊有些吵，說道，“你在什麼地方？”
“王昊請吃飯，在外麵。”
“第六局贏了？”
“嗯。”
“還有兩天，彆喝酒，彆掉以輕心。”
“吃完飯就回酒店。”
趙筱漾端著粥到沙發處，窩著，“明天要見客戶，今天得早點睡。”
“晚安。”
周錚說完晚安並沒有掛斷，趙筱漾聽著那頭的呼吸聲，抿了抿嘴唇，嗓子有些乾，“阿錚？”
“嗯？”
“怎麼不掛斷？”
“你先掛。”
“膩歪！”趙筱漾失笑，但也沒有先掛斷，兩個人耗了有一分鐘，周錚似乎起身換地方，他那邊靜下來，“你先掛，打開微信，我給你發個東西。”
“好。”
趙筱漾掛斷電話，微信響了一聲，打開微信看到周錚發過來一張自拍。他靠在欄杆上，襯衣領口散開三粒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燈光下，胸口位置微微發紅的刺青格外刺眼。剛紋的，還腫著。
ZXY，趙筱漾的開頭字母，土死了。趙筱漾容易換英文名，可中文名隻有這一個，土不土都這一個。
趙筱漾嗓子發乾，目光沉下去，周錚又換了個角度，拍了一張，“好看嗎？”
他的鎖骨非常漂亮，性感線條延伸到精悍的胸膛。白皙緊致的肌膚，刺青邊緣發紅，在黑色襯衣的襯托下，格外勾人。
“為什麼要紋這個？”趙筱漾發語音過去，最後一個音破音了，有些哽咽。胸口悶著一團，她沒有想過紋身，總覺得會感染會很疼，也沒覺得紋身有多好看。
她摸著手機屏幕，心臟微微刺痛。
周錚會在午夜驚醒，突然攥緊她的手腕，趙筱漾不爽了，推他，他還是會死死攥著。十六歲初遇，不怕天地誰都不服的羈傲少年，他也會有怕的東西。
這次鬨劇，她打電話給周錚，周錚第一句話結尾說道，“你不準走。”
“彆人看不見我心裡住著的你，以為這裡沒人。”這句是語音發過來，周錚低沉嗓音落過來，“他們會打擾到你。”